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的水晶越转越快，红光扫过通道，警报声还没响起来，林阵已经把手按在底座上。
他掏出一张符纸贴上去，灵力一震，水晶转速慢了半拍。
“不是我们触发的。”他说，“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赵炎没等他说完，抬手一刀劈向侧壁。刀锋划过金属墙面，火星四溅，裂缝迅速蔓延。赤焰龙跟着一脚踹上去，整面墙轰然塌陷，露出后面一条狭窄通道。
烟尘扬起的瞬间，苏冰挥手洒出一层雾气，灰白色的水汽贴着地面铺开，把五人的气息全盖住。王雷按下通讯器，发出一段加密信号：“路径变更，启用b计划。”
五人鱼贯钻进裂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巡逻队正在靠近。
新通道低矮潮湿，头顶滴着黑色液体，踩在脚下会发出轻微的黏响。林阵走在最前，阵盘悬浮在胸前，指针微微偏转。
“还有两百米。”他说，“直接通核心阵外围。”
赵炎抹了把脸上的湿气：“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有人通风报信。”林阵声音冷下来，“或者……里面本来就有埋伏。”
没人再说话，脚步加快。前方出现一道铁门，表面刻满血色纹路，正随着某种节奏明灭闪烁。
“三重封印。”林阵盯着门缝，“破一层，惊一个魔将。”
苏冰立刻站到左侧：“我主水属性，能中和腐蚀符文。”
王雷从腰间取下一个青铜小瓶：“配合我，这是净源液，一次只能用三滴。”
两人靠上前，苏冰双手贴在门上，掌心泛起淡蓝光晕。王雷拔开瓶塞，指尖蘸液，顺着符文走向一点一点描画。
第一层封印开始松动，门上的红光变暗。
就在这时，右侧通道传来震动。
“来了。”赵炎握紧刀柄，和赤焰龙并肩挡在门前。
两个魔将从拐角冲出，身上裹着血雾，手里各持一把弯刃长刀。赵炎迎上去，刀刃相撞，火花炸开。赤焰龙侧身避开一击，反手一刀砍在对方肩膀，黑血喷出。
“三十息。”林阵头也不抬，“撑住三十息。”
赵炎不答话，只是一脚踹开对手，顺势横刀格挡第二下攻击。赤焰龙被逼退两步，后背撞墙，立刻翻身跃起，刀锋自上而下劈落，逼得敌人回防。
另一边，苏冰和王雷同时发力。第二层封印崩解，门上纹路跳动加剧。最后一道符文锁最难破解，林阵咬破指尖，在阵盘上画出血符，猛地拍在门心。
“破！”
巨响炸开，整扇门向内炸裂。核心阵暴露在眼前——一座圆形高台，中央竖立着七根石柱，柱子之间缠绕着流动的血丝，像活物一样蠕动。
“找到了。”林阵冲进去，迅速扫描结构图，“阵眼在第七柱底部，必须一次性切断所有连接。”
他取出一张金色符纸，双手凝力，准备嵌入。
可就在他靠近的刹那，地面震动，三名魔将从阴影中现身，直扑而来。
“来不及了！”赵炎大喊。
张鸣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里响起：“启动干扰阵，我马上到。”
下一秒，指挥点方向传来一道灵力波动。林阵反应极快，立刻把手中符纸拍在地上，激活预设阵法。一圈波纹扩散，三名魔将动作迟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林阵扑到第七柱前，将符纸狠狠按进底座。
轰！
整个据点剧烈摇晃，七根石柱接连爆裂，血丝断裂，空中弥漫的血雾瞬间稀薄。系统提示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核心阵破坏完成，血灵魔主血液增幅能力失效，腐蚀领域削弱30%。”
几乎同时，张鸣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
他一步跨入内殿，剑已出鞘。身后跟着两名预备队员，但他在门口就挥手让他们停下。
“剩下的，我来。”
内殿空旷，中央王座上坐着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影。血灵魔主睁开眼，双眼全红，没有瞳孔。
他抬手一抓，周围百名魔兵胸口同时裂开，精血化作血线涌入他体内。他的身体迅速膨胀，皮肤下鼓动着血管。
“想走？”他声音嘶哑，“你们……都得留下。”
地面裂开，血祭大阵成型，无数血影从地底爬出，扑向张鸣。
张鸣左手结印，剑身亮起一层白光。那些血影碰到光晕，立刻蒸发。他右脚猛踏地面，整个人冲向前方，剑尖直指血祭阵中心。
血影围攻不断，他不闪不避，任由几道血线划过手臂，只是速度不减。
距离王座十步时，血灵魔主猛然起身，化作一团血雾扑来，目标是张鸣脖颈。
张鸣抬剑横挡，白光暴涨，血雾被逼退半尺。他借势旋身，剑刃划过空气，精准刺入对方凝聚的胸口。
“虚神级融合技。”他说，“五行封脉，空间锁魂。”
剑气炸开，血雾剧烈翻滚，发出凄厉惨叫，随后彻底溃散。
内殿恢复安静。
张鸣收剑，转身走出。
刚到门口，通讯器响了。
“中层五将已除。”是赤焰龙的声音，“一个没跑。”
张鸣点头：“通知苏冰，开始清剿。”
外层战场，魔兵组早已待命。苏冰站在高处，手中举着一块六角形阵盘，正面朝天。
她一声令下：“布阵！”
六名队员迅速站位，将阵盘围在中央。阵盘吸收阳光，投射出一圈淡金色光罩，覆盖整个外层区域。
残余魔兵发动最后反扑，集体引爆体内血能。黑色风暴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地面腐蚀冒烟。
光罩与风暴相撞，发出刺耳摩擦声。苏冰咬牙维持输出，额头渗出汗珠。
“分区域推进！”王雷在另一侧下令，“东区三组包抄，西区封锁出口！”
队员们分成小队，利用掩体逐步压缩包围圈。每一次交手都不恋战，击倒即补控，确保不留后患。
风暴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减弱。失去核心支撑的魔兵战斗力大降，很快被逐个制服或击杀。
一小时后，统计结果传回。
“歼灭四百八十，逃窜二十。”王雷看着数据板，“裁判组确认，不影响考核结果。”
三位裁判站在高地，面前晶玉牌光芒稳定。其中一人开口：“鸿蒙宗完成所有考核目标：核心阵破坏、虚神级魔将全灭、魔兵清理率达96%，无违规行为，无人员伤亡。考核通过。”
消息同步传到指挥点，也传到每个人耳中。
张鸣站在据点外空地上，收剑归鞘。其他人陆续从不同方向走来，衣服上有血迹，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都亮着。
林阵最后一个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块残破的阵盘碎片。
“留着。”他说，“回去还能拆点东西。”
苏冰接过水囊喝了一口，递给赵炎。赵炎摆手：“等会儿，先检查装备。”
赤焰龙活动了下手腕，刀收回背后刀鞘。他抬头看了看天，黑雾正在散去，能看到一丝光透进来。
王雷走到张鸣身边：“下一步怎么走？”
张鸣没回答。
他低头看了眼剑柄，上面有一道新鲜划痕，边缘微微发黑。他抽出剑，用袖子擦了擦。
剑身映出他的脸，眉心那道淡金纹路还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