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于是狗急跳墙,用孩子来威胁沈佳期。
沈佳期看着那锋利的刀尖,堪堪只离岁岁的脸蛋不过一厘米,悬在她的头上,随时都能落下。
见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再继续对峙着,立刻把手里的电棍丢到一旁。
“我丢了,你不要伤害这个孩子,她是无辜的!”沈佳期往旁边退让了几步。
正在打斗的老二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地冲着王涛大吼:“放开她!我叫你放开!”
“放?”王涛就像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岁岁往怀里搂得更紧:“这小娃娃现在可是老子的保命符,我告诉你们,如果我能成功地离开,这孩子兴许还有一条活路,但凡我出事,我一定让这小丫头片子走在我前头!”
老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恨不得上去撕了这畜生不如的玩意。
可他不能,因为岁岁还在他手中。
王涛见状,大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目光却始终警惕着众人。
当他走到门口,回头冲杨秀丽吼了一嗓子:“愣着干嘛,走啊!”
杨秀丽这才回过神来,腿软地朝门口跌跌撞撞走去。
“哥儿几个,对不住了,你们先替涛哥我挡一下,这份情谊,我王涛记在心里了……”王涛说完就抱着孩子往仓库门口跑去。
沈佳期和两个哥哥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跑出仓库门口,守卫的老大爷带着十几个公安气喘吁吁地跑来,正巧在门口迎面撞上。
“公安同志,快拦下他!”沈佳期大吼一声。
公安立刻就注意到了王涛手里的刀比着孩子,他们正要掏出配枪,王涛就立刻调转了方向,往仓库后方的小山坡上冲去。
见状,沈佳期冲到了公安面前:“公安同志,你们分一波人去仓库里,那里有几个社会青年私藏了违禁品,还有两个人贩子,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她一边粗喘,一边摊开手掌对着不远处3号仓库的大门一挥,刚才那箱子违禁品,就回到了那间仓库里。
听到她的话,领头的队长当机立断,让人分成了两队,一队人马去追王涛和杨秀丽,一队人马去仓库里抓人。
说话间,老二和老三已经追进了林子里。
王涛抱着个奶孩子,身后还拖着杨秀丽这个拖油瓶,速度根本提不起来,但为了逃命,他还是拼尽全力地拽着杨秀丽往山上跑去。
直到老三和老二的距离越来越近,王涛干脆破罐子破摔,站在了一处木桥边,将手里的孩子高高举着,下方就是湍急的山泉水。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孩子丢下去了!”王涛的声音因恐惧和疯狂而变得嘶哑,眼神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逼近的老二和老三。
桥下的水流撞击着岩石,发出哗哗的巨响,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
老二和老三立刻停住脚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二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你把孩子放下,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王涛冷笑一声:“商量……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如果公安没来,他确实可以跑路,然后把孩子还给他们。
可现如今,被公安迎面撞上,他知道这次是彻底栽了。
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就绑架勒索、买卖婴儿,每一条都足够让他牢底坐穿。
与其在牢里苟延残喘,不如搏一搏,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于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你们把刀放下,阻挡公安的人追过来,等我彻底安全,会把这丫头放在路边,否则,大家就同归于尽吧!”
“好,我答应你!”老二立刻放下手里的刀,张开双手拦在了木桥上。
老三见状,也气得把刀插在了木桥的栏杆上,跟老二一起,张开手臂拦住了身后的人。
这时,沈佳期和队长气喘吁吁地赶到,见他要把孩子丢河里,她立刻开口道:“王涛,只要你放过孩子,什么都好说。”
“是吗?”王涛现在已是亡命之徒,他才不信沈佳期的鬼话,除非……
“我要钱,你们给我一笔钱,然后所有人都退下,往后退200步……”他说道。
“钱,我上哪儿去给你找钱啊!”老二急得都要哭出声来。
沈佳期按住他的肩膀,故作镇定地开口道:“不就是钱吗?我有啊!正好,我准备去买嫁妆的,带了不少钱……”
听到她有钱,还是买嫁妆的钱,王涛激动得手腕颤抖,差点一个不稳将孩子掉下了桥,吓得大家倒吸一口凉气。
“快,把钱拿出来!”王涛的声音紧张而尖锐刺耳,他死死盯着沈佳期,让她单独过来交钱。
听到这,老二和老三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期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犯险,去送钱。
身后的队长也不同意,他好言好语地相劝:“你别激动,也别乱来,有什么我们好商量,你先把孩子收回来,然后,我们另外派一个女同志过来跟你送钱,你看行吗?”
王涛也不是第一天混社会了,怎会不知公安打的什么主意。
“不行!”他目光如炬,就盯着沈佳期:“我就要她过来给我送钱,其他谁都不行……”
沈佳期虽然比一般的女孩要厉害,可在这群里男人和公安里,已经是最弱的力量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报仇!
这臭娘们之前害得他和他兄弟都蹲了笆篱子,现在又坏他的好事,把他逼入穷巷,两笔新仇旧恨必须得算!
他凶狠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刮过沈佳期的脸,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这么浓的恨意,瞎子才看不出来吧!
沈佳期猜到了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既然他找死,那就……成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