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叶子悠悠飘落,被等得不耐烦的魔尊讨嫌的用魔气瞬间绞成碎末。
舟行川将手上的叶子剔的只剩下叶脉,丧失兴趣后就丢在地下,不悦的问像石像一样守在卿凌二人离去的那条小道边的月一:
“你们公主怎么还不回来?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瞎子是谁?跟你们那个娇气包公主什么关系?”
月一回头,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回尊上,属下不知。”
舟行川挑刺一样扬起一边眉,像找茬终于成功了的魔童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你当什么暗卫?废物。”
月一:..........
幸好这种人不是自己的上司,黑甲卫的日子真不是魔过的。
月一对于魔尊的无理取闹以沉默对待。
舟行川见月一不理自己,又自讨没趣的去挑剔黑甲卫,一时间比格大魔王的werwer声不绝于耳。
你问黑甲卫有什么想法?黑甲卫说自己已经习惯了。
钱难挣,屎难吃。
话分两头,宿月骑和黑甲卫饱受摧残,卿矜玉那边实打实的知道了老房子着火到底有多恐怖了。
说好的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五了呢?
她师尊不是已经三百六十来岁了吗?体力这一块,那是一点也不必二十岁的司律钰差。
当然,咱还没真刀真枪的试过,但就光论灵修这个事儿吧。
司少主你还需要再努力一下哈,就灵修这个事情,还是化神期得劲呐。
老男人就是给力。
红光满面的玉儿姐伸了伸懒腰,悠哉的翻了个面栽到身边男人的怀里,神清气爽的一顿乱蹭。
且寻鹤闷笑一声,拦住滚进怀里的人的腰,顺了顺这个跟大猫一样伸懒腰的女孩的脊背,像抚摸着什么最珍贵的宝贝。
哎,你说这事儿,来了趟魔界,多了个老婆。
回去就跟小师弟炫耀去!
当然,以后也没什么空跟小师弟去喝酒了。
谁让他道侣还是个小丫头,小丫头都喜欢玩,以后有空当然是陪老婆了,兄弟看情况联系吧。
兄弟们别怪我,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跟单身狗之间是有壁的,大师兄小师弟,终究还是我各方面都快二位一步。
我们成功人士是这样,别人羡慕不来。
聆语仙尊畅享着以后在师兄弟面前的得意嘴脸,微微低头蹭了蹭怀里人的脑袋,把人抱的更牢了点。
卿矜玉美美的蹭舒坦了,略微感知了一下体内上涨了一点的灵力,心情倍儿好。
修为高的就是补啊,简单灵个修法力都能带着她涨一下,现在她算是理解那些喜欢强者道侣的人了。
修为比自己高的道侣确实是比修为低的带给人的收益大。
想来,当时司律钰的雷能击伤夜浸寒估计有跟她灵修了的原因在,不然,一个筑基打伤元婴期的大佬,怎么都听上去天方夜谭。
但是...当时自己的封印未解,也只是个筑基修士。
莫非是吸取了她体内残存金雷的原因?不然,他们二人的修为那时算的上旗鼓相当,甚至说司律钰隐隐还要高出她一些。
灵修,还是有的玄妙的东西在啊。
看来回去是得把家里长辈们连夜送的什么双修功法拜读拜读了,都是前辈们的智慧和关爱,不能浪费了,对,不能浪费了。
【玉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在不回来,舟行川那傻大个就要来捉奸了!】
略带尴尬的女声在卿矜玉的识海里响起,玉儿姐也稍稍有些不自在的回:【马上回来,让他等着,他还捉上奸了?轮到帝序临喊奸情都轮不到他。】
凌星辞:【帝序临那玩意儿也不配好吗?闺蜜,对那种自大狂狠一点oK?】
玉儿姐开团秒跟:【oK。】
草草的结束了对话,卿矜玉撑着身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对且寻鹤道:“走了师尊。”
想了想,她又嘱咐了一句:“对了,师尊,那个,等会儿你隐瞒一下身份行不?我这边有点不太方便,具体怎么说呢,就是.....”
“就是你其实是灵魔混血是吧?”且寻鹤替她拿掉头上的草屑,挑了挑眉,继续道:“我知道,一开始差不多就能算出个大概来,你忘了你师尊我道号是什么了?这点事情都算不出来,叫什么‘聆语仙尊’?”
卿矜玉略微诧异:“那你一开始还收我做徒弟?我是魔族嗳,不是正邪不两立吗?”
且寻鹤笑了笑,眸光晶亮,犹如晴雪初霁。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更何况身世这种压根没办法自己选的东西,我只觉得你是个坚韧的姑娘,其它的,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不会看错人的。”
卿矜玉看着眼前言语间如此笃定的人,心中一动,笑着在他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我喜欢你。”
且寻鹤的耳尖瞬间泛红,故作镇定的咳了咳,一点也不矜持道:“咳咳,喜欢为师那不是人之常情吗?”
玉儿姐欢欢喜喜的抱了抱他。
嗯,她这个假神女好像谈了个真君子,好像.....也不错?
且寻鹤将头抵在怀中人的发顶,笑意浅浅,柔声道:“我或许不是天下最好的人,但是,我能尽量做最懂你的人,小六,我且寻鹤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保证。”
卿矜玉闻言愣了一瞬,懂她吗?
师尊,你要是真懂我了,才不会真的喜欢我。
卿矜玉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明心澄岚的仙君会爱上一个玩弄人心,只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欲便不择手段的妖女吗?
我很期待。
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
林间的一阵风吹过,再次将银色的衣袍和黑紫色的裙角糅杂在一起,然而这一次,相拥的两人却只是静默无言的依偎。
真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
“她们还没回来吗?”
这是魔尊不知道第几次不耐烦的询问,得到的依旧是月一公事公办的“没有”。
“废物,人你们都看不住吗?这么久不回来,还不去找?”舟行川语气不佳的命令道。
月一抱拳回禀道:“尊上,宿月骑只听从王上与公主调遣,公主不下令,属下只会遵照公主离开前的命令行事。”
舟行川不悦的冷笑一声,道:“怎么?本尊做不得你们的主了?”
月一:“尊上是魔域万民的主,但宿月骑只听命于北都王。”
“放肆!你敢这么和尊上讲话!”舟行川身边的黑甲卫厉喝一声,直指月一。
月一看着暗暗动作的黑甲卫,默了默并没有继续说话,继续帮卿矜玉守着路。
“呦,还没走两步呢,就内讧上了?尊上,您的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吓死我们这些为臣为民的了。”
讽刺似的女子调侃声从树后传来,月一立马转身行礼,恭敬道:“殿下。”
卿矜玉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
舟行川见她回来脸色好了几分,不自在的嘀咕道:“还不是担心你个娇气包出事。”
但下一刻,看见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的男人,脸色一下又沉了下来。
“他是谁?”
卿矜玉和凌星辞自然的翻身上马,闻言,随口答了一句:“男宠。”
“男宠?”舟行川这两个字咬的尾音都飘了,一个劲的瞪着黏糊糊贴上跟卿矜玉共乘的且寻鹤。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男宠?你给我说清楚!”
凌星辞被吼的耳朵疼,轻飘飘的看了无能狂怒的舟行川一眼,说出了自上路以来跟舟行川交流的第一句话:
“魅魔的事情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