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瑶,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还是要说自己和安记失火一事无关吗?”
刘玉瑶攥紧的手心沁出冷汗,眼神却依旧硬撑着倔强:“我都说了,无关就是无关!你们不能凭几张嘴就给我定罪!”
坡里斯将那张茶馆纸条拍在桌上,指腹点了点纸面:“认识这个地方吗?离安记三条街的茶馆,有人上报说你经常出现在那里。”
他顿了顿,看着刘玉瑶骤然发白的脸,继续道:“茶馆老板已经认出了你和陈杨,说你们每次都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聊很久。还有孟贤节,他说你找过他,想利用他对你嫂子的心思,挑拨他和孟贤礼的关系,还让他暗中盯着江见安的动向。你做这些,难道只是普通朋友该做的?”
“你胡说!”刘玉瑶的声音发颤,却没了之前的底气,“孟贤节是故意污蔑我!他嫉妒孟贤礼,想借这个机会报复我!”
“污蔑?”坡里斯拿出一份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茶馆老板的声音:“那女的总穿白裙子,男的戴副眼镜,每次来都点一壶碧螺春,坐一两个钟头才走,有时候还会争执几句,女的声音挺冲……”
录音停了,坡里斯又道:“我们已经去茶馆调取了往来记录,你每次去都用现金结账,但老板记得你结账时掉过一枚附中的校徽,他捡起来还给了你。那枚校徽的样式,和你现在制服上的一模一样。”
刘玉瑶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红痕。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眼眶瞬间红了。
坡里斯看着她的模样,语气放缓了些:“刘玉瑶,陈杨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你怎么教唆他纵火、怎么教他嫁祸毛玟玟,还有你嫉妒江见安的所有心思。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你再狡辩也没用。主动坦白,争取从轻处理,对你才是最好的。”
一连串的证据砸下来,刘玉瑶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她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是我……都是我!”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声音嘶哑:“我就是恨江见安!她凭什么处处比我强?高考状元是她,孟贤礼眼里只有她,连开个店都能生意红火!他们还设计让我父亲进去了,我怎么可能不恨!”
“陈杨追不到江见安,心里也恨她,我就找到他,说只要毁了安记,就能让江见安受挫。我教他怎么踩点、怎么动手,给他画路线图,还给他钱让他去讨好高家人、说服毛玟玟,就是想让他替我做这刽子手,到时候就算被抓,也绝对查不到我头上。”
她顿了顿,又哭着说:“安记着火前,我约见陈杨,是想确认最后方案,可他说有点害怕,想反悔,我跟他吵了一架,逼他必须做。我以为没人会发现,没想到……没想到你们查得这么细。”
坡里斯拿出笔录本,让她核对签字。
刘玉瑶颤抖着拿起笔,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审讯室的门打开,江见安等人看到刘玉瑶被坡里斯带出来,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再也没了之前的阴狠。
刘婶走上前,气道:“你这姑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刘玉瑶低着头,一言不发,被坡里斯带走拘留。
江见安看着她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刘玉瑶被坡里斯带走拘留,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陈杨那边也会因纵火罪、诬告陷害罪,和刘玉瑶的教唆罪一起,被提起公诉。
孟贤礼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都结束了。”
“嗯,结束了。”江见安点点头,转头看向孟贤节,真诚地说:“小节,谢谢你。要不是你站出来,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孟贤节摇摇头,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嫂子,该说谢谢的是我。之前是我糊涂,差点被猪油蒙了心,现在能帮上忙,也算是弥补过错了。”
“知道错就改就好,以后好好帮你嫂子打理店铺,比什么都强。”
孟贤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轻松,已经把所有的不悦扫去。
他的笑容也让孟贤节轻松不少。
“我会的。嫂子给了我这个机会,我肯定会认真努力的。”
纵火的人落网,没过多久陈杨和刘玉瑶都被判刑。
江见安等人则是将时间精力都投入到安记的重新修建上。
江父是等安记都修建的差不多了,才知道这件事。
本来急匆匆地赶来,看到现场后,江父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看着江见安穿着沾满灰尘的工装,正跟装修师傅交代货架的摆放位置,语气沉稳,眼神清亮,完全没了往日里在他跟前偶尔流露的娇憨。
顿时,江父心里的焦灼忽然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
等江见安忙完转身,才发现父亲站在那里,连忙迎上去:“爸,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江父走上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没瘦也没憔悴,才开口:“听别人说安记被烧了,还出了纵火的事,我就特地赶过来的。没想到你倒是沉得住气,把重建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事情都发生了,慌也没用。”江见安笑着挽住父亲的胳膊,“而且有贤礼、静雯他们帮忙,还有店里的伙计们都齐心,重建也顺利。您放心,没什么事。”
江见安看到父亲露出了极为苦涩的笑容,心头一震。
“你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事,如果不是碰到老孟了,我都还不知道!见安,我是你亲爸,你不该瞒着我这些的。哪怕是你出嫁了的姑娘,也是我放在心上的。”
江见安微微勾起嘴角,又笑出了声,“我这不是报喜不报优嘛,要是被你知道了,你不也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