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表面上就冲你实验室去了，好像没拿我这大楼当回事，顶多赔点钱、丢点脸……”
“但你敢打包票，他炸完你那破地方，转头不会顺路把我总部也给烧成灰？”
“那可不是一栋楼的事儿！那是康纳德的脸面！是全世界都在看的笑话！一个顶级军火集团，被几个人拎着刀捅了总部，你说这事传出去，谁还敢跟我们谈生意？”
佐佐木修兵眉梢一挑，懒洋洋道：“哎哟，不至于吧？人家要是真干了，那也不是你怂，是付旌太疯，谁敢笑话？”
奥古迪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说话轻巧！这世上，有几个知道付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他是普通杀手？他是活阎王！披着人皮的灭世开关！”
佐佐木修兵忽然咧嘴一笑，两手一摊：“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总算承认他厉害了？记得咱俩第一次碰面，你提起他时那眼神，跟看路边野狗似的。”
奥古迪姆彻底绷不住了：“大哥，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火都烧到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品茶？”
佐佐木修兵慢条斯理抿了口茶，才悠悠道：“急啥？你只要看懂一件事，心里就稳了。”
奥古迪姆一愣：“什么事？”
“还记得上次付旌拎着剑四的尸体来找我，那晚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在他找到能彻底干掉我的办法之前，你绝对不能死。”
“所以，如果他真要冲你总部去，你只需要站在楼底下，双手张开，眼神坚定，喊一句‘老子跟楼共存亡’。”
“他最多砍翻你几个亲信，掉头就走，连根毛都不会碰你。”
奥古迪姆满脸怀疑：“……这真管用？”
佐佐木修兵点头：“信我。
这世上，比付旌还懂他自己的，只有我。”
奥古迪姆刚想松口气，突然浑身一僵，冷汗唰地流下来：“等等……如果他不杀我，但拿我出气呢？比如……揍我一顿？或者……拿我亲戚威胁？”
佐佐木修兵翻了个白眼：“你亲戚？你儿子不是半年前就被他炸成碎渣了？你觉得付旌会相信你这人还有感情这玩意儿？”
“他图的是啥？图咱俩绑一块儿，稳住我别跑回龙国搞事。
他要真动你家人，不等于自断臂膀？傻子才干这种事。”
奥古迪姆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那……还好，还好……”
话还没说完，佐佐木修兵忽然慢悠悠补了一句：“不过……”
奥古迪姆瞬间弹起来：“不过什么？！”
佐佐木修兵捏着下巴几根胡子，表情像是回忆什么特别美好的事情：“不过，要是他今天心情差，或者纯粹觉得无聊，手痒了，顺手把你肋骨拆两根、腿骨敲断一截……也不是不可能。”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就那晚，他拿麒麟刺在我身上捅了二十七刀，血都快流干了，我照样能活蹦乱跳。”
奥古迪姆脸都白了：“你！你有再生能力啊！我呢？！我是肉身凡胎！你救救我！我现在就跪着求你！”
话音刚落——
“哒、哒、哒……”
屋顶上，脚步声轻巧却密集，至少五六个，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奥古迪姆瞳孔骤缩，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死死盯着佐佐木修兵，眼神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佐佐木修兵叹口气，摇摇头，语气像在劝朋友别熬夜：“既然来了，不如先喝口茶，聊聊天？天还没亮呢，别急着动手。”
没错，站在这片破晓前黑暗中的，正是付旌。
他身后，顾琳燕、秦双红，还有三个沉默的女人，像影子一样贴着他。
没人再敢小瞧她们。
哪怕付旌自己，有时都得承认——她们在某些事上，比他更致命。
可她们从不争，从不抢，从不说“为什么是我”。
她们只是跟着他，走哪儿，跟到哪儿。
付旌站在屋脊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抬手，挥了挥。
身后的女人，无声退开三丈。
风还没停，黎明还没来。
但血，已经等不及了。
顾琳燕心里明镜似的，付旌这回根本不是来打招呼的——他是来砸场子的。
她压低嗓门，冲秦双红和热芭几个交代：“把外骨骼的底火打开，退多远都没用，他一动手，方圆百米全得掀翻。”
话音没落，付旌右腿猛然一跺！
那栋原先当过军用指挥中心的屋顶，连个响儿都没来得及发出，咔嚓一声，整片天花板像被砸碎的饼干，轰然塌陷！
灰尘炸得满天飞，他却像从地底钻出来的鬼影，一步步慢悠悠走出来，刚好站到佐佐木修兵面前，嘴角一勾，笑得跟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佐佐木修兵抬眼瞅了瞅身后那堆废渣，无奈摇头：“行啊，这次不是来喝茶的，是来拆家的。”
付旌压根没搭话，大步走到对面，直接盯着角落里瘫着的奥古迪姆，眼睛都不带眨的。
奥古迪姆早就腿软了，魂儿都被那眼神吓飞了，脑瓜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懂这小子看自己是啥意思——是鄙视？是宣判？还是觉得他像块没用的抹布？
几秒钟过去，奥古迪姆还像根木头杵在那儿。
付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了：“让个座，成吗？”
奥古迪姆这才猛地惊醒，跟见了鬼一样弹起来，连滚带爬地躲到佐佐木修兵身后，恨不得把自己缩进他影子里。
稳住身形后，他突然心头一颤。
咋这么眼熟？
每次付旌这种从天而降的出场，自己不都是这德行？
一股火“噌”地烧到头顶——他可是能一挥手让三个国家经济瘫痪的大人物，怎么在这家伙面前，活得跟条被踩了尾巴的狗？
更恶心的是，刚才那眼神……真当自己是路边的垃圾，一脚能踹进臭水沟？
付旌慢悠悠坐下来，顾琳燕几人也踩着白光轻飘飘落地，整齐划一，自动站到他背后，像一堵人墙。
佐佐木修兵扫了眼这一溜儿姑娘，乐了：“嚯，好家伙，你这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开仙女选美大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