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萨尔瓦多湾后,觉得自己还是“年青”的周鹤山开始反思这场战斗。他意识到,飞剪式战舰虽然在速度上有优势,但在火力上却无法与荷兰的盖伦式战舰相比。而葡萄牙战舰的临阵脱逃,也暴露出了联军内部的不团结。
“我们不能再轻视敌人,也不能盲目相信盟友。”周鹤山在战后会议上说道,“我们需要重新调整战术,发挥飞剪式战舰的速度优势,同时加强火力配置。”
荷兰人也在这场战斗后进行了反思。他们意识到,明国舰队并非那么容易战胜,飞剪式战舰的速度优势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各位吃瓜群众听到首战小败,都是心中一紧,打成持久战那就麻烦了。
李勇坐在议事厅的首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皱。心中满是遗憾:“当初还真应该适当的配一些盖伦船,搞得现在美洲分舰队只能去当海盗袭扰对方,一次硬碰硬就被打回原型。”李勇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恼。
他好像才知道,盖伦船凭借其强大的火力和厚重的装甲,在海战中仍具有最重要的地位。而如今,美洲分舰队缺乏这样的主力战舰,面对荷兰人的盖伦式战舰,只能以灵活的飞剪式战舰进行袭扰,一旦与荷兰人的主力正面交锋,就会被打得怀疑人生。
“好在以前欺负欺负已经日落西山的西班牙人,那是没牙老虎,现在遇到上升期的荷兰人,这是真老虎,咱就打不动了。”李勇继续想道,“当初荷兰人在巴达维亚外海,以少敌多,也是重创了金山的各路舰队。”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海军根基还是太浅。
汤胖子关切地问道:“那怎么办?”
周鹤山沉思片刻后,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只有将他们围起来,以快制慢,只要有落单的就上去群殴,对方主力出来,我们就闪人。”
这就是他们目前制定的海上游击战术,或者叫狼群战术。利用飞剪式战舰的速度优势,只对荷兰人的商船和落单战舰进行袭击,避免与狮子一样的荷兰主力舰队正面交锋。
一个月下来,他们将从欧洲过来的运糖船给击沉了几艘。这一行动让西印度公司的人气得破口大骂——这些明人太不要脸,只会当海盗,比我们当海盗还海盗,这是人话吗?
战争对于荷兰人来说,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他们真正的身份的确是海盗,但是一旦打不过时,他们绝壁是“合法”商人,礼帽一戴好,那就是绅士,追求的是利润和商业利益。现在,由于金山镇舰队的袭扰,他们不仅无法正常做生意,船速慢还造成无法当强盗——抢劫,看着每月巨额损失。可以想象一下,这消息传回阿姆斯特丹的股市,那西印度公司的股票肯定跌成狗。
股价的下跌意味着什么?没有投资?没有投资那就无法造新舰,没有新舰就没有实力,一个强盗没有实力——那还如去自杀算了!这种以资本为助力的公司式军队,有资本助力时可以飞上天,但当遇到强大对手时,也可以很快就去跳楼。
李勇问道:“一个月后,荷兰人怎么样了?”
周鹤山回答道:“对方居然放弃了累西腓,不知是撤往西非还是加勒比?”
众人都非常惊讶,“这就放弃了?”
李勇则深以为然,他老神在在的评价道:“这个地方给西印度公司带来巨额亏损,他们必须止损。他们不是国家,他们只是公司。这些狗强盗,没有领土意识,这个地方抢不到钱,那就换一个地方抢,你看我们以前沿海的海盗,一旦官军来剿,懂保存实力的直接闪人,谁没事与官军拚命去。”
李勇从荷兰人的行为中,看到了西方殖民的虚弱本质。他们以利益为导向,当一个地方无法完成劫掠,无法产生巨额回报之时,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让李勇准备调整思路——他以前不知如何收拾欧洲,本想着扶持葡萄牙人去霍霍其他欧洲人,但这次海战发现,葡萄牙人是真的不行了,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而荷兰人不同,他们是世上最卑鄙的商人,见利忘义是他们的本性——当狗就是恶犬。李勇发现,自己与他们才是自己的同道中人,看来可以好好利用荷兰,如果收为忠狗,关门放狗之时——才是整个欧洲的灾难。
“而且葡萄牙人也占了太多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土地,这叫怀璧其罪,这些地方是时候移交给大明。”李勇心中暗忖,迟早一天自己会对不起葡萄牙人。
众人在听故事,李勇已经神游天外——嘿嘿的猥琐笑声暴露了他。他开始担心,如果自己逼得太狠,这些欧洲强盗赚不了正常贸易的钱,那会怎么办?肯定纷纷重操旧业,假装当文明人,你想多了!他们会认为当专业而亡命的海盗才是宿命,那抢劫对象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明国人。
“看来,不久将来,他们一旦溜自己太平洋和印度洋这两个澡盆子,大明商船可就危险了,600艘战舰?就是来1000艘战舰都不够。”李勇忧虑症又开始发作。
他猛然意识到——加快蒸汽铁甲船的研发和建造,用蒸汽铁甲船参与未来海战才是关键。这家伙不仅具有更强的火力和防护能力,还具有更高的航速和机动性,那些白皮海盗从此片帆不得下海。对了,针对铁甲船的补给点的建设也是重中之重。你不得佩服这位老兄的脑回路之清奇,别人还在听故事,他都在规划铁甲船的煤炭补给和蒸汽机维修问题了。
李勇在上位待了几年,他现在的思路已不仅仅局限于商业层面,他还看到了政治、军事与海权的深度融合。通过利用荷兰人的海盗基因和无耻商人尿性,大明大可以威逼荷兰人展开合作,让它来搅乱欧洲所有势力。
李勇走神之际,张拓疆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要说这趟远征里最倒霉的,还得是彭家生。
众人目光齐聚,听他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高原征战。
彭家生的403师第一旅,在崇祯五年的八月就翻过了近2万尺(海拔6000米)的科托帕希火山隘口。张拓疆抬手比划着那近乎垂直的天堑,兵不血刃地征服了基多高地——可谁也没想到,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基多高地的冬天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冬雨如注,夹杂着刺骨的寒风,温度骤降至零下10度。第一旅的将士们在高原的严寒中苦苦捱过了这个恐怖的冬天,每一日都像是在与死神拔河。
当地土人的协助至关重要。张拓疆继续说道,好在有他们帮忙,才将20门曲线炮运上了高原。可炮弹有限,仅够小规模战役所需,这无疑给后续的战斗埋下了隐患。
谁先夺取巴拿马城的赌约输给李九成,让彭家生憋了一肚子火。他一咬牙,带着第一旅继续向着未知的深处前进。2500里的山路,整整走了快两月。张拓疆的语气中带着惊叹,他们就像一群不知疲倦的铁血战士,终于在崇祯六年一月底偷偷摸近了波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