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后,周悦再带着琮小子来江若家玩,溪小子看见琮小子后就撅了撅小嘴。
“瑾溪,跟弟弟一块儿玩。”江若拍了拍溪小子的小肩膀说。
溪小子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跟着几个娃娃们一块儿去玩了。
而别扭的似乎只有他,琮小子看起来已经不记得俩人之前打过架的事儿了。
到四月份的时候,封胥来了一趟村里面,来送蚌苗。
双河村的池塘能养金蚌,之前江晗投进水里面的蚌苗长大了一些,还长得不错。
赵砚和赵岐俩人合买了五千两的蚌苗。
蚌苗是封胥托人买的,给赵家的挑的苗都是好苗。
而江晗也买了五千两的蚌苗,他把万山的池塘买了,专门养金蚌。
蚌苗投进池塘后,就不见影了。
池塘里,去年种过两季的藕,今年没有种,池塘里面依旧稀稀落落的长了莲花和水草,池塘里面赵砚和赵岐为了养金蚌还清了清里面的小鱼,如鲫鱼,鲤鱼,青鱼等,都已经清出去了,只剩下一些小鱼,对蚌苗没有什么影响。
莲花开了后,村里面有人到池塘边看花。
自从池塘里面养了蚌后,赵砚他们就把池塘围起来了,村里面人看荷花还是隔得老远看的,她们想要花了,让贺丰给他们摘。
贺丰从外面回来后,就不再出去跑了。
一方面他年纪大了,另一方面江若和钟哥儿现在都能用到他,贺丰就留在了村子里面。
贺家的老屋已经几十年了,赵砚找人在池塘边上给他新起了两间屋子带着一个院子,他住在这边,还能帮忙看看蚌。
也算是给贺丰找了个事儿做,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做点什么在村里面待不住。
他回来后,钟哥儿也轻松了一些,没事就把灿哥儿给他送过来,贺丰抱着灿哥儿,带着赵家的三个娃娃们常坐着小船,在池塘里面划船。
瑜哥儿他们几个都可喜欢舅爷爷了。
赵砚他们种了地后,也没空去山上了,贺丰没事了,隔几日进一次山把赵砚他们挖的陷阱里面的猎物拿下山。
总之,他待在村里面也不无聊。
万绥的屋子也起好了,万绥和安哥儿已经搬进去住了。
万绥现在还在宋禾的竹林里面帮忙,偶尔还会进山打猎,日子也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万二婶眼看着万山家和万绥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她家的屋子都几十年了还没有扒了起新的,就心里面各种不是滋味儿。
她就在村里面瞎嚷嚷,嚷嚷万山和万绥家的日子过好了,不帮扶他亲二叔家。
万二婶在村里面说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万山他爹娘去的早,我们家帮他也不少。还有万绥家,他爹瘫在床上的时候,我家还给他送过馒头,真是养了一堆白眼狼啊,我家好的时候帮他们,他们好了好了反倒不认我家这个亲戚了。”
“我好心给安哥儿说亲,还找了我娘家的侄儿,我娘家的日子过着还行,汉子除了比安哥儿大些,哪哪也是不差的,万绥竟敢来我家跟我吵架,说安哥儿的亲事不用我管。”
“这都没天理了,他家长辈没了,就凭着二叔二婶了,竟不让我插手安哥儿的亲事!”
“还有万山,养着那么大的猪场,去问他要块猪肉都不给。”
万二婶怨天怨地。
下一秒,村里面有汉子驾着牛车回来的,看见万二婶,告诉她:“万家的婶子,你快去吧,你家汉子跟隔壁村的王郎叔偷奸,被王叔郎他汉子撞见了,现在正追着你汉子打呢!”
万二婶一听万二叔跟人偷奸,骂了一句:“不要脸的老贱蹄子!”
就匆忙回家叫儿子了。
邻村的汉子打了一顿万二叔不解气,还找到了他家里面,要万家人给个说法。
万二叔的俩儿子是不中用的,他们没主意,就把万山给找来了。
万重听说后也抱着娃娃来了。
万重正在江若家里面呢,江若一听也跟着万重去万二叔家看热闹。
来了后,就见王家汉子在万二叔家骂。
骂出来的话赵奶奶听了都要甘拜下风。
万二叔跟人通奸,这事是万家人做的不对。
万山过来后,也不能上来就发火,还腆着张笑脸跟人家好好说话。
王家汉子让万二叔赔银子,开口就是十两。
王家叔郎不干了:“你这不是坑人吗?你这个汉子不中用,还不能让我去找中用的汉子了?”
