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操场上，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我站在教学楼前，看着来往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昨天的战斗像一场梦，但我知道，它确实发生了。
“昭姐。”周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抱着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昨晚我们已经把初步的战斗记录整理好了。”
我接过资料点点头：“辛苦了。”
“今天真的要开总结会吗？”她问，“有些人还在休息，状态不太好。”
“正因为状态不好，才更需要总结。”我说，“这场仗虽然赢了，但我们损失不小。接下来，敌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她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
会议安排在下午，地点是我们常去的旧体育馆地下储物间。那里隐蔽，也足够安静。
然而当我提前赶到时，却发现门口贴着一张纸条：临时借用，今日下午四点归还。
是学生会那边的字迹。
我皱了皱眉，转身给周悦发了消息。不一会儿，她匆匆赶来，看了纸条后叹了口气：“我去跟他们说情况，尽量提前结束。”
我拍了拍她的肩：“别强求，实在不行就换地方。”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靠在墙边等她回来，手里翻看着昨夜整理的战斗笔记。那些画面仿佛还在眼前——无人机的轰鸣、信号干扰器的嗡响、还有林悦在电脑前飞快敲击键盘的身影。
每一个细节都值得回顾。
每一个失误都不容忽视。
周悦很快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他们答应提前半小时，四点前一定腾出来。”
“很好。”我说，“你去通知大家时间改到三点开始。”
她应声而去。
等到三点整，人陆陆续续到了。有人眼底还带着倦意，显然还没完全恢复体力。
我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谢谢大家能来。”
没人说话，只有偶尔的咳嗽和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这场战斗，我们赢了。”我说，“但不是完胜。我们有伤亡，有失误，也有信息上的盲区。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摊开来，一起分析。”
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理睬，继续道：“先说优点。”
我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第一，战术执行比之前更高效。第二，沈珩带来的设备起到了关键作用。第三，林悦成功破解了敌人的备用系统，让我们掌握了主动权。”
我抬头看向众人：“谁想补充？”
林悦举手：“我觉得，团队之间的配合也比以前默契多了。特别是在分兵骚扰的时候，几个小组几乎没有出错。”
我点头：“没错，这是进步。”
“可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小李，“我们也有很多问题吧？比如，为什么一开始没发现那条隐秘小道？如果当时追得更快一点，也许就能抓住赵启铭。”
我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对。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我翻开下一页：“第一个问题是情报不足。我们在战前没有掌握敌人的全部布置，导致战斗初期被动。第二个问题是指挥链混乱，在某些关键时刻，命令传达不够及时。”
“第三个问题，”我顿了顿，“是我们对高科技武器的了解还不够深入。赵启铭他们用的设备，很多都是我们没见过的。”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训练体能和战术，还要加强技术研究。”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们有什么想法？”我问。
“我们可以试着模拟他们的设备。”林悦开口，“至少能熟悉操作方式。”
“对。”我说，“我已经让沈珩去查赵启铭的家庭背景，他的父亲是科技公司老板，这些设备很可能来自外部资源。我们必须搞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底牌。”
“那调整呢？”有人问，“你会怎么安排？”
“接下来，我会重新分配职责。”我说，“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最擅长的部分，同时也要学会协同作战。我们需要更强的侦察组、更强的信息处理组，以及专门负责对抗高科技设备的技术支援队。”
“这会不会太复杂了？”有人担心地问。
“复杂，是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更复杂的对手。”我说，“如果我们不成长，只会被他们越甩越远。”
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几处关键位置：“这是我们发现的敌方撤退路线，这是我们缴获的设备残骸，这是我们发现的秘密纸条——‘计划b’。这些都不是偶然，而是他们早有准备。”
我回头看向所有人：“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掌声。
不是那种敷衍的鼓掌，而是真正认同后的回应。
“还有一个事。”我翻开新的一页，“我在昨天战斗结束后，发现一间教室窗户被人砸碎了。门锁着，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但玻璃碎片的断裂方式很奇怪。”
“你觉得是敌人留下的？”周悦问。
“不确定。”我说，“但我相信，这不是巧合。”
林悦皱眉：“要不要派人再去检查一下？”
“已经在做了。”我说，“不过现在重点还是放在总结上。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疑点就乱了节奏。”
会议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走回教学楼的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昭姐。”周悦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一起行动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连最基本的分工都做不好。”
我笑了笑：“当然记得。你差点把通讯器摔在地上。”
她也笑了：“可现在，我们已经能独立组织这么大的战斗了。”
“是啊。”我轻声道，“我们都变了。”
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卷起几片落叶。
我停下脚步，望着那扇依旧紧闭的教室门。
是谁？
为什么会那样砸碎玻璃？
答案或许藏在下一个任务里。
而我知道，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不会再退缩。
我转头看向周悦：“走吧，明天还有新任务等着我们。”
她点点头，和我并肩走向楼梯口。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