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问过我没有！”
李净手掌压了过去，掌心虚菌爆开，两人瞬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转眼间，两人出现在李净的灵魂空间。
黑色人形的灭空，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就被拉入此方空间。他全身缠绕黑色蒸汽，神情凝重的注视面前这道蓝色身影。
“你就是新界主？”他语气平静，可内心翻涌，眼神不住瞥向四周，心中不停疑惑呐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外面黑色和白色是什么东西！”
他目光一瞥，看见了道尊所化的旋涡，不禁愣了愣，满眼震撼的注视李净，身体犹如尘埃组成，翻涌着，蓄势待发。
李净双眼微眯，对方的魂体倒是跟自己很像，也是由无数细小的灵魂颗粒组成。
他意识集中，感知到对方的身体，跟之前遇到的魔毒有些相似。
“病毒人？”他眉头皱起，身上黑色虚菌蔓延，“你就是恶虫首领，你们要侵染所有世界？”
灭空保持距离，一动不动。对方身上跟自己一样在冒黑气，可却给他一种危险感觉。
李净见对方不说话，轻笑一声。就算是魂体病毒组成的人，在他虚菌面前就是一盘菜。
灭空身上魔毒翻涌，体型逐渐膨胀，“你是界主，又不是魂主。在灵魂领域，你不可能胜过我！”
他怒吼一声，体型再次猛涨，全身膨胀宛如肌肉壮汉，身上多处喷出黑色烟气，就像火山喷发一般。
李净嫌弃的皱了皱眉，“这里是我家，别搞得乌烟瘴气的！”
他伸手一握，灭空周围飘散的虚菌围了上去。
“滋啦！”
灭空身上响起刺耳的灼烧声，宛如金属与强酸相遇。
“啊！！！”
灭空惨嚎一声，刚冲向前的身躯，立刻往后爆退。
他望向自己身躯，依然是黑气翻滚。可在黑气中，有某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正在大快朵颐，吞噬着他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可是死亡与腐化，还有什么能吞噬我！”
李净站在对面，饶有兴致的回答，“也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虚无，就算是死亡也不是永恒的。
“那不过是一瞬，一种状态的转变。死过之后，不就不会死了。当一切都是虚妄之时，又何来的死亡。”
“狗屁！”灭空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他全身溃散，宛如一片黑雾，想要离开这蓝色泡泡。
黑雾飘向泡泡外壁，贴上之后想往外钻。可摸了半天，愣是一点缝隙也没有，他的力量也渗透不出去。
他就像被困在密封容器里一般，毫无出路。
李净微微一笑，既然对方跑不掉，他倒要问问，这些恶虫的首领是谁。要是解决对方，是不是就能逆转生死，可以帮外面那位争取点时间。
因为外面那位死亡，所以恶虫才会降临。要是恶虫消失，那外面那位还会死亡吗？
这就好像因果颠倒，到底谁是因，谁是果，只有试过才知道。
李净瞅着黑雾，在自己灵魂空间里乱窜，听着对方身上不断传来的“滋啦”声响，一边说风凉话，一边询问。
“别跑了，你出不去，还不如省点力气，回答我的问题。你们首脑是谁，组织结构是什么样，有什么样的成员，”
灭空充耳不闻，忍受着身体灼烧般的痛楚，依旧在周围寻找出路。他黑雾般的身体越来越小，逐渐被虚菌吞噬。
“这家伙绝不可能是界主，也不可能是魂主，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必须要禀告毁灭之主！”
最后黑雾涌向道尊所化的旋涡，宛如合体一般，似乎想撬动旋涡旋转。
不过他用尽浑身解数，不过让旋涡转动了半圈，就再也无法转动。
就在旋涡转动的这一瞬，旋涡中探出一根漆黑的手指。那根手指有人的大腿粗，只有两节，但指甲细长尖锐，仿佛可洞穿世间一切。
不过片刻，旋涡停止转动，手指也如被锋利的刀锋切断，掉落下来。
“好时机！”灭空仅剩不多的黑雾身躯，涌向那根掉落的手指。
李净注视手指，想到对方撬动了道尊所化的旋涡，那应该是某种空间通道，那根手指的主人，就在通道对面。
而那根漆黑的手指，散发着浓郁的死亡与腐朽气息。
深海凝珠吸收黑白世界的旋涡，自动扩大，将自身整个包裹。
他的灵魂空间也启动自动防卫，无数蓝色泡泡层层叠叠，将原本的巨大蓝色泡泡，分割成一片片小空间。
一根吸管和一杯肥皂水，稍微吹口气，就能变成灵魂空间现在的模样。
此时那根手指和灭空，被关在同一个泡泡里。
灭空附着在手指上，深入手指内部，暂时避过虚菌的吞噬。他操控手指，宛如一把钢锥，笔直的飞起，朝着空间边缘冲去。
李净意识微动，虚菌充斥每一个气泡，整个泡泡群瞬间化为黑色圆球。
“万物分解！”
他有种直觉，那根手指幸亏是在他的灵魂空间，要是放到外界，绝对会是巨大麻烦。
他可不能放跑了眼前的东西，所以他第一次用虚菌的虚化自爆。
虚菌源于黑色世界，也拥有跟虚空类似的特性，任何法则都会湮灭在其自爆中。
而且它还涉及魂域，拥有吞噬一切灵魂相关的特性，所以任何事物在虚菌面前，都可消失无踪，从世间抹去。
这种能力，近似于概念，却又超于概念，连概念本身，亦可抹去。
李净以前还没用过这种自爆，一是没必要，二是不知道后果如何。
但现在他可顾不上许多，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灵魂壁垒，能不能挡住手指。但他绝不给对方一点希望。
黑色泡泡包裹着手指爆开，里面的灭空只是恍惚了一瞬，就什么也不知晓，从世间消失。
转眼间，空间里恢复如常，没有黑雾，也没有手指。
李净站在道尊所化旋涡前，对那根手指的主人浮想联翩。
“难道他就是对方的头目，最终强敌……”
此时遥远之地，一处漆黑世界之中，一道黑影端坐王座之上，瞧着自己断掉的一根手指，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手指瞬间长出。
人影望向下方，一群群的黑色生物附身行礼，延绵出去不知道尽头。而在天空之上，黑色星辰盘旋，一颗颗连成一片，宛如无数星环叠加。
视野再次拉长，在这黑色世界之外。
无数黑色气泡型的维度世界，挥舞着触手，整齐排列在这片世界之外，一圈又一圈，宛如大虚无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