短处被揭了,王家汉子听了后一张老脸憋的黑红。
可王家叔郎也把王家汉子给惹恼了,俩人在万二叔家里大打出手,夫夫两人打了一架后,日子也不过了,直接和离了。
万二婶见王家叔郎这个老贱蹄子被汉子休了,心里面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王家叔郎跟自己的汉子和离后,就又缠上了万二叔。
万二叔早就受不了万二婶这个泼妇了,也要休了她,娶王家叔郎。
万二婶一下就被万二叔气病了。
她被气病了后,万二叔连脸面也不要了,直接把王家叔郎接到家里面住了。
这事弄的,万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王家叔郎进门后,万二婶蔫了。
她怕万二叔真的休了她,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再找汉子了。
王家叔郎来了后,把万二叔的心拢得严严实实的,万二叔也一改之前的闲散样子,下地可能干活了。
他还跟万山万绥两家交好,隔三差五送点种的菜,或者别的。
对内对外人家都做的仔细周到,让人说不出来啥不好的。
万二婶在家里面跟王家叔郎吵,万二叔回回都站在王家叔郎这头,可把万二婶给气坏了。
渐渐的,她自己生的俩儿子,也觉得她无理取闹,跟个泼妇似的,也慢慢的远了她。
万二婶去找万重哭。
万重说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初初!”意哥儿抓着万重的衣裳头埋进万重怀里小声学道。
万重没空管她的事。
意哥儿胆子太小了,胜小子都已经学会走路了,意哥儿还不敢下地,万重狠下心来把他放到地上,意哥儿就害怕的哭了起来,回回都是这样。
除了不敢下地,意哥儿也不敢跟外人说话。
在家里面,他喊爹爹喊的特别清晰,喊别的也喊的特别好。
出了门后,万重叫他喊人他却不敢说话,就是到赵家玩,胜小子跟溪小子他们跑着玩,意哥儿也不下地,乖乖的待在万重的怀里面,瑜哥儿和瑢哥儿跑来跟他说话,他看着两个小哥儿也怕,不是把头埋进万重怀里面就是哭。
万重可发愁了。
“这小哥儿咋这么胆小呢?”
“多见见人就好了。”宋禾说,他用手指点了点意哥儿的小鼻子,说他:“跟人说话有啥怕的?爹带你出去见人。”
宋禾抱着意哥儿出去了,意哥儿只要一从家里面出去,小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了起来。
小手还不安的抓着宋禾的衣裳。
宋禾把他带去了万家。
这几天卫婶子天天在万家守着幸哥儿,幸哥儿也快抱娃娃了。
卫闲回家后,在村里面弄了一个羊圈专门养羊。
赵虎没事儿闲了就去帮他放羊,比起之前的懒散样子好了很多。
卫闲还想着把家里面的屋子给扒了,盖一个镇上的员外家住的屋子,阔气些的。
卫闲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在村里面啥也不用干也饿不死。
只是他不习惯当闲汉子。
幸哥儿要抱娃娃了,想着家里面会忙,所以卫闲打算等幸哥儿抱了娃娃之后再扒屋子。
卫闲还改不了他那个喜欢汉子的毛病,县里面有个长相俊美的汉子已经来跟卫闲住了快三个月了,俩人在卫家从来不避讳。
那汉子来了家里面后,又是做饭又是洗衣的,还叫卫婶子‘娘’。
卫婶子是浑身不得劲儿。
她现在住在幸哥儿家里面,也是怕看见他们。
宋禾把意哥儿带到万山家里面后,意哥儿只敢抬头看着万山怯怯的喊:“舅舅。”
喊完后就把头埋进宋禾怀里面了。
万山把意哥儿从宋禾怀里面抱出来,问意哥儿:“你小爹咋把你养的这么胆小呢?”
意哥儿张了张小嘴就要哭。
宋禾见自家哥儿要哭了,忙把他接到自己怀里面抱着,拍着意哥儿的后背,妥协的说:“乖乖,不哭不哭,咱胆子小就小了,爹胆子大照样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幸哥儿要抱娃娃了,海哥儿也要抱娃娃了。
海哥儿害身到七个月后,不知道咋回事,吃不进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原本红润的脸颊上还有些虚肉也瘦了下去。
江若和赵静各种想法子给海哥儿找土法儿,让他吃了东西不吐。
可是海哥儿还是吐。
赵家人也跟着提心吊胆的。
林川给抓了药,可也不能把药当饭吃吧?
