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幻象消失,他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周身的冷意消散了许多,只剩下无尽的愧疚与释然。也正因经过这件事情,莫衣决定要闭关修行,恳请百里东君为自己护法。百里东君爽快答应,愿意留在蓬莱仙岛。
君凝看着这一幕,轻轻舒了口气。萧瑟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雷无桀和司空千落也松了口气,叶若依更是走到君凝面前,轻声道谢。
返回东及途中,几人站在船头看风景,沐春风看向萧瑟、君凝等人,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少年独有的澄澈与豪迈:“咱们这群人,哪一个不是拿得起剑、扛得住事的?输了便复盘再来,从不会垂头丧气;赢了也不骄傲自满,只想着下次能更强。手中握剑是为守护,心中有意是为牵挂,这样的少年意气,才不算辜负这江湖与岁月。”
帝都天启每年都会举办年祀祭奠,可唯独今年略有不同,大家都在猜测明德帝是否会选出新太子,以及新太子的人选身份。
年祀祭典之日,一身龙尊之服的明德帝忽然昏倒,经过太医院诊断为心疾发作,虽然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却始终无法找到根治之法,萧月离首先想到小医仙华锦,继而交代董祝代理朝政。
雪月城中,萧瑟正独自站在一片茂密的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望着地上的落叶,思绪却飘回了天启城 —— 那里有他的过往,有他的责任,还有如今病重的父皇。这些日子,他看似平静,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让他难以抉择。
“阿楚。”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清泉般驱散了萧瑟心中的阴霾。他回头,只见君凝正缓步走来,眼中带着理解与关切。君凝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给予他无尽的力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回去就回去吧。天启城是你的家,有你放不下的人和事,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萧瑟望着君凝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对他的支持与信任,他一把将君凝搂入怀中,紧紧抱着她,仿佛抓住了全世界的温暖。“阿凝,谢谢你。” 萧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君凝靠在他的肩头,轻声笑道:“你是我夫君,我不在你身边,还能在哪呢?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与宁静。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萧楚河啊萧楚河,真没看出来,你也有这么风花雪月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里只有武功境界呢,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萧瑟松开君凝,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眉眼间却与琅琊王萧若风有几分相似。
君凝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轻声问道:“你就是琅琊王独子萧凌尘?”
萧凌尘走上前,对着君凝拱手行礼,笑道:“弟妹猜得不错,在下正是萧凌尘。早就听说萧楚河娶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瑟拍了拍萧凌尘的肩膀,两人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凌尘。”
君凝见状,笑着说道:“你们许久未见,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们好好聊聊。”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看着君凝离去的背影,萧凌尘忍不住对萧瑟感慨道:“我说萧楚河,你可真是好福气。弟妹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善解人意、聪明通透,你呀,分明是高攀了。”
萧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这还用你说?我家阿凝自然是世间最好的。”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萧凌尘身上,“倒是你,四年未见,突然出来,总不至于就为了跟我这些吧?”
萧凌尘脸上的戏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严肃,“自然不是。”
萧凌尘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坚定萧瑟回天启查明真相的决心,唯有如此才能告慰王叔在天之灵。
另一边萧月离征得华锦同意,邀请她亲自为明德帝诊治,意外发现雷无桀境界大有长进。
萧瑟临走之前一晚单独去见司空长风,才知萧凌尘露面的真正原因。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雪月城的城门还未完全开启,萧瑟牵着一匹骏马,站在城门口,君凝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萧瑟低头看着君凝,轻声说道:“风花雪月都见过了,也该回去了。”
君凝抬头望了望城门内的方向,“不和他们说一声再走吗?”
萧瑟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说了就不是我一个人走了,这一路有多危险,阿凝是知道的。”
君凝心中了然,她轻轻握住萧瑟的手,眼中满是无畏:“我当然知道。自从你回到雪月城,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城门口更是藏着不少人。你前脚刚踏出雪月城,消息后脚就会传遍北离。到时候,那些人定会千方百计地拦在路上,想置你于死地。”
萧瑟看着君凝,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故意逗她:“这么说,阿凝是怕了?”
君凝瞪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起来,语气中满是自信:“笑话!我君凝这辈子,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只要他们敢来,我就通通给他们打趴下,保你安全抵达天启城!”
萧瑟心中一暖,他翻身上马,然后伸手将君凝拉到自己身前,紧紧抱住她。“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轻声说道,随即一抖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缓缓朝着天启城的方向驶去。
司空长风知道他此行必定波折坎坷,就算雪月城不喜参与纷争,也绝不会任人宰割。因此司空长风和尹落霞准备好地图,推算出萧瑟会遭到哪些人的阻拦。
唐莲辞别师父唐怜月,带着七瓶酒启程上路。剑心崖上,李寒衣提醒雷无桀出冢,若是想要入剑仙境,必须经历生死才能领悟。叶若依代替父亲号令全体将领,随她出兵营救萧瑟。
萧月离知晓萧瑟和君凝离开雪月城,立刻召集八百虎贲郎出城迎接,为其清理路上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