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大殿内，檀香袅袅，灵茶氤氲。
被请进去的叶川与白浅霜端坐一旁，神色淡然，哪怕面对众多目光也淡然自若。
而身旁几名端茶的弟子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叶川直接杀了长老都安然无恙，这些弟子也害怕叶川几个会突然暴起伤人。
殿内其余长老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愤怒，也有忌惮。
毕竟这两位一踏入宗门，就杀了柳家弟子和长老，还将招新大会搅得天翻地覆，可大长老却亲自将人带回奉茶，这背后定有隐情。
“大长老今日倒是转性了，这般好脾气可不多见。”
“你懂什么？没看到那少女的气息吗？深不可测啊！”
“何止是深不可测，我看比大长老也不遑多让！”
众人议论间，灵虚大长老此刻也面色复杂地看着叶川和白浅霜。
作为凤羽宗的大长老，他修行火属性功法千年，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
可今日，他却异常克制，甚至带着几分谨慎。
原因无他 —— 他看不透这两位年轻人的修为。
灵虚大长老自己已是化灵境后期修为，在天玄大陆是顶尖强者可眼前的白浅霜，虽然气息内敛，却在不经意间泄露的灵力波动中，展现出与他不相上下的境界！
更令人忌惮的是他们的来历。如此年轻的化灵境强者，绝不可能是凭空出世，其背后必然有强大的势力支持，甚至可能是不亚于圣地的存在！
圣地那可是远超于宗门的存在！
“不知二位前来找我，是有何贵干？” 灵虚大长老终究还是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叶川和白浅霜对视一眼，叶川缓缓开口询问：“大长老，听闻你是来自东华神洲？”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灵虚大长老耳边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东华神洲！
那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是他离开多年的故土，也是他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
灵虚大长老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想起了自己在东华神洲的岁月，想起了那些曾经的恩怨情仇。
难道，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呵呵呵……” 灵虚大长老喃喃自语，四十五度角看向会客殿的天花板神色复杂，“果然是来找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叶川和白浅霜深深一拜，
“我对不起宗门，我不该那时因为贪念，竟然跑去偷圣女的亵衣……还……用它发过……”
叶川：“……”
殿内众人：“……”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灵虚大长老，没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竟然有如此不堪的过往！
“咳咳，不是这件事。” 叶川满头黑线，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
“不是这件？” 灵虚大长老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甚至一咬牙，仿佛豁出去一般，
“对，尼姑峰对外宣称那些捡来的孩子都是我跟她们生的。”
叶川：“？？？”
殿内众人彻底石化，这信息量实在太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承受范围！
“等会老登，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往事。”叶川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灵虚大长老的自我爆料，
“我们来找你，是想问——如何前往东华神洲？”
灵虚长老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最后演变成错愕，“你们过来找我，就是问这件事？”
“就这？”
“对，就是这件事。”叶川点头。
灵虚长老背靠在椅子上，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呵呵呵，呵呵呵呵。”灵虚长老突然掩面大笑，“我早就猜到你们过来找我的目的，所以刚刚才胡言乱语！”
你胡言乱语起到什么作用了吗？
一旁的众多长老和弟子们内心吐槽着，但看到灵虚长老那涨红的老脸，终归还是憋着笑，给了自家长老面子。
“啊对对对，胡言乱语，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一下？”叶川问。
灵虚大长老闻言，如蒙大赦，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来大家都相信了自己刚刚在胡言乱语。
妙哉，妙哉，年纪大了，大脑却还转得快。
他定了定神，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的确来自东华神洲，而西华神洲与东华神洲之间相隔甚远，有两条路可走。”
殿内众人闻言，都竖起了耳朵。
“其一，通过跨洲传送阵，这是最快捷的方式，但拥有传送阵的城市和宗门极为稀少，且需要巨大能量驱动，每开启一次都代价不菲。”
“其二，渡过无尽魔海，那片海域凶险万分，不仅有强大的海妖兽，妖族魔族，还有空间裂缝和魔雾，如果没有空间穿梭的本事，是不可能渡过的。”
叶川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你知道哪里有传送阵吗？”
灵虚顿时乐呵呵的摸了摸胡子，“因为上次人妖大战，目前大部分的传送阵已损毁，仅存的几座也掌握在顶尖势力手中。”
“但是——”
灵虚开口，“我们凤羽城就有一座传送阵，但已封存多年。”
“封存？”白浅霜轻声问道，“不能用了吗？”
“因为开启一次需要的灵石数量惊人，且近千年来，西华神洲与外界联系渐少，通道不稳，常有意外发生。” 灵虚解释说道。
“原来是这样。”叶川说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你说凤羽城有一个传送阵，那传送阵莫非是柳家在掌管？”
“正是如此。”灵虚微笑。
叶川：“……”
“我杀了他们家族如此多人，恐怕他们也不愿意给我开启传送阵吧？”叶川出声。
“正是。”灵虚点头，“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白浅霜低声问，“叶川，我们怎么办？”
“直接商谈应该不行，不过把柳家全杀了，自己开传送阵应该也可以。”叶川出声说。
“嗯，是个好主意。”
两人低语的交谈，自然是落入了灵虚的耳中，他的后背已经冷汗直冒。
这、这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