就这么捱了小半个月,有一回江若煮了羊汤,海哥儿喝了竟然不吐。
从那以后,赵家家里面天天煮羊汤。
赵家也盼着海哥儿抱娃娃回来呢。
海哥儿身子骨不好,他害着身,身形偏瘦,净显肚子大了,干什么也都不方便。
从九个月后,海哥儿就没出过门。
赵岐找林川给海哥儿把过脉,林川肯定的说:“只有一个娃娃。”
“一个娃娃这么作践人?以后肯定是个皮猴子。”赵砚说。
赵岐现在已经不敢想娃娃的事儿了,只要海哥儿平平安安的就行,他甚至有点后悔让海哥儿抱了娃娃。
太吃苦了。
所幸,海哥儿的运气是好的。
七天后,他抱回来了一个八斤六两的胖娃娃。
整个双河村就他家的娃娃最胖。
幸哥儿跟海哥儿一样,都是显肚子大。
幸哥儿抱娃娃比海哥儿早三天,本来是自己抱回来的,可是幸哥儿没力气,因为害怕还一直哭,嚷嚷着他不抱了。
万山急急忙忙的把钟哥儿找来给他刨了,也幸亏刨了。
万山这人心大,想着幸哥儿害得好,竟都没有找林川把过脉,幸哥儿抱回来了两个,都是小汉子,差点被耽误了。
幸哥儿抱回来的俩娃娃加起来也是八斤六两。
而海哥儿抱回来了一个八斤六两的胖娃娃。
还是经过了幸哥儿,海哥儿直接让钟哥儿刨的,也幸亏林川咬定了刨,不然这么大的娃娃,海哥儿未必有命能抱回来。
海哥儿抱了娃娃回来后,赵静在家里面帮忙照顾了小半月就回去了,冬姐儿也害身了,她也不放心家里面。
海哥儿抱回来娃娃后,精力损了一大半,在家里面养精蓄锐了差不多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赵岐也很少看娃娃,他贴身不离的伺候着海哥儿。
江若带着他们的娃娃呢。
他们的娃娃还是赵砚起的小名,叫‘胖球’,大名是赵尧起的,叫瑾燊。
木生火,火炽盛,又因为他读了《东都赋》里面‘献酬交错,俎豆燊燊’这句,所以赵尧很喜欢这个名字。
胖球长得粉雕玉琢的,长得像赵岐,眉眼间跟溪小子也有几分相像。
可能是因为像,溪小子对这个弟弟要比其他两个哥哥更喜欢一些。
胖球抱回来后,赵砚把他们屋对面的屋子里面收拾了收拾,让溪小子和翀小子住进去了,俩小子胆大,两个人睡也不害怕。
江若和赵砚他们带着瑜哥儿和胖球一块睡。
瑜哥儿上床后,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燊小子,跟江若说:“小爹爹,弟弟,像糯米团团。”
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跟他吃过的糯米团子好像。
江若笑了笑,说:“瑜哥儿可不要打扰弟弟睡觉。”
燊小子睡着后不能被打扰,被人扰醒了,能哭大半个夜呢。
“哦。”瑜哥儿说。
他乖乖的钻到了另一个被窝里面。
江若怕赵砚晚上睡觉不小心压到燊小子,就自己带着燊小子睡,让赵砚带着瑜哥儿睡。
等娃娃们都睡后,赵砚悄悄的把江若拍醒,带着他去厅屋……
海哥儿心里面惦记娃娃惦记的厉害,可耐不住他乏力,也就很少看娃娃。
娃娃一个月后,赵砚看着海哥儿也好了,就想让他们把娃娃抱走。
赵岐说:“林川说了,还得再养养。”
他这样一说,江若就又带了燊小子半个月。
等把燊小子给了赵岐他们后,江若晚上睡觉时觉得空落落的。
“相公,你说瑾燊不会哭吧?”
江若睡觉前问了好几次赵砚,赵砚直接堵了他的嘴,省的他担心。
而燊小子第一晚回自己爹爹身边睡,也因为不习惯哭了大半夜。
后半夜,赵岐又把他送到了江若他们的屋里。
海哥儿听着燊小子的哭声可心疼了,可是又不忍心他哭,想留下燊小子也没能张口。
天气越来越好了。
海哥儿的身子慢慢的也养好了。
一日,万山抱着他家的小子来了赵家,要过跟燊小子比比谁重。
万山把自己家的小子给了江若,他抱着燊小子估重量。
正好海哥儿想燊小子了,赵岐出来看着江若怀里面的娃娃,就把娃娃给抱进屋里面了。
海哥儿哄万山的家倾小子哄了半天,打量了半天都没认出来不是自家娃娃。
赵岐这个当爹的就更没有认出来了。
海哥儿看着倾小子还疑惑呢:“这娃娃咋不像咱俩?”
赵岐的目光扫了一眼倾小子,说:“长长就像了。”
“哦。”海哥儿也没多想。
外面,万山哈哈的笑了两声,说:“是我家倾小子重!”
