在局势错综复杂的抗日战场之上,白崇禧心里明镜似的,他明明知道光头,妄图利用这次突然间出现的被动局面,使出借刀杀人这样的阴险计谋。
他就是想借助日本人的手,去消灭徐剑飞所带领的主力部队,进而夺取鄂豫皖大别山抗日根据地。
白崇禧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救一救徐剑飞那孩子。
且不说从自己李白集团的盟友利益角度出发,徐剑飞所部的存在,对于集团的整体战略布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单单从自己大哥李德林的亲情层面考虑,自己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必须伸出援手。
如果对徐剑飞的困境坐视不管,日后自己根本无法向李宗仁交代,毕竟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和紧密的合作关系。
白崇禧在沙发上挺了一下身,神情坚定,目光中透露出睿智和果敢,说道:“这一次豫南会战,突然变成了这样的走向,看似是一场危机,但却也正好是我们采取里外开花战术,围歼武汉鬼子主力的绝佳机会。为此,我提请委座,立刻调动第五战区的主力部队,开始向信阳周围聚集。
尤其是汤恩伯将军的第31集团军主力,必须沿着平汉铁路线南下。这样做不仅能够解信阳之围,还能达成中心开花的战役目的,将日军一举歼灭。”
光头听到白崇禧的提议后,就故作沉思的模样。
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作为这个所谓的微操大师,他一心想要进行一番惊天动地的“微操”,不是歼灭日本人,而是将那个徐剑飞彻底地葬送。
他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个这个,鄂豫皖抗日军的围是要解的,徐剑飞也是要救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光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目前日寇还有三个师团加一个骑兵旅团,正沿着平汉路大举向河南的中部地区展开进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打通平汉铁路线的交通动脉。在这种情况下,汤恩伯部不能轻易抽调南下,他必须要抵抗住北面南下的日军,确保平汉铁路线周边的安全,绝不能让日寇得逞。”
见白崇禧还要站出来辩解,光头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只要挡住北面气势汹汹南下的小鬼子三个师团,一个旅团,让他们不能加入到信阳会战之中,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减缓鄂豫皖抗日军的压力。
从大的战略方向上来说,这也是在解救信阳徐剑飞之围。”
光头继续分析道:“如果按照你的要求规划,汤恩伯部直接南下解救信阳,那么他的身后就会跟下来三个鬼子的师团和一个旅团,这样一来,不但会丢了河南,就会造成汤恩伯部腹背受敌的危险状况。
一旦汤恩伯部陷入困境,整个战局将会更加被动。”
光头带着一丝讥讽的口吻说道:“这在军事上,建生不是不懂吧。”
这一句反向讥讽,当时就说得白崇禧哑口无言。他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
光头见白崇禧被自己说怼的无言以对,就更加洋洋得意起来。接着说道:“至于你和德林请求的,要求将第五战区的主力全部调到信阳附近战场,这个我认为还为时尚早。
毕竟武汉日军还有两个师团和一个战车旅团,正在向舞阳和高密这两个第五战区的核心地区,发动进攻。这两个地方是绝对不能丢的,否则第5战区就将转瞬崩溃。
而这两个地方一旦丢失,也会给第31集团军还有第三军造成巨大的威胁。
用兵必须要谨慎,不能贸然行事。”
白崇禧忍不住质问道:“可是,徐剑飞的部队就不救了吗?他们现在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日军歼灭。”
光头脸上表现得很纠结痛苦,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都是抗日的武装吗,怎么能放任不管,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再说了,从德林那儿论,从子文那儿论,他还是咱们的后辈小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更加不能见死不救了。”
但光头再次话锋又一转:“但是他还是能凭借信阳坚城坚守一段时日,等我们解决完了从河南南下的鬼子,以及保证了舞阳和高密这两个要地不失去,那时候我会命令第三军和第三十一集团军,全力南下解救信阳。现在我们必须要先稳定大局,不能因小失大。”
然后光头停住脚步,面对白崇禧,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语气强硬地说道:“但是现在第五战区,必须保证舞阳和高密的安全,一旦这两个地方丢失一处,我会拿你第五战区上上下下的所有将官问罪。
你们必须要尽到自己的职责,确保这两个重要地区的稳固。”
看着白崇禧惊愕的表情,光头就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在保证那两个城市不丢的情况下,你先做一个,未来解救信阳罗山的完整计划,以待时机。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采取行动。”
你不得不承认,微操达人的这番论断,其实是有其道理的,摆在桌面上也说得过去。
白崇禧就只能无奈地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头上,敬了个礼,什么都没说,就走回了自己的作战室。
他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电话,脑海中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宗仁交代了,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白崇禧刚走,戴笠、宋子文还有陈果夫陈立夫三人,难得的一起求见。
光头看到他们三人一同前来,不由得一皱眉,心中暗自思索,这三个人怎么走到一块儿来了?
这真是难得啊。他们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势力和利益,如今凑在一起,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
光头仔细地盘算了一下,他深知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可能会让局面变得复杂,有些话就不能直说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最好还是不让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的好。
“先让雨农进来。”之所以这样安排,并不是因为光头对戴笠是多么的恩宠,实在是陈果夫陈立夫,加上宋子文是自己家的亲戚,说公事的时候很少,说私事的事确实很多,还是留着最后时间充裕的时候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