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给天芒奉上茶，而疯老头却根本对茶不感兴趣，整个人都盯着小白去了。
“道兄已来此百年，为何没有闭关或是去游戏红尘？”言下之意是你怎么没去修炼而是跟着疯老头一起。
天芒下意识看一眼旁边撩大猫撩的欢的疯老头，冷清的眸子染上复杂的神色，“吾不及他。”
“难道是他拦着你？”可卿讶然，不过想想这疯老头的模样，实力又很高强，做出这等事也不奇怪。
不过，这位天芒前辈被骚扰的百年来没能好好修炼，可是疯老头明显又盯上了她——家的猫，万一她也被天天打扰，可卿感到心头不妙。
似是知晓她想了什么，天芒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以他的性子都让疯老头“玩”了百年，如今对方的猫入了疯老头的眼，只怕是比他还要惨。
可卿勉强笑了笑，心中打定主意要赶紧闭关巩固修为，然后赶紧下山。
“道兄可知这藏峰上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下山的？”
“不知，当有十数人或是数十人，吾从未见过第四人。”在场可不就是三人么。
大约那些下了山不愿回来的人也是被疯老头吓跑了吧，可卿脑补着陆续来到藏峰的人都被疯老头戏弄走的戏码，自己被雷劫淬炼多次的身体也抖了抖。噫~，肯定是她想多了，毕竟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到这老头做什么坏事。
尽管疯老头只是行事说话疯癫了一点，可卿抱着绝不步天芒后尘的念头，再次坚定了要下山的决心。
几个问题下来，可卿也知道天芒就是这样一个不问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人，而他知晓的关于藏峰之事也有限，所以这天聊的就不尴不尬的，偏偏两个当事人一个全程冷着脸浑然不觉，一个习惯了并不在意。
“道兄习剑？”可卿看向天芒左手的连鞘剑。
一说到剑，天芒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眼中也带上了温度，“是，习剑八百载，愿以剑入道！”
“你也习剑？”天芒刚进来就感知到了可卿身上没怎么精心掩藏的剑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耐着性子与对方对话这么久，能够修炼到渡劫期的修士，又是用剑的，哪怕不是剑修，剑法也必然气不错的。
“不及道兄，我习剑不过二百载，又用心不专，本是出身丹峰，让您见笑了。”
可卿有点脸红，虽然她也练剑，却实在称不上剑修，她所学实在有些驳杂，这些年又分了不少时间去炼丹，剑法的长进还多是在历练和对战时取得的。
“你很好。”天芒看向可卿的目光中充满战意，二百年渡劫，可是比他快了几倍，所以在他心里，眼前的人正是一个合适的对手，“愿与君约战！”
“正当如此，”可卿眉毛一挑，点头答应下来，约战这种事可不能怂，反正只是同门之间的切磋，又是与剑峰前辈打，不打白不打。
“只是静心刚突破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巩固修为，还望道兄等我几日。”
天芒点头，“可。”
又过了几盏茶时间，终于结束了这种类似古龙体的谈话，可卿将心满意足的天芒和恋恋不舍的疯老头送走，也顾不得再睡一觉，便全面开启洞府周围的阵法，闭关巩固修为了。
……
三个月后，藏峰半山腰空地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战成一团，对招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根本无法用肉眼看清。
一人两大猫在战圈之外围观，疯老头拍着手起哄，小黑兴致勃勃的去抓小白的尾巴，小白无聊的趴在地上半眯着眼，偶尔一爪将扑上来的小黑推出去，相当闲适。
战斗结束的很快，两个人并没有用上灵力，力道控制的也很好，并没有对周围造成太大的破坏。
天芒的剑停在可卿的喉咙前一寸，可卿的剑停在天芒胸前三寸，显然，可卿输了。
输给一个剑修前辈，可卿也并没有多难过，毕竟人家的境界、努力都在那摆着，少了人家五百年，能打成这样她也算是不错了。
可卿扬起笑脸，“道兄的剑强我许多，静心甘拜下风！”
“你很好。”这是天芒第二次对可卿说这话，像是安慰又像是认可。
可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种感觉还不赖，对天芒的好感度也蹭蹭的涨。
“我欲下山去俗世走一遭，道兄可愿同行？”
天芒颔首，“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跟一个实力足够的对手同行一定很有趣，起码闲着无聊还可以打一架。
“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疯老头不干了，一把扯住可卿和天芒的手臂，一副耍无赖而模样。
天芒：“……”好后悔，刚刚那句话可不可以收回去？
可卿心知要糟，忙耐心劝说，“前辈是负责坐镇藏峰的吧，怎么能跟我们一起下山呢？我等过几年还要回回来，前辈不必舍不得我等。”
谁知疯老头竟是又魔怔了，一边揪着头发，一边喃喃自语，整个人仿若癫狂，“不能下山……坐镇藏峰……，啊！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在山上等着？我在等谁？”
可卿二人来不及再说什么，疯老头已经跑远了，口中还大喊着“为什么不回来”云云，只剩下两人两大猫大眼对小眼。
“前辈他会不会有事？”可卿看向天芒，心中感觉有些愧疚，好像是她的话刺激到了疯老头。
天芒摇摇头，“应当无妨，这不是第一次了。”
可卿微微放心，看来是老毛病了，不过若是放任疯老头这样也不是她的性格，待他平静下来，倒是可以给他看一下诊，虽说精神问题一般最难治疗，看一看总是好的。
而后，可卿与天芒达成了共同下山的约定，她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天芒剑法高超，一起行动的话安全指数上升一个档次，摆脱疯老头下山的几率也大了不少。
再者，剑峰的剑修，一般都心思都在剑上，心性单纯，不屑言谎，用来当队友，简直超级靠谱。
不过，在此之前，可卿特意推迟了出发时间，打算先给疯老头整治一番，若是能治得好，也是好事一桩，起码疯老头肯定知晓很多他们二人无法知晓的事情。
于是，在几日后，老疯子终于变回了“正常”的状态，可卿则趁着他撩猫的时候劝得对方配合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