江若把燊小子接过来,问屋里面:“赵岐,你们看好倾小子了没?万山要抱着倾小子回家了。”
赵岐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可他是不会承认认错自己的儿子的。
在海哥儿还在不明所以时,他平静的把倾小子抱了出来交给万山,把燊小子又抱进去了交给海哥儿,说:“现在像了。”
海哥儿:“……”
海哥儿把娃娃抱回来后,赵尧就又去县里面考试了。
他这次把秀才给考回来了。
十二岁的小秀才,可了不得了!
近日赵家门楣都要被上门来祝贺的人给踏破了。
村子里面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有的心眼活的,已经开始巴结赵家了。
当然,这事都让江若和赵砚挡了,赵尧压根都不知道。
言冰为了庆祝他们几人都考中了秀才,花了大价请了镇上酒楼的人来村里面做了好几桌子的菜,赵尧他们都高兴极了。
秀才考中,再考举人,他们得等三年才能考。
而这三年,也意味着大家要分道扬镳。
裴夏他们几个镇上和县里来的汉子韩夫子过世前已经给他们打算了,举荐他们到了云上书院。
吃完饭后,言冰就把举荐信给他们了。
裴夏他们几个都哭了。
言冰平静的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言冰还把王小胖单独叫到了书房,也给了他一封信:“这是给你找的学武艺的师父,就在临县,你过几日便可去找他拜师,武举的路,有他为你谋划。”
王小胖茫然的接过了信。
言冰还跟封琅说:“你基础弱,也不及赵尧聪明,还得再花些功夫,花些时间。我也要走了,带不了你了,我已经给你哥哥举荐了一个州城里面的夫子,有他在,三年之内,你必考上秀才。三年后,我的书院建成,大门依旧为你敞开。”
封琅点了点头。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要走。
他的腿现在也治好了,似乎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再留下了。
“那赵尧呢?”他问。
言冰说:“赵尧考中秀才后,他学医的师父来找了我,说接下来三年时间,会倾心传授赵尧医术,等三年过去,他也会来我的书院。”
封琅一听到时候还能和赵尧一块儿读书,高兴了,他点了点头说:“夫子,这三年我一定会用功的。”
林川在去找言冰说之前,已经跟赵砚和赵尧都说了。
考中秀才后要去书院,村子里面的学堂到底是捉襟见肘了一些。
赵尧到底才十二岁,赵砚舍不得他离家。
林川跟赵砚说:“秀才只是科考之路的第一关,往后去,一关比一关难过,你也别指望赵尧能待在村子里,尤其是等他考上后,到别的地方去做官,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
“也正因为此,我想把没教的教给赵尧。”
也算是有始有终。
好在赵尧现在年纪还小,还有三年时间能够让他学医术。
三年后,再去书院学三年,科考也不会耽搁。
林川对赵尧是自信的。
当然,言冰也是支持的。
韩夫子把赵尧托付给了言冰,其他人夫子都不放心。
韩夫子把赵尧托付给言冰,一要让言冰教他学问,还有就是教他如何为官。
科考兴许对赵尧来说容易一些,难的是考上之后。
这也跟言冰的志向有关。
他要建的书院的选址已经定了,在石州城。
修建书院这么大的事,言冰交给谁都是不放心的,本来他想着这三年要么把赵尧带在身边的,想了想后,这三年赵尧跟着林川学医也不错,就当是做官不成,给他留后路了。
而暮时也答应了言冰,等书院建成后会去书院教书。
石洲书院虽是江阙在前朝为他奔走。
实质上是一家私学书院,因为言冰想传授的学问不是古文今义中千篇一律陈词滥调刻板的学问,而是能给人裨补,应用于为官终身的新学,培养出敢于为民请命大公无私的好官。
这所书院所花费的银子,一大半是跟言冰有同样理念的有志之士的募捐,还有言冰这些年当官的积攒以及暮时的慷慨解囊。
暮时去神山上采了一株千年的药材,拿去州城里面卖了万两银子。
双河村的学堂是镇上衙门拨款还有村民自发建的,言冰走了后,镇上会请新的夫子过来。
让言冰不放心的,还有周衡。
可是周衡不会让自己再等三年的,所以他也会跟裴夏他们一块儿去云上书院。
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宿命。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最终也要散向四面八方。
这是他们相聚后的必然结果。
虽然很不舍,但好的是大家都是往高处走的。
所以这回赵尧没有哭。
要从村子里面离开了,周衡也是不舍的。
可他没有多余的三年时间。
所以在临走前,他单独的跟赵尧说了一番话。
“银子真的不能送我吗?”周衡问。
赵尧抱着银子避开了他的目光说:“你想啥呢?”
他不是小气,银子可是值百两银子呢,把银子送人了,回家后他也怕没法跟大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