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阁下,这次我们能不能用粮食作为交易呢?”萨尔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恳求。他深知此时的舟航缺粮的情况的严重性,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将缺少来自舟航的高端商品,从而整个贸易利益链条都会崩溃。
木下闻言,脑海快速的盘算了一圈,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对方急需要粮食,不然也不会自曝自己的底牌,想到这他轻轻摇了摇头,故作为难地说道:“萨尔鲁君,你这是让我太为难了啊!还有一个月我们的新粮才能成熟,而且现在战事未平,粮食对我们来说也极为紧缺……唉,实在抱歉。”
听到这话,萨尔鲁心中一沉,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他看到木下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木下和自己在玩心理战术,却也不得不低头请求:“木下阁下,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急需粮食!只有解决了舟航的饥荒,那里的货品生产才能恢复正常,你我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啊!”
木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缓缓说道:“萨尔鲁君,你也知道,我家主公正在与其他大名交战,粮食确实不足。不过……”他停顿片刻,故意吊起萨尔鲁的胃口,“朋友的请求,我们又怎能完全拒绝呢?”
萨尔鲁听出对方话中的弦外之音,心中暗骂:这分明是在抬价!但他没有撕破脸皮,而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木下阁下,我也是没办法才来硫翌的。如果您不愿意帮忙,我只能北上去看看了。”
木下立刻警觉起来,急忙拉住萨尔鲁的手,态度骤然变得热情:“哎呀,萨尔鲁君怎么这么着急呢?我只是说有些难度罢了,朋友之间的请求,我们怎么可能拒绝呢?”说着,他将话题转向核心——白叠布,“对了,你们这次带了多少白叠布过来?”
萨尔鲁见对方终于切入正题,也不再隐瞒:“木下阁下,我们这次带来的白叠布数量有限,也不可能全部与您交易。”
“哦?那有多少呢?”木下故作平静,但内心早已开始盘算。
“总计七百匹,但我已经答应了北方的石川、黑田等家族,无法全数给您。”萨尔鲁如实回答。
木下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这都是小事,我只想知道,萨尔鲁君打算给我多少匹?”
“二百匹。”萨尔鲁伸出两根手指,同时心中暗自盘算:除了与木下交易,他还需要前往北方收拢一些白叠籽,并尽可能从其他家族手中购买少量粮食。虽然去年他曾要求这些家族减少粮食种植以换取更多利润,但现在看来,留有余粮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木下听完后眉头微蹙,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摇头叹息:“二百匹啊……这可换不了多少粮食啊!萨尔鲁君恐怕很久没来硫翌了,不知道这里最近的局势变化有多大。”
“什么变化?”萨尔鲁疑惑地问道,他对这个弹丸之地的局势变化并不感兴趣,但为了谈判,不得不表现出关注。
木下滔滔不绝地解释道:“自从天皇下令讨伐我家主公,并颁布檄文之后,整个硫翌陷入混乱。北方的石川数正背叛主家,反而被天皇册封为鹿泉城的大名,甚至晋升为华族!这一事件让许多摇摆不定的大名都开始担忧自己的家臣是否会反叛。如今谁也不敢轻易出兵或进行大规模交易,生怕背后被人捅刀子。”
萨尔鲁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对方在转移话题,于是直接问道:“那到底能换多少粮食?”
木下伸出一只手,故作深思状:“最多三匹白叠布换一石粮食。”
萨尔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几乎要拍案而起:“木下阁下,你这也太离谱了吧!我清楚记得,一匹白叠布在市场上可以卖几十两银子,而一石粮食连一两银子都值不上,你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站在一旁的托里本一直保持沉默,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木下,你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可不是傻子!”
木下依旧面带微笑,双手摊开:“我的朋友,话不是这么说的。现在粮食稀缺,各大名因局势动荡都不敢随意买卖粮食。更何况,我们硫翌的新粮要一个月后才能收获,你们这时候来买粮,我也很为难啊!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去北方试试看。我到想看看现在谁还会卖粮你?再说萨尔鲁兄弟,你现在是急需要粮吧。想来萨尔鲁兄弟,你现在急需用粮吧,你如果北上,,你觉的你的粮能应急吗?”
“你……”托里气得说不出话来,若非萨尔鲁及时制止,他很可能当场翻脸。
“托里,别胡闹!”萨尔鲁厉声喝道。
“他……他太欺负人了!”托里指着木下愤愤不平。
木下则表现得从容淡定:“我哪里欺负人了?做生意讲究的是双方自愿。如果你觉得不合算,完全可以去北方找别人嘛。大不了我不做这笔白叠布生意了。只是我想你这些粮食是你们急需的吧,那你想过没想过此去北上用时差不多要一个月。这粮食你是否能应急,。。”
萨尔鲁咬牙切齿地看着木下,心中权衡利弊。他知道,除了木下之外,自己可以选择的港口寥寥无几。石川和黑田两家即便有余粮,也肯定不会多给;前田家地处山区,本就缺粮,再加上他们也种了大量白叠籽,可能更是一无所有。而维本克那边更是不可能指望——他已经计划好让他们全力种植白叠籽,榨干最后一滴价值。再说正如木下所说,由此北上耗时太久,就怕赶不回舟航。
想到李员外临行前的嘱托,萨尔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木下阁下,别生气,托里只是太过激动了。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毕竟大家都是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