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在贝丘城大败后,回到邺城后,气急败坏的他病倒床榻。
屋漏偏逢连夜雨,初平四年(193年)三月,公孙瓒突然率三万步骑从幽州渔阳郡南下,在南皮城北的浮阳津,攻破袁军渡口防御。
之后,派轻骑快速攻破南皮周边的饶安、高城两县。
这两县是渤海郡的海盐产地与粮囤所在地,拿下后既断了南皮的补给,也让其他县城见势归附,南皮成了孤城。
南皮城内虽有三千守军,但见周边县城已降、粮草被断,军心大乱。
公孙瓒并未强攻,而是将“白马义从”列阵于南皮城外的漳水北岸,白色骑兵阵列绵延数里,旗帜招展,每日在校场操练,故意向城内展示战力。
同时每日派人喊话,承诺只要守军献城,绝不加害将吏、不扰百姓,且保留守军编制。
三日后,南皮守将董梁见援军无望、士兵逃亡过半,最终开城投降。
公孙瓒入城后,仅处死了袁绍派来的两名监军,其余官吏全部留用,还下令开仓放粮安抚百姓,迅速稳定了渤海郡局势。
在公孙瓒拿下南皮后,驻守渤海郡西南部的重合、东安平两县的袁绍部将周昂,调集兵力,试图切断公孙瓒从渤海郡进军的路线。
公孙瓒立刻派部将单经率五千骑兵突袭重合,利用骑兵速度优势,在周昂尚未完成布防时就攻破城池。
随后,公孙瓒转攻东安平,以“围三缺一”之计,留出城东缺口,引诱守军突围,再派“白马义从”在城外设伏,一举歼灭周昂主力。
至此,渤海郡全境被公孙瓒控制,从幽州到渤海郡的路线彻底打通。
在公孙瓒出兵渤海郡不久,张燕从黑山出兵攻打邯郸。
邯郸是冀州南部核心城邑,且扼守漳水北岸要道。是袁绍在南部的“粮草囤积地”与“兵站枢纽”。
拿下邯郸既能让黑山军获得充足补给,又能顺漳水北上直逼袁绍治所邺城,同时阻断袁绍向南收缩兵力的通道,是张燕东进的必争之地。
驻守邯郸的是袁绍麾下大将吕旷、吕翔,率两万步骑。
守军提前将城墙破损处修补完整,在城墙顶部加筑“女墙”,供士兵隐蔽射击;同时在城墙外侧挖掘宽两丈、深一丈的护城河,河里埋设尖木,并用铁栅栏封锁护城河上的吊桥,阻断黑山军直接攻城的路径。
两人在邯郸城西漳水渡口、城北官道旁,各修建一座烽火台和小型堡垒,各派三百精兵驻守。
张燕军从西部山地东进,堡垒先以弓弩袭扰,同时点燃烽火向邯郸主城报信,为主城争取备战时间。
张燕猛攻一月多,邯郸防线纹丝不动,伤亡近万,始终无法突破东出平原的这道门户。
面对两路夹击,袁绍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召集文武议事。
之后,他派大将麴义率精锐“先登死士”驻守安平,利用滹沱河天险构筑防线,阻挡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冲锋。
同时令部将崔巨业领兵驻守涿县外围,袭扰公孙瓒的粮道,延缓其南下速度。
同时,派长子袁谭驻守魏郡,卡住太行出口,防止张燕从西侧偷袭。
另调部分兵力驻守清河,确保冀州东部粮道安全,避免陷入两面作战。
五月,公孙瓒折戟界桥,麴义领“先登死士”诱敌围杀“白马义从”。
此战,“白马义从”损失近半,公孙瓒被迫退回幽州,再也不敢轻易发动大规模冲锋。
同月不久,吕布奉袁绍之命率两千袁军出征张燕,吕布深知袁军靠不住,就延续其“冲阵”打法,每日和几员部将,率数十名精锐骑兵反复冲杀张燕军阵,每次都能斩杀敌兵或将领后全身而退,持续削弱黑山军士气与战力。
加上袁绍坚壁清野,黑山军后续粮草补给困难,士兵因缺粮出现逃兵,军心涣散,张燕不得不放弃围攻,收缩兵力退回黑山。
此役,吕布从俘虏的黑山军中,收编一千六百军卒,上报袁绍以“清剿漳水流域盗匪”为名,不等袁绍回话,直接率军进驻斥丘城。
随后,他利用当地士族对袁绍的不满,拉拢平恩、曲周的本地势力。
短短半月,吕布便掌控了这漳南三城。
三城归属冀州魏郡管辖,沿漳水一字排开,既能依托水路运送粮草,又能在袁绍反扑时相互支援,成为了他离开长安后的第一个落脚点。
因吕布并没有公开脱离袁绍,袁绍明知这是吕布的私心,但因贝丘大败元气受损不小,又刚结束两线作战,虽是获胜,但也有损伤,他又身体尚未康复,只好搁置了吕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