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尊白眼快要翻到厥过去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魇龙峡的边界——凤啼林。
名为凤啼,实际上风声穿过林间掠起的声音一声赛一声的凄厉,堪称鬼哭狼嚎,令人闻之变色。
凌星辞有些犯嘀咕:“魔界的地名也太诈骗了吧?这动静叫凤啼?”
卿矜玉也觉得的离谱,附和道:“可不是咋的,谁取的这名啊?”
而此时当年的六界第一混子聆语仙尊开口了:“听说这地方以前叫鬼哭林,但是现任北都王觉得这个名字太难听了,配不上他辖区统治的格调,就把名字改成了凤啼。”
“说来这位北都王也实在是个风雅人,上位以后致力于把北都一切的难听地名都改一遍,像他家门口那一片沙漠,以前好像叫埋骨漠,他上任后硬改成了鎏金织幕野,但别说,还挺合适的。”
此言一出,连月一都不禁回头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舟行川更是直言开口,不客气的盘问道:“你从哪里来的?真是这娇气包的男宠?”
且寻鹤被这一问问的莫名其妙,正要反问回去,就听自己徒弟传音抛出了一个炸弹:
【北都王是我爹。】
且寻鹤:........
你说那个爱女如命的魔界着名疯子是我老丈人是吗?
哈,哈哈哈...这事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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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次你不出关徒弟我就真的要死了!!
且寻鹤已经有点想哭了,凄凄惨惨的传音问卿矜玉:【六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你爹是玉疯....啊,不是,玉前辈,我也好多跟你小师叔要点保命的丹药啊。】
【六六,咱爹应该不会对女婿痛下杀手吧?】
卿矜玉想了想,回道:【一般,我爹是支持我自由恋爱的,毕竟我们魅魔嘛,情人越....咳咳,反正我爹很民主的。】
且寻鹤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起来刚刚自己言语里的漏洞,便赶紧状似随意的应对前面转过头凝视自己的男人:
“六六你说你,也不提前跟我说咱爹是北都王,我知道你是怕我们身份悬殊,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啊,就算你是北都公主,我也拼尽全力让岳父大人答应我们的亲事的。”
舟行川闻言更是直接毫不掩饰的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笑:“你?让北都王点头?就你?”
“小白脸,你以为你骗过这个娇气包就能得到北都王的首肯了吗?”
玉疯子连他这个魔尊都看不上,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绣花枕头?
看他那样子,拿得动剑吗?别到时候还要躲到这个娇气包背后求庇护。
哼,没眼光的娇气包,喜欢这种看着就弱不禁风的男人?
没见过好男人的样子,一定是被骗了。
一想到让自己稍微有点兴趣的娇气包被其他男人给蒙骗了,舟行川就觉得心里堵着口气。
怪自己吧,他觉得没道理这个丫头会不喜欢自己,有魔女会不喜欢他吗?
反正前二十九年,舟行川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所以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怪卿矜玉吧,他觉得也许只是这个娇气包年纪还小识人不清,万一是一时间被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子两句花言巧语给迷惑住了呢?
这丫头看着横的没边,但实际上,也就才十九岁,比他整整小了十岁,谁年轻的时候没被骗过啊?
这能是这娇气包的错吗?
这都得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
等着,敢跟他舟行川抢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且寻鹤看着眼前频频挑自己刺的年轻人,心中琢磨过味来,摸了摸怀里徒弟的头,再看向前面的年轻魔族时,嘴角带上挑衅的弧度,云淡风轻道:
“我谈情说爱是跟小六谈的,又不是跟北都王,只要当事人同意了,岳父那一关不是迟早过的吗?”
“唉,就是说了你们也不懂这种甜蜜的烦恼的,毕竟,看尊驾的样子还没得到心上人的青眼呐,像我们这种马上要谈婚论嫁的人的苦恼,尊驾不能理解也正常。”
脸上表情平和,言语里没有一点挑衅,可舟行川无端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在挑衅他。
为了不吓到卿矜玉在心中窝了一路的火怎么也憋不住了,当即就要发作,眼见仙魔两途两大比格的巅峰对决就要打响。
凌星辞的一句话却瞬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看,那个东西是不是黑甲卫上报过的落地云?”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朝着女子所指的方向移去。
“是!尊上,就是那东西。”一个黑甲卫仔细辨认后立马上报道。
卿矜玉望着那团漂浮在林间的白云蹙了蹙眉。
林间降云,触之不散。
什么东西才能凝结出这样的奇象?
舟行川也立马抛开了心里那点堵着的气,领着众人翻身下马。
“已经飘到这种边界来了,看来腹地只怕更多。”
说着就准备抬手打散那团幽灵一般漂浮在林间的不明云团。
“慢着,单纯的攻击是打不散它的,这是空间阵法坍塌后,其中小秘境的碎片凝结出来的流动空间,只是用云的形式呈现出来了而已。”且寻鹤有条不紊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舟行川抱臂,将且寻鹤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冷嗤道:“连姓名身份都不敢透露的人,本尊凭什么信你所言?”
且寻鹤摊了摊手,无所谓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说我已经说了。”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舟行川眉头紧蹙,显然是还不信且寻鹤这个人,但卿矜玉却知道她师尊在阵法一道上的权威。
修真界没几个人能被称为阵法大家。
阵法一道繁复冗杂,需要记的阵纹排布太多,也太精密,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严重的或许会阵毁人亡。
能得到仙盟阵法大家认定的人,身上委实是有两把刷子在的。
俗话说阵师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拥有一双观宙灵眼的且寻鹤。
卿矜玉当即便蹭到舟行川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说软话道:“尊上,此人可信的,他是阵师,在此道上颇有造诣,先听听他的办法嘛,要是届时您觉得不对,我们再做打算,如何?”
看着蹭到自己身边小鸟依人的卿矜玉,舟行川心中堵着的气消解了几分,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且寻鹤,大手一挥,不甘不愿道:
“那就听听他怎么说。”
“本尊还不信他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