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心中盘算着对策,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群蠢蠢欲动的山魈。他朝李应堂高声喊道:李大哥,你想办法把它们引开,我趁机去找郝好!
此时的李应堂正被五只体型硕大的山魈团团围住,听到唐哲的呼喊,不由得苦笑:我也想把它们引开啊,可现在根本脱不了身!要不你看看能不能突围出去,绕一圈再回来接应?
就在唐哲分神说话的瞬间,一只体型稍大的山魈突然发难,张开血盆大口直扑而来。唐哲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闪避,手中的窗棂方子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砸在山魈头上。
的一声闷响,那只山魈应声倒地,头颅上鲜血喷涌,四肢剧烈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唐哲心中虽有不忍,但情势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若不将这些山魈击退,他们三人今日恐怕都要葬身于此。
方才专心应对攻击,唐哲几乎没听清李应堂的话,只得再次追问:李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李应堂目睹唐哲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一只山魈,摇头叹道:没什么,这里交给我,你快去找郝好!
剩下的两只较小山魈见同伴惨死,显然被震慑住了。唐哲只是挥了挥手中的窗棂方子,它们便惊慌地后退数米,不敢再轻易上前。
唐哲打着手电,在破败的庙宇中仔细搜寻。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尚未完全散去,手电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轨迹,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倒塌的墙壁、碎裂的佛像、散架的香案,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郝好?郝好,你在哪里?唐哲连喊数声,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丫头,到底是躲起来了,还是......他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记得刚才与李应堂赶到时,只看见那只大山魈撞破了墙壁,却并未深入庙内。
随后他们解决了山魈王,却被突然出现的山魈群困住。
唐哲又匆匆查看了其他几间佛堂,均未发现打斗痕迹,只见满地都是山魈的粪便。他只得返回最初的那间佛堂,再次呼喊郝好的名字。
或许是山魈王已死的缘故,围攻李应堂的那几只山魈在激战片刻后,也开始缓缓后退。李应堂趁机脱身,赶到唐哲身边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唐哲摇头,眉头紧锁:所有佛堂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不应该啊......李应堂疑惑地环视四周,难道她自己下山了?
就在这时,唐哲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块倒塌的门板上——门下露出一角灰色的尼子布料,正是郝好今天穿的外套颜色。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掀开门板。
一声,灰尘再次扬起。
门板下果然露出了郝好趴卧的身影。唐哲急忙丢开门板,俯身去扶她。当他的手触到她的头部时,感到一阵粘稠,抬手一看,整个手掌都被鲜血染红。
李大哥,郝好受伤了!
此时,庙外的山魈又开始缓缓逼近。李应堂本欲上前帮忙,却担心三人被山魈困在这狭小的佛堂内。在如此局促的空间里近身搏斗,他和唐哲都没有十足把握能够脱身,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受伤的郝好。
“唐哲,我去引开它们,你趁机带郝好出来!”话音未落,只见李应堂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粗壮的木棒,如同一头猛虎般咆哮着冲向门外那群狰狞可怖的山魈。
“来啊,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畜生!有本事就冲着老子来吧!今日便是尔等下地狱之时!”李应堂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手中的木棒在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吼声,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山魈们顿时被吓得四散逃窜,同时口中还发出阵阵凄厉而又愤怒的嚎叫声。趁着这个绝佳时机,唐哲迅速俯身探向郝好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处感受心跳。
令人欣慰的是,尽管脉搏十分微弱,但仍在有条不紊地跳动着。唐哲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回肚里,他暗自庆幸道:“还好她还有一口气在……”
紧接着,他动作轻柔无比地将郝好慢慢搀扶起来,让她那娇柔的身躯紧紧倚靠在自己宽阔坚实的胸膛之上。
借着手中电筒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唐哲仔细查看起郝好头部所受的创伤。只见一道狭长且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太阳穴后侧、耳廓上方不远处,显然是遭受过猛烈撞击后与坚硬物体摩擦所致,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此时鲜血已然停止流淌,并未继续向外渗溢,只是伤者依旧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之中,对外界任何刺激均无反应。
唐哲心急如焚,一边轻轻地晃动着郝好的双肩,一边压低嗓音轻声呼唤:“郝好,郝好,你醒醒啊……快睁开眼睛看看我……”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呼喊,怀中的人儿始终紧闭双眸,仿若沉睡一般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郝好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唐哲,她苍白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气若游丝地问道:我们......是不是都死了?
别胡说,我们都活着。唐哲轻声安慰,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能站起来吗?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郝好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几不可闻:头好晕......全身都没力气......
此时庙外传来李应堂的怒吼声和山魈的嘶叫声,显然战况激烈。
唐哲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他再次迅速打量了一下郝好的伤势,当机立断:得罪了。
他弯下腰,小心地将郝好背在背上。郝好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但还是勉强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坚持住,我们这就出去。唐哲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郝好不会滑落,随后抄起地上的窗棂方子,朝着庙门方向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