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沉默片刻，默默移开江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站起身子。
江晨有些奇怪：“你站起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台上主持人的目光移向这边，伸出手掌，大声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林凡来为我们讲解他的研究课题——蚊香君进化为蚊香蛙皇的稳定途径！”
随着林凡冲着江晨歉意的笑了笑，迈步走向讲台，江晨的面容彻底呆滞，无比茫然的看着百里云：“他不是陪你来的吗？”
百里云摊了摊手：“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而事实恰恰相反。”
说罢，百里云拍了拍江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其实，你的研究真的很厉害了，我爷爷也有提到过你，说你是近几年来还不错的研究员。不过很可惜，你碰到的是林凡，我爷爷都想收他为关门弟子的超级天才。”
江晨机械性的开口询问：“你爷爷是？”
百里云指了指评委席：“左边那个老头子就是。”
江晨：！
“你爷爷是百里博士？！百里博士不是自从当初的那件事之后就再也不打算收徒了吗，这家伙怎么可能……”江晨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语气有些颤抖，“他的研究课题，是什么来着？蚊香君进化为蚊香蛙皇的稳定途径？确定是稳定途径，而不是和我一样的待完善途径？”
百里云笑了笑，目光望向讲台：“想知道的话，那就认真听吧。”
台上，林凡扫了一眼场中观众，又看了看围成一圈的记者，有些不适应的偏过头，看向评委席的百里博士。
后者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视频投放到大屏幕上，又拿出一个王者之证，轻声开口，声音传入场中每个人的耳朵之中：“蚊香蛙皇的进化方式为特殊道具进化，而辅助道具就是它——王者之证。当携带王者之证的蚊香君拥有了成为王者的觉悟，就能进化为王者精灵——蚊香蛙皇！”
话音落下，场中瞬间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无数闪光灯亮起，清晰的拍下林凡的每一个瞬间。
随着台上林凡的不断讲解，评委席中的杨墨却是挺直身子，也不扭头，淡淡开口：“老东西，这个林凡论文最后写的呆呆兽进化为呆呆王大概率是通过呆呆兽和大舌贝两只精灵都对王者之证有足够共鸣才能完成进化，你有试过没有？”
百里博士哼了一声：“废话，当然试过，而且就在前两天已经成功了，和林凡所说的一模一样。”
杨墨不置可否的呵了一声，开口道：“在已知蚊香君是通过王者之证进化为蚊香蛙皇的情况下，傻子都想得到呆呆兽也是如此。所以，我问你，蚊香蛙皇的进化方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帮了他？”
话音落下，杨墨扭头看向百里博士，目光锐利。
百里博士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故意捧新人的事情？”
杨墨凝视着百里博士，半晌后才收回目光，看向台上侃侃而谈的林凡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欣赏。
“真是个天才，要不让他跟着我吧。”
百里博士翻了个白眼：“又做上你的春秋大梦了。”
杨墨撇撇嘴，不屑道：“就算我知道林凡的发现和你没关系，可你觉得其他人会信吗？一个精灵进化领域的泰斗，恰好和一个与精灵进化领域有了惊人发现的毛头小子有关系，尤其是这个毛头小子以前甚至不是研究员，而且还那么年轻。”
百里博士一噎，虽然他想反驳，但事实还真是如此。
而如果让林凡跟着杨墨的话，这种质疑就会不攻自破，他们两个是人尽皆知的不对付，林凡的研究结果自然也不可能和他有关。
不过……
百里博士忽然笑了起来，不咸不淡的道：“其实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林凡，看看他愿意不愿意跟着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孩子对名气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在意，反而对他来说，能被别人误解他的发现与我有关还更高兴。”
顿了顿，百里博士补充道：“只要奖励不要少他的就行。”
杨墨一愣：“为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不求名声的研究员？
“想知道啊？求我我就告诉你。”百里博士得意的笑了笑，向来古板的他也只有在怼杨墨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神经。”杨墨骂了一声，懒得再和百里博士说话，目光望向台上侃侃而谈的林凡，陷入沉思。
……
约莫十分钟后，林凡才终于讲解完毕，长出一口气，有些疑惑的看着评委席。
从他开始讲话的时候，百里博士和那位杨博士就一直在斗嘴，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而中间的那个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虽然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再吵架，可那个杨博士怎么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
算了，还是先下台吧。
林凡朝着台下微微弯腰，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讲台，回到席位上。
理论上还有答辩环节，可他的讲解实在面面俱到，基本上将所有的地方都涉及到，且大家都知道他的论文被三位评委审核过，连这三位都挑不出问题，他们也没什么好问的。
刚刚回到座位，尚未坐稳，江晨的身影就出现在他身侧，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林凡略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尴尬道：“干嘛？”
“大佬，请受我一拜！”
江晨二话不说，一个九十度鞠躬，表达他对林凡的心服口服。
林凡吓了一大跳，连忙咳嗽一声，扶起江晨：“没必要，你的研究也很厉害了。”
“真的吗？”江晨很是高兴，从最初的想要极力向林凡说明白他的研究有多厉害，到林凡上台后的怀疑人生、道心破碎，再到林凡肯定他的研究成果的高兴。
正如百里云所说，只要林凡能拿出让江晨心服口服的研究结果，这家伙就真的会对他言听计从。
虽然研究手段是变态了点，可江晨的确是个醉心于研究的纯粹的研究员。
“真的，比真金还真。”林凡信誓旦旦的开口，总算糊弄了过去，松了口气。
就在江晨高兴的返回自己的座位上，准备进行自己的报告之时，一个中年男人忽然来到林凡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看向林凡，伸出手掌：“认识一下，我叫周礼，虫属性道馆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