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弗雷德的身影在爱国者无可撼动的力量与阿米娅决绝的攻势下终于不支,他单膝跪地,拄着断裂的武器,粗重地喘息着,虽未言败,但败局已定。
弥漫在空气中的凌厉杀意与紧绷到极致的战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泄去。
海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红色眼睛,仿佛刚刚看完一场与己无关的乏味戏剧。
“危机解除了。”她陈述着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语气里带着了无生趣的平淡。
她转向阿米娅,注意力完全从失败的敌人身上移开,“战斗的部分结束了,那么……”
她的目光越过阿米娅的肩膀,投向了远处那座依旧亮着零星灯光、控制着部分城防设施的指挥控制室。
那里还有零星的萨卡兹士兵在负隅顽抗。
阿米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海拉对着控制室的方向,轻轻地、如同叹息般吐出了两个字:
“死吧。”
这一次,没有粘稠的黑色液体涌出,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无质、难以用言语精确描述的“东西”。
它像是一种意念,一种规则,一种对“存在”本身的否定。
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精准地笼罩了整个控制室及其内部的顽抗者。
刹那间,控制室内外,所有被海拉看见的非生命体与生命体——钢铁的操纵台、闪烁的屏幕、冰冷的武器、混凝土墙壁……甚至包括里面那些萨卡兹士兵身上穿戴的护甲和手中的兵器以及他们本人——都出现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非生命体它们并没有碎裂或爆炸,而是以一种违反常理的速度,开始失去所有的“活力”与“特性”。
金属失去了光泽,变得晦暗,然后如同经历了千万年时光般,迅速覆盖上厚厚的锈迹,继而崩解成棕红色的粉末;混凝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粘合剂,沙化、剥落;合成材料干脆利落地变得酥脆,风一吹便化作飞灰。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将时间加速了无数倍,只为了目睹其“死亡”的瞬间。
那些萨卡兹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他们赖以战斗的装备和庇护的掩体,就在他们眼前、在他们身上,无声无息地“风化”了,而后风化的便是他们,一瞬间完全苍老了下去,直至死亡。
这不是破坏,更像是……“终结”。
仿佛海拉只是简单地、强行将这些物体的“时间”拨到了其存在的终点。
完成了这一切,海拉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次看向阿米娅,等待着她的下一个指令,或者仅仅是确认她的安全。
——
“所以说……想要这东西可以去找脑叶公司?”
分身后面才知道,堂吉诃德其实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而她最早见到的那个其实叫桑丘。
分身点了点头,她早一点弄了点脑啡肽加进别的血魔吃的血棒里面,而堂吉诃德明显对那效果很满意。
也许……血魔可以靠这种方式和人类和平共处?
堂吉诃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