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堕天使
“那干嘛非得等回京海，沈叔叔不是出去和人应酬了今晚不回来吗？”
沈知远顿了顿:“那也行……但是……估计时间会很久，画不完的。”
“放心吧，我是能跑完全马的女人 耐力没的说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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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画不完。”林昭昭感觉浑身一只保持一个动作完全酸了，把胳膊从桌子上拿下来了，手里的百合花倒是还算完好。
从医院回来之后，沈知远回来的路上买了一支百合花，然后在林昭昭那一堆要丢的衣服里面找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她演出时候用的。
“穿这个？”林昭昭有点难以置信。
“比较符合我的想法，可以吗？”
“……随便。”
然后他从地库里面抽出底布和放了不知道多久的油画颜料，直接拿熟褐开始打稿。
就算有东西垫着，一动不动两三个小时也足够折磨人，好在她带着蓝牙耳机听书，也依然一阵无语。
系统:哈哈哈哈哈，某人知道平日别人撞上木头的感受了吧。
林昭昭:我以为会画点刺激的素描来着。
她用余光看着手里的一支百合花:你说为什么是百合。
系统:……让你捧着仙人掌不太好？
“好了，到这儿吧，剩下的得等素描层干了辛苦了。”沈知远说道。
林昭昭骤然泄了气:“我点了外卖奶茶出去拿。”
“一天喝两杯？”
“反正也不会睡不着。”林昭昭猛猛吸了一大口，走到沈知远那张画身后。
“底布和材料还有画架都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这次收拾这些东西反正也带不走，不用也是扔了。”
“难怪 我以为你会画素描……直接用熟褐起的稿吗？没用线稿？”
“不是纯粹的人物头像，没必要追求那么高的精细度。”
其实举着百合花的女子只是占据了画面放一部分，左下还有一个人物拉着她的百合花把她往下扯，更多细节的东西没有完全勾勒出来。
并不像是一张纯粹的人物画，更像是……
“《天使报喜图》？”林昭昭皱着眉，“加百列吗？”
沈知远惊诧的抬头，随即在系统提示白月光值增长的声音中点头:“是的，加百列。”
“加百列”（Gabriel）是亚伯拉罕诸教中的核心天使长，最着名的事迹是向圣母玛利亚宣告耶稣降生，传说中末日审判的号角由她吹响，她会拯救终生，审判邪恶，接回堕天使。
“但是感觉不太一样。”单从素描稿来看，她脸上都表情并不平和，也没有一贯的喜悦，更像是紧张？
“我坚持的时间有点长了，弄得我有点累，表情也不太好看。”
“没有，只是……我有点想画一个不太一样的加百列。”
林昭昭:“妈呀，你不怕有人会诅咒你下火狱的么？”
“这幅画也不会被第三个人看到不是吗？”
林昭昭盯着画作的左下角:“所以 下坠……这个男人是路西法？”
沈知远:“你又猜对了。”
“堕天使的话，这个的名头比加百列更大把，中二病时期沉迷各色西幻和吸血鬼小说，了解了好多关于这些的故事——当然了，本质还是一堆人爱来爱去。”
骄傲的大天使，传说中上帝最完美的造物大天使路西法不愿意向圣子基督朝拜，路西法带领其他天使起兵反叛上帝，叛乱失败后被逐出天堂堕落为恶魔撒旦；之后他为了复仇，变成蛇去伊甸园引诱亚当和夏娃，致使人类也犯下禁忌而被逐出了伊甸园。
当然了，不同的故事有不同的版本，这期间也变了很多次了。“我还看到过硕是路西法想要与神等同的，还有说他的力量源自于自由的意志的，还有说不是朝拜基督事拜亚当的。”林昭昭的眼神慢慢的移动到坐在画架前的人身上。
其实这不是画师是书房，有单独的空调，本来不会热的，但林昭昭那条裙子比较单薄，空调温度太低了会冷，对于穿着工装外套和穿着围裙的人来说，温度显然有点高。
亮晶晶的汗水在白皙额头上，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额头的头发带了点微曲，似乎汗水滴到眼睛里很不舒服，但手上又沾了油菜颜料，只能用袖子去擦——完全没意识到袖子上也都是颜料，以至于颜料还是粘在脸上了一些。
上帝最完美的造物……啊。
“你觉得自己是路西法吗？”
沈知远顿了顿:“我并没有那么想。”
“但是下面是人有点像你。”
“也许我会参照一下自己吧。”沈知远喃喃的说道，“油画要画很久——也许每天一两个小时就够了，但是断断续续的要画一个月。”
这样回京海也有理由约你出来了。
这话沈知远没说，但是他感觉林昭昭已经知道了，这些个小心思向来瞒不住她。
林昭昭也注意点他时不时投来的眼光:“你渴吗？要喝奶茶吗？”
沈知远摊了摊手:“可以，但你要等我收拾一下，我手上都是颜料和油。”
林昭昭把手里的奶茶放低了一点:“或者你可以直接喝。”
沈知远愣了一下，刚要凑过去，奶茶杯又被林昭昭拿开了，他刚想说什么，插着吸管的杯子又被送了回来，在他刚要咬上去的一瞬间又拿走了。
沈知远:……
然后在林昭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住了奶茶上的吸管，然后难得带了点挑衅似的盯着她。
林昭昭松开手，奶茶被沈知远稳稳的接住:“啧……真难得，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漏出这样的眼神呢。”
沈知远叹气:“这里……不行。”
“什么？”
“这里……老房子……不行。”沈知远无奈的苦笑，“总是会想起你高中时穿校服……起码在这儿不行，我不是畜生，不是很……做得到。”
林昭昭顿了顿，随即炸毛:“谁跟你说这个！”
“好吧，其实也不只是这个原因。”沈知远说道，“主要是阿姨的心理承受能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好，被她发现了她会疯了的。”
“她为什么会发现？”
“因为我今天回来才发现，我素描本落在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