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块头不小，却不是徐栋的对手。
一拳将人砸的半晕不晕，徐栋踢开脚边的毛巾，转头对秦可说：“我早知道车站坑蒙拐骗的人多，没想到你们的手都伸到招待所了。”
男人手段娴熟，恐怕被骗的女孩子不少。
改革开放后，不少人都来城里找工作，那些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很容易被骗。
“小可，我将人送去派出所？”
秦可觉得自己的拳头都有些痒，“先揍他一顿。”
徐栋二话不说，一脚将人踹向墙角，随即对男人一阵拳打脚踢。
男人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他由开始的哀嚎到后来的求饶，再到之后的进气少出气多。
徐栋给男人留了一口气。
之后才问：“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将人送去派出所。”秦可掏出一道符，折成了纸飞机，朝着纸飞机吹了口气，黄符纸慢悠悠地飞高，顺着楼道往外飞。
“要快点。”虽没见到，秦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被抓的恐怕不止两个人。”
“你说刚才被人带走的两个女同志？”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三人走远了，徐栋知道秦可没有阻止那女人肯定有原因的，“小可，你刚才没有阻止他们，是不是就想让那女人带路？”
“嗯。”
“那我这就将人送去。”那人壮硕，徐栋也能轻松将人提起来。
他快步离开。
徐栋这几天跑了好几趟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大部分已经认识他了，听到他提到有女同志被拐卖，派出所的同志不敢耽搁，跟上徐栋。
纸飞机已经飞的高，并没引起行人的关注。
这回事情紧急，派出所的同志直接开了一辆面包车，车上挤了七八个人。
徐栋没在车上，他骑着自行车跟在车旁。
“小可，上来！”徐栋自行车蹬的快，就比汽车落后一步。
秦可上了车后座。
徐栋朝面包车司机招了招手，“跟上我。”
看着自行车由落后一步，到齐头并进，再到超过一车距离，车上的民警感叹，“他这身手，不当我们同事太可惜了。”
小彩的表舅妈没有等自家男人，为免节外生枝，她先将小彩跟小文两个带回去。
至于她男人，对付区区一个丫头，根本不费力。
车子骑出了城区，往西南方向去。
城区外是一片庄稼地，过了庄稼地就是一片林子，过了林子还得往西，然后就是一片荒地，过了荒地就能隐约看到村子。
“小可，那些人就被藏在村子里？”骑了快两个小时，徐栋声音仍旧很稳。
秦可朝半空看。
黄符纸飞机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
“嗯，这里人烟稀少，是最合适的地方。”
村子不算小，从远处看，得有百十来户人家，房子都是五六十年代留下来的土坯房。
村子后头有一条长河，河已经干了，河底长满了杂草。
从北面进村的路只有一条。
徐栋脚点地，朝后车打了个手势，面包车速度慢了下来。
车上的人问：“同志，怎么了？”
徐栋看了眼桥另一边，因为河上架着拱形桥，拱形弧度不大，从远处看不怎么遮视野，近处看就有视线障碍，车里的人还没反应，徐栋就说：“村口有人守着。”
“好好的，村里人守在这里干什么？”
“恐怕这村子不太正常。”近了看，村子更奇怪了。
派出所的同志顺着徐栋的视线看，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一般村里都是有穷有富，富裕点的会重新盖房子。”但是这个村子却一水的土坯房，村里不可能家家都穷成这样。
派出所的同志恍然大悟。
说的也是，他们也去过不少村子，人口少的也去过，但是人口再少，也有几家是盖青砖瓦房的，而且村里来来往往的人不会少，但是这个村子看着不像有人气的。
“同志，你怎么看？”车里的人问徐栋。
徐栋先回头看了一眼秦可，见秦可没有开口的打算，他才说：“我怀疑这个村子是合伙作案。”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是合起伙来拐卖人口？”派出所的同志不太信。
真要那样做也太大胆了。
况且村子离市区不不远，要是这个村里的人真的做拐卖人口的生意，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坐在最后头的一个中年民警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二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重大命案，有人在这条河里下了老鼠药，
这事太大了，震惊了全省，如果不是信息不发达，恐怕全国都能知道。
“那后来呢？”有年轻的同志追问。
那时候中年民警也才二十来岁，刚进派出所，也跟着队长来这边，那场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时有的喝水少点的没死，也坏了身体，后来还活着的村里人不敢再住在这里了。”
村子逐渐荒废了。
哪怕不信鬼神的，得知这个村子发生的事也不敢靠近。
这里逐渐就成了禁忌之地，提的人都少了。
“卢队，我们这几个人够吗？”能把荒村占着，恐怕里面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
前些年动荡，杀人越货的事屡见不鲜，更别提拐卖人口了。
如果村里的人手上都是沾着血的，他们应该是不怕警察的。
卢队掏出别在腰后的枪，“不够也得上。”
他们派出所统共十来个人，还有的去了凶案现场，剩下的统共就他们几个人。
这几个人中只有卢队长有枪。
徐栋跟秦不是办案人员，卢队长隔着车窗对徐栋说：“这里危险，你们先回去。”
“小可，刀枪无眼，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徐栋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冲锋陷阵，他自己退缩。
“一起去。”
秦可的符能做很多事，徐栋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了子弹。
“那你跟在我后头。”
“同志，我命令你们回去！”卢队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跟着他进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