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够了，别对我朋友动手动脚的。”在一旁的凌睿看不过眼，用力打掉他的手。
徐明诏的手背上立马一片通红，凌睿上前一步想推人，高嘉南连忙扯住他的手，“凌睿，你别这样，他是柏延的朋友。”
程尧也接着嚷嚷：“是啊，你看你什么态度，那么凶干嘛！”
“他一上来就摸嘉南的手，你们倒不问问他想干嘛！还问我什么态度！”凌睿心里端着火怒吼。
徐明诏不恼凌睿无缘无故地打他的手，也怪他没提前讲清楚，他正要开口解释时，许柏延从他后背探过头来，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握住他那只通红的手，“疼吗？给我看看？”
这个姿势很亲密，像从后背抱着他一样。
徐明诏反应过度地躲开，“没事，一点都不疼。”
许柏延嗯了一声，眼神投向凌睿，落下一个凌厉的警告。
凌睿的反应更大了，气汹汹地撞开徐明诏，打开房间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小……”徐明诏想喊住他，转念一想，他现在这副样子叫人家小朋友也不对。
“别理他，脾气就这样。闹一会儿就好了。”程尧说，随后问：“怎么样？嘉南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高嘉南的手上有茧子，但不厚，加上身形也不像，监控录像的那个人看起来更瘦小一些。
“不是。”徐明诏摇头说。
“你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呐，有没有更具体的信息？需不需要我帮忙？”程尧问。
徐明诏想了想，单靠他每天过来守着，不知道守到何时能抓到犯人，要是有程尧的帮助事情或许就简单多了，便称自己有个朋友昨天在这间酒吧遭到了猥亵，他过来是想找到这个犯人的。
程尧一听，这不是今天下午警察来调查的事吗？他问徐明诏要不要看监控录像。
徐明诏想了一下，说：“能把近一个月的监控都给我吗？”
程尧爽快答应，带着他来到监控室，许柏延也跟了过来。
程尧复制好监控录像，把一个黑色的u盘交到他手上，说：“警察也让我帮忙留意着，一有消息我也告诉你。”
徐明诏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程尧很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客气干什么，柏延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后多来酒吧玩，我给你免酒水的钱。”
徐明诏说：“不用，我有钱。”
程尧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是学生吧，能有什么钱。”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加好友的二维码，说：“加个好友，哥罩你。”
徐明诏：“……”
许柏延凑到跟前，看向他说：“要加吗？”。
最后，徐明诏加了程尧的微信。
要离开时，许柏延说要送送他，两人一起走出酒吧大门。
外面还下着小雪，从满是暖气的酒吧里出来，被冷风一吹，徐明诏冷得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
他看了眼那辆停在露天广场的沃尔沃，那是他的车，他平日上下班也是开着这辆车，可不能让许柏延看到，他想着今晚先打个车回酒店，明天白天趁着酒吧未营业没人时再把车开回去。
“开车来的吗？”走在一旁的许柏延问。
“没有……”
“那我送你，你住哪里？”
“不用麻烦，我打车回去就行。”
许柏延沉默，停下脚步。
徐明诏没和他道别，默默一个人走到路边，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身后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许柏延跟了过来。
“你那个朋友是男的女的？”许柏延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徐明诏顿了几秒，才明白他问的是谁，“女的。”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嗯。”
“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只是普通的朋友。”
越聊下去，气氛越不对劲。
徐明诏想朝许柏延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话，但他又很害怕捅破这一层窗户。
许柏延若是真的喜欢他，也不过是喜欢他现在这副年轻的皮囊。
白天在高楼大厦忙忙碌碌地工作的那个他才是真实的他，而许柏延见过的。
一个木讷寡言的中年大叔。
他与许柏延在公司里撞见过好几次，许柏延礼貌地跟他打一声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真实的他和许柏延根本擦不出一丝火花。
“你知道吗？”许柏延朝夜空呼出一口暖气，像在叹气，“你给程尧微信的那一刻，说实话，我有点难过。”
徐明诏想起他上一次拒绝给许柏延联系方式拒绝得那么果断，这次却轻易给了别人，换作谁心里都不平衡。
他有些愧疚地说：“之前不给你联系方式，是因为我不想别人打扰我的生活，加程尧微信是因为需要他帮我，所以，我……并不是讨厌你。”
许柏延嗯了一声，顿了顿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帮到你，你是不是会把联系方式也给我？
滴滴——
许柏延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喇叭声的骤响中，徐明诏扭头望去，一束灯光打在他白净的脸上，他眯了眯眼再回头看向许柏延，“什么？你说了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楚。”
许柏延无奈一笑，说：“没什么。”
车子驶来，停在徐明诏身侧，他说了句再见，打开车门，钻入车里。
许柏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上车离开。
车开出有一段距离，许柏延的视线一直追逐着车子开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