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曼不可思议，颜景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啊什么啊？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么？”
沈曼呆若木鸡，确实，这一路走来她好像遗忘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如今这副身子也有十七岁，按以前早就该来大姨妈了，可这一年多愣是一点都没来。
难不成今天是...第一次来？
颜景也意识到了问题在哪，他虽然已经成年许久，但对女孩子家家的私事也只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看你也是懵懂，应该是第一次，恰好锦恒哥的随行医师就在附近，她是个女孩子，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虽说这边有李大夫坐镇，人医术高超，但能选的话还是同性大夫会比较好。
这东西都不要问，他们家旁边那些个姑娘家家的有时候特地会走很远的距离去找女大夫。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人长大了还能不清楚么。
身为师长，他得想在前面，不能让人家孩子别扭着和他提。
说完他想起什么，刚刚沈曼那表情明显就是告诫，他虽觉得没什么要紧的，但还是要确定一下。
“你...是不是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
沈曼轻轻点头，“是。”
“为何？学堂应没对男女作出限定才对。”
本没什么的，傅荣卿曾经也说过学堂里不只有男生还有女生，女生也是穿着男装，因为这样方便行事。
只是小侯爷似乎一直把她当成了小男生，而她也觉得被认作男生会方便一些。
眼下他俩共住一屋，周边的同学也没对她拥有别样的目光。
如此，就挺好的。
“我暂时...怎么说呢。他误会了，我第一时间没说，所以现在...有点不知道如何表明身份。”
“学堂里大家也都没说过性别的话题，我觉得一直当个男生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去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颜景微微点头，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
学堂明确说学子不做男女区分，但男女终究有别，结果就是男学生和男学生扎堆，女学生和女学生扎堆，有些事情进展起来就没那么方便。
如果她自己不介意，此番便是最好的。
但身为师长，他多少要劝一句。
“或许此时就是时机呢？”
“不妥，按傅院长的意思，我和小侯爷还要单独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若是他因此贸然又多出事端...”
沈曼话没说完，但颜景已经知晓她的意思。
小侯爷性情上确实偏孩子气，一般旁人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到他那里或许就添了几分旁的含义。
人的思维和一般人大不一样，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如此头痛。
不听话的，这么一想还真是不能随心所欲。
此时正是要紧关头，而且依据之前呈报上来的消息看，小侯爷和这位沈曼学子的关系颇为要好，按说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可以算是喜闻乐见。
有人钳制他那信马由缰的性子，这比什么保镖都要好。
想到这一点，颜景那点师长的心得瞬间被抛至脑后。
啥玩意能有他现在的事情重要，他本来就忙得要死，大哥一出事，小侯爷的安危就归到二哥和自己手里，他巴不得人能安分一点。
“你说的也对，既如此就先瞒着他吧，和你相处这么久也没看出你的真实性别，按说这是他的不对。”
“呵呵！”
“不过你这个身子也是要好好查查的，我虽对女孩子家家的事情不太熟稔，但也知道一般女孩子大多十三，十四就...你知道的。”
“唔。”
“眼下就是时间，待会你还是随我去见见妮妮，让她好生检查一番，顺道也能去临近的村子里买点要用的物事。”
“妮妮？”
“哦，就是傅锦恒的专属医师，他自打来气界就是妮妮母亲帮忙照顾和医治的，现在是轮到妮妮随行看顾。”
“妮妮全名潘妮妮，他们家是气界出名的医师家族，她本人也是我们那块有名的医师。”
不愧是大家族，哪怕是把孩子送到了气界，也能得到超常待遇。
沈曼肚子还是抽痛，按说她以前在地球的时候就知道大姨妈，自己也来过，也不算陌生，但这次似乎真的不一样。
肚子抽痛，好似肠子在不断搅动。
细想起来颜景的话其实非常在理，沈曼这身子都到了如今年岁还没有来大姨妈，这其实不太正常。
以前都没来，现在突然来。
这肯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根据日常的情况来看她也不缺营养，总不能是营养不良的问题。
思绪落定，沈曼也是快刀斩乱麻，当即下定了决心。
“既如此，那就麻烦颜教席了。”
“无碍，此事倒也恰巧了，若是再晚来几日，身上带着血腥味，你便不好进入灵区，届时对你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
“灵区的灵种也不全是温驯的主，有的不耐血腥味，若是那时你进去灵区，保不齐会被他们攻击。”
这个知识点她知道，只是一直以来她大姨妈没出现过，所以也没这方面的困扰。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先吃点东西吧，待会我就带你过去。”
“好。”
和颜景见面不过两次，偏就这两次，沈曼对他的印象是一改再改。
他比自己想象得...要温和。
这里主要是讲性情，不讲脾气。
人总归是急性子，多少是注意不到太多细节，但大差不差，咱也不能要求人完美。
颜景口中的女医师不在别处，就在之前沈曼去过的山坳中。
两人到点的时候发现山脚茶寮处有一条明显的排队长龙。
沈曼第二次到这个茶寮，按环境来说倒也不算陌生，只是今天的茶寮似乎多了不少人，有人空手，有人拿着一张纸，甚至有人还拿了几棵草。
他们也不喝茶，只是排队，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颜景带着沈曼径直进去，沈曼发现茶寮里出现了一个明显的人为隔间，四周用布挡着，只能从布偶尔飘起的缝隙中看见里面有人影。
里面有声音传来，其中一道女性的声音尤其突出，她语调迟缓，但言语犀利，直把对面的人堵得哑口无言。
原来是有人在做义诊，难不成此人就是颜景口中的女医师，潘妮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