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你,你是李暮寒?”高河这时恍然回过神来,惊异的看着李秋寒,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来。
“你说呢,高河,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青莲宗宗主李暮寒。”
令狐云儿走上前来,狠狠瞪了一眼高河,喝道,“你一直信赖的那个人,那个所谓要帮助你报仇的宗主,是个赝品。”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听到这里,高河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拼命摇着头,喃喃自语着说,“他不会骗我的,他就是宗主,骗我的是你们,你们才是最卑鄙的人。”
秦七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高河,说,“高河啊高河,你知道什么人是最可悲的吗?”
“愚蠢的人不可悲,但明明知道自己愚蠢,却还要故意装的很聪明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其实,你心里应该早就对那个宗主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但,你一心复仇,仇恨的火焰,早就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失去了判断力。”
秦七剑的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高河脸色陡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神色复杂,满脸悲愤,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
高河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眼神之中,充满了纠结和挣扎。
“启禀宗主,外面的人,已经被肃清了。”
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他恭敬的走到李秋寒的身边,躬身施礼,很谦逊的说道。
当高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却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竟然是石凉州。
若果说李暮寒的真身他从前未曾见过,也只是听闻名声。
但,李暮寒身边那个护卫,几乎是李暮寒对外代表的人石凉州,他不仅听过,更是见过。
而他,不正是眼前之人吗?
之前和那假宗主接触,他就一度因为石凉州没有出现,而对他的身份产生过怀疑。
李秋寒头也不回,根本就没看石凉州,只是一摆手,说,“好。”
石凉州进来的时候,手中一直提着两大兜的东西,这时,走上前一步,直接扔给了高河。
高河接住那两大兜,打开看了一眼,迅速扔到了地上。
因为,那两大兜里面,竟然塞着三四个人头。
而这些人头,他却是最熟悉不过了。
他目瞪口呆,惊异的看着那几个在地上滚动的人头。
“这,这怎么会……”
“很意外,对不对?”石凉州看了看他,说,“这些人的身份,我想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相信,你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和熟悉。他们其实就在外面一直监视着你。而且,随时准备在你失败的时候就对你动手。”
“可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们的话吗?”高河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出一抹不屑。
“你信不信,其实都无所谓。”李秋寒紧盯着他,缓缓说,“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的体内,应该也有三尸虫吧。那个假宗主也许没告诉你,你身体里的三尸虫,会随着尺八的吹奏,而活动,进而要了你的命。”
“啪。”石凉州将一根尺八丢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没有,这些人就是在暗中,伺机等你失败,就吹奏尺八,等着要你的命的。”
“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乖乖束手就擒。如果你想逃跑,那那个假宗主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石凉州话说着,忽然眼神一变,透出了几分狠厉。
高河虽然有些惊惧,但还是强装镇定。
他冷笑一声,说,“你们少来危言耸听,真以为我是被吓大的。今日,我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
他说着话,忽然从身上摸出几张符纸,一甩点燃了,纵然朝他们甩了过来。
同时,他飞身掠起,身上嗖嗖飞出两根飞镖,将那吊着许敬宗的绳索直接割断了。
本来,许敬宗已经缓缓下坠,眼瞅着就快要掉进了丹炉里。
这时,绳子被割断,他迅速朝下面坠去。
李秋寒大惊失色,大声叫道,“小心。”
同时,伸出两根手指,快速指向那几个飞掠而来的符纸。
顷刻之间,那几个分身人迅速冲了上去,一人抱着一个符纸,翻身就朝外面冲去。
而李秋寒,长孙长风同时朝许敬宗冲了过去。
秦七剑和石凉州这冲向丹炉,两人举着刀剑,就朝但路上砍来。
咣当一声,那丹炉已经翻滚在地。
里面滚烫火热的木材,滚落了一地。
李秋寒和长孙长风则一人搀着许敬宗的一条胳膊,翻身从丹炉上面掠了过来。
他们才刚刚将许敬宗放在地上,但见高河的身影,已经从一侧的窗户上破窗而出。
“赶紧追上去,千万别让他找到那假宗主,否则他今天必死无疑。”
李秋寒大叫了一声,看了看长孙长风,两人同时追了出去。
秦七剑眼见如此,看了一眼石凉州,两人也同时追了出去。
四个人从里面追出来后,却见高河一路向南边而去。
他们四个人紧追不舍,丝毫不敢有一点放松。
高河似乎担心他们会在后面放冷箭,时不时的扔出几张山雷符。
几个人为了躲闪,逐渐和他拉开了距离。
趁着这个空档,高河却翻身钻入了荒废宅子里。
他们四个人迅速跟了过来,进到这宅子里,却不见了高河的踪影。
长孙长风环视着四周,一脸紧张不安,“他去哪里了,怎么一点都找不到。”
“长孙参军,你担心什么呢。”秦七剑瞥了一眼他,“我看你该不会是担心他的安危吧?”
长孙长风扫了一眼他,轻哼了一声,却并未多说话。
李秋寒看了一眼长孙长风,宽慰他说,“长孙参军,莫要着急。”
他说着话,迅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孔明灯,点燃了以后,随后从一个瓷瓶里取出了四五只蜜蜂,然后将它们沾在了孔明灯上,随后就给放飞了。
却见这几只蜜蜂,带着孔明灯径直就朝南边飞去。
孔明灯就这么飞过了房屋,飞过了街道,飞过了国昭坊和晋昌坊之间的坊墙。
“李宗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高河穿墙而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