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明霁川说他不回翡翠湾，温妤临时导航去了他说的小区。
九合府。
这个小区没记错的话就在季景臣住的云璟苑的隔壁。
两个小区离得不远，但是价格确实差了一大截。
温妤记得当时季景臣买房时第一首选的是九合府，只是最后被价格劝退，退而求其次才买了旁边的云璟苑。
夜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温妤的发丝被风吹起，发梢扫过旁边明霁川的侧脸，带着淡淡的香气。
发梢打在脸上不疼，但是痒痒的。
明霁川伸手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
随后又轻轻放开。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明霁川突然问。
温妤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大学吧。”她顿了顿，语气轻松，“可惜考了也没用，我前夫说女人开车技术不好，容易出事。”
明霁川嗤笑一声：“歪理。”
这反应倒是出乎温妤的意料，她余光瞄了旁边男人一眼：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开车了，明总就不怕我翻车？”
说完，温妤故意打了把方向，车子划过弯道。
“翻呗。”明霁川靠在座椅上，他似乎有点醉了，笑容比以往更加放松，他看了眼温妤，慢条斯理道：
“反正车损你赔。”
温妤：“……”
果然是钱难挣，屎难吃，她以为这男人会说什么体己话安慰安慰她，让她好好开呢。
“所以明总您坐好了，我一定认真开，保证不翻车，毕竟车损我可赔不起。”
路灯的光线透过挡风玻璃，在两人身上快速划过。
一个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明霁川忽然侧身，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随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句：
“赔不起…可以……以身相许啊。”
温妤手一抖，车子轻微晃了下：“……明总喝多了？”
“三杯威士忌。”明霁川收回手，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放心，还没到能乱性的量。”
温妤：“……”
什么意思？
她听不懂！
温妤轻咳了一声，没接这话。
明霁川单手扶着额头侧看她：“说起来，酒后乱性这种事，都是渣男渣女才能做出来的，这年头，怎么没人酒后做慈善呢，什么酒后乱性……说白了都是有备而来的，你觉得呢……”
绿灯亮起，温妤松了刹车。
她撇了眼明霁川，总觉得这人像是经受了渣女的洗礼，这语气怎么就这么像一个怨夫？
不过温妤更好奇的是，谁能渣明霁川啊。
“怎么不说话？”
温妤：“……”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位二少爷居然还能有这么多话的时候，这也和小说里写的霸道总裁不一样啊。
虽然他刚刚的一番言论让她不自觉的代入自己就是个一夜情的渣女……但该说不说，是有几份道理的，于是温妤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又道：“我觉得您说得对。”
明霁川：“你呢？有喝醉过吗？”
温妤眼前闪过某个模糊的夜晚片段，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明霁川已经自问自答：
“差点忘了，之前在宴会，你才喝了几杯就倒了？你这酒量，很容易被人占便宜啊。”
“不对……你占别人便宜也说不定。”
温妤总觉得明霁川的话里别有深意，但她一时间又忙着开车，没空细想。
只是莫名觉得车内温度在缓慢升高。
温妤悄悄把空调调低两度。
“对了，”明霁川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孟淮千刚才问我要你微信。”
“啊？”
“说想追你。”他转头看她，“你怎么想？”
温妤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没想谈恋爱，只想赚钱。”
明霁川笑了。
……
车子到了九合府。
明霁川已经靠在副驾睡过去了。
温妤摇了摇他的胳膊喊他，男人一动不动。
没办法，温妤只好先下了车。
她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又拍了拍明霁川肩膀：“明总？先生？明霁川？”
这是真醉过去了。
没办法，温妤只好拨通周管家的电话，说清楚情况，又问清明霁川在这里具体楼栋。
随后，温妤看了眼副驾的男人，果断跑去旁边保安室借了辆拉快递用的小推车，推起来的时候轮子还吱呀作响。
“真是得罪了……”温妤看了眼小推车，小声嘀咕着回到车前。
没办法，凭她这小体格确实没办法背着这男人上楼……
也不知道这位明总坐惯了各大豪车，有没有坐过小推车？
算了不管了，就当帮他解锁人生新体验了！
温妤来到车前，拉开了副驾门，里面明霁川还在歪着头沉睡，透进来的灯光描摹着他优越的侧脸轮廓。
温妤深吸一口气，俯身探进车内。
淡淡的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她左手撑在男人腿侧的座椅上，右手艰难地越过他的胸膛去够安全带按钮。
这个姿势让她几乎整个人贴在明霁川身上，发梢扫过他的喉结。
“咔嗒。”
安全带刚弹开，温妤突然察觉到不对：身下人的呼吸节奏变了。
她僵在原地，缓缓抬头，却正对上明霁川幽深的眼睛。
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色比夜色还浓。
“你，你醒了……”温妤慌忙要退开，却一个不小心，整个人跌回明霁川怀里。
“温小姐这是……投怀送抱？”
明霁川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掌稳稳扶住她的腰，“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温妤手忙脚乱地撑住座椅，却不小心按到了调节按钮。
椅背突然缓慢放平，温妤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在明霁川身上。
唇瓣擦过男人下巴的瞬间，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这么迫不及待？”
温妤：“！！！”
她手忙脚乱就要起身，却听见车窗外传来“啧啧”声。
一对散步的老夫妻正摇头看着他们，老大妈还特意把老伴往旁边拉了拉：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开放的没边了！简直有伤风化！”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明霁川胸腔震动，低笑声清晰传到温妤耳中。
她羞得耳根发烫，正要爬起来，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后背。
“别动。”明霁川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外面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