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号的话音刚落，集会厅内的空气骤然紧绷。
面具之下，一双双眼睛如饿狼般亮起，贪婪、算计、渴望，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钉在38号身上，仿佛他手中攥着的不是情报，而是一把能撕开迷雾的利刃。
云纪的眉头深深皱起，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38号的黑袍，试图从那厚重的阴影里挖出点什么。
但对方纹丝不动，像块沉默的石头。
“如果没人知道，那就算了。”
38号轻笑一声，作势要坐回座位。
“我知道......”
一道沙哑的嗓音突然打破寂静。
所有人的头猛地转向声源，是33号，那个自称“预言家”麦尔斯的男人，他靠在椅背上，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着笑。
“我知道哪里有神之眼的消息。”
38号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抬头，黑袍下的双眼闪过一丝锐光。
“很好。”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集会结束后……我们交易。”
随着38号落座，集会继续推进，但此刻，房间里的氛围早已变了，每个人都低着头，似乎在考虑之后要做的事，每一道视线都藏着刀锋。
直到最后一位代理人发言完毕，提问环节终于结束。
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有交易需求的人，请上二楼，进入房间内交易。”
01号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
云纪和艾尔海森静默如雕塑，坐在原地看着其他代理人陆续离席。
黑袍摩擦的窸窣声、沉重的脚步声在石制地板上渐次远去，直到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确认四下无人后，云纪站起身，黑色长袍在烛光下拖出一道阴影，他径直走向01号，靴底叩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40号，你有事？”
01号抬起头，兜帽下的阴影中透出两道锐利的目光。
“交易。”
云纪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和我？”01号纹丝不动，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困惑，“你想交易什么？”
云纪微微倾身，压低嗓音：
“关于诡计之神...洛基。”
01号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兜帽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转瞬又恢复如常，沉默片刻后，他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二楼：
“第一间房，现在没人。”
云纪会意，转头向艾尔海森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楼梯，脚步声在螺旋石阶上层层回荡，昏暗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石墙上。
云纪推开二楼第一间房的木门，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浮动。
他的目光立刻被墙上那些盘曲的金属管道吸引，它们像蛇一样攀附在斑驳的墙面上，泛着冷冰冰的光。他走近几步，手指轻轻抚过管道表面，指节在接缝处稍作停顿，似乎在摸索什么。
“你在找什么东西？”
艾尔海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纪没回头，手指仍沿着管道游走，直到触到一个隐蔽的凸起。
“这些管道，是用来监听交易人的。”他侧过脸，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弧度，“老把戏了，但管用。”
艾尔海森走近，眉头微皱，精神力无声地蔓延出去，可几秒后，他睁开眼，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没感知到。”
“当然感知不到。”云纪敲了敲管道，金属发出沉闷的回响，“这玩意儿不掺半点神力，纯粹是科技造物，就算神明亲自来查，也只会当它是建筑里普通的通风管。”
“待会儿就靠它监听38号了。”他退后一步，拍了拍手上的灰，“最好能挖出神之眼的消息来源。”
艾尔海森轻哼一声，自嘲地摇头：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差点忘了，有时候，最原始的工具反而最有效。”
隔壁房间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声，其他交易正在暗处悄然进行。
二楼的某个房间内，33号麦尔斯轻轻推开了房门，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反手将门锁扣上，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那把吱嘎作响的木椅上。
“关于神之眼，你还知道多少？”
他单刀直入，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38号双手抱胸靠在窗边，月光在他面具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知道的，在大厅里都说完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说实话，我连实物都没见过，现在，该你分享了。”
麦尔斯的目光微微闪烁，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头凌乱的金发。
“你知道的，我是预言家。”他压低声音，“听完你的消息后，我做了个预言，阿斯加德内部有和你说的，功能类似的神器。”
他顿了顿，
“至于是不是神之眼......我就不清楚了。”
“阿斯加德？你确定？”
38号突然站直身体，面具下的声音骤然低沉。
“千真万确。”
麦尔斯重重地点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38号突然轻笑一声：
“那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交易吧，一起混进阿斯加德？至于神之眼，各凭本事？”
“可以。”麦尔斯回答得干脆利落，但随即补充，“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不如我们另外约一个时间？”
38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其他的事？你是指大夏剑仙，还是王之宝库？”
“这是我的私事。”
麦尔斯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好吧......”38号耸耸肩，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那就换个交易吧，我要大夏双神代理人的情报。”
“成交。”
麦尔斯看也不看，直接收下了那张羊皮卷。
“关于大夏的双神代理人，”他的声音忽然低沉起来。“他已经混入了这一次的代理人集会。”
“我想应该就是3号和4号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