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听后,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像是夜空中骤然亮起的寒星,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借着这短暂的间隙迅速思索着这条线索背后的利害关系。茶盏与杯托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似是敲响了薛万彻心中那面紧绷的战鼓,他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古寺、秘宝、奇香配方……这背后怕是藏着个惊天大局。阁下可知这古寺具体所在?又可曾听闻那寺中除了奇香配方,还有何物?”
男子微微倾身,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雅间内并无旁人后,才再度压低嗓音,缓缓道:“那古寺中,除了奇香配方,还传闻有一盒匣子,内里存放着高祖遗诏。只是这遗诏之事太过重大,知晓的人少之又少。据说,当年高祖驾崩前,曾留下这份遗诏,其中或许藏有对如今朝堂局势有着重大影响的内容。不过,这遗诏后来被不知是哪位王爷麾下的一个清癯官员拿走了,此人行事极为隐秘,之后便再无确切消息,遗诏也不知所踪。”
薛万彻听闻“高祖遗诏”四个字,瞳孔猛地一缩,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冷冽如霜,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这高祖遗诏可不是寻常之物,若真如男子所说存在于那古寺,又被什么官员拿走,那背后牵扯的势力与阴谋简直难以估量。
薛万彻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叩,那节奏仿佛是他心中翻涌的思绪在挣扎。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惊。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看向男子,声音带着几分质问:“阁下所言当真?这高祖遗诏之事,牵扯甚广,若非有确凿证据,岂可妄言?”
男子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那副从容模样,他双手摊开,苦笑道:“兄台,我岂敢妄言此事。这消息我也是从极为隐秘的渠道所得,虽无十足把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况且,那奇香与古寺、遗诏之事如此关联紧密,若真只是寻常之事,又怎会这般巧合?”
薛万彻目光深邃如渊,紧紧锁住男子,似要将他的每一丝神情变化都看穿。沉默在雅间内蔓延,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市井喧嚣声,隐隐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良久,薛万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阁下既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便请阁下将这隐秘渠道之事,详细说来。若真有蛛丝马迹可循,我薛万彻定不会坐视不管,定要将这背后的阴谋诡计,查个水落石出。”
男子微微坐直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是在给自己壮胆,随后缓缓开口:“兄台,这隐秘渠道其实是我偶然结识的一位老太监。此人曾在宫中当差多年,知晓不少宫中秘事。只是他如今年事已高,又因一些旧事被逐出宫去,生活落魄。我见他可怜,便时常接济他,一来二去,他便与我透露了些宫中鲜为人知的事情。”
薛万彻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这老太监的话可信度几何?宫中之事错综复杂,他一个被逐出宫的人,所言之事怕是难辨真假。”
男子轻轻放下茶杯,神色郑重起来,说道:“兄台此言不无道理。但那老太监虽被逐出宫,可他当年在宫中也是伺候过不少达官显贵的,对宫里的一些规矩和隐秘之事还是知晓颇多。他与我透露此事时,神情严肃,不似作伪。况且,他若只是胡言乱语,又怎会知晓那古寺与高祖遗诏这般隐秘的关联?”
薛万彻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似在思索着男子话语中的可信度。片刻后,他目光陡然一厉,直直射向男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便这老太监所言有几分可信,可如今他已不在宫中,我们又该如何顺着他这条线,去探寻那古寺与遗诏背后更深层次的秘密?况且,那古寺地处偏僻又有山贼出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男子目光微微一沉,旋即又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他身子前倾,压低嗓音道:“兄台莫急,那老太监虽被逐出宫,却也并非毫无用处。他虽远离了宫廷,可这些年暗中仍与宫中几个旧部保持着联系。据他说,其中一个旧部如今在某位王爷府上当差,虽只是个不起眼的仆役,却因时常在王爷身边伺候,偶尔能听到些只言片语。”
薛万彻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似是捕捉到了关键线索,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某位王爷府上?这范围虽广,却也是个突破口。阁下可知是哪位王爷?或是那仆役有无透露过什么特别之事,能让我们缩小范围,找到这背后真凶?”
男子微微摇头,神色略显无奈,却又带着几分神秘:“具体是哪位王爷,老太监也未明言。不过那仆役曾偶然提及,王爷府上近日频繁有西域商人出入,且每次交易之时,都会清空周围下人,行事极为隐秘。还有,那仆役曾在王爷书房外听到过几句模糊话语,似乎提及了什么‘古寺’、‘遗诏’以及‘大计’之类的词汇,只是听得并不真切。”
薛万彻闻言,心中暗自思忖,这“古寺”“遗诏”“大计”几个词串联起来,愈发让他觉得背后阴谋的庞大与复杂。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逐渐加快,仿佛是他心中思绪的急促跳动。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锐利,看向男子道:“这仆役之事,可还有更多细节?比如他何时能再次与老太监联系,或是我们能否设法与他见上一面,当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