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回到许都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曹冲的住处。
这个来自原主曹操的便宜儿子。
是刘彻两世为人以来,见过为数不多的神童。
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对于曹冲中毒的事,刘彻还是很上心的。
而且目前曹丕他们三个,都不是刘彻最得意的人选。
他认为三个人都有致命的缺点,根本撑不起自己百年后的魏公国。
最少三代人以内,魏公国的荣辱兴衰,都是大汉江山是否能稳定复兴的依仗。
因此刘彻没有急着立世子,而是在等在观察。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刚踏进曹冲住处,卞夫人就迎了上来。
“冲儿中毒昏迷,到现在都不曾转醒。
宫里的御医也来看过了。
但都没办法救治。
只能用药抵御毒性,暂时把命吊着。
你要再不回来,怕是……”
刘彻一边向曹冲屋里走一边安慰道:
“夫人放心,只要我回来了,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
“咳!老爷,倒不是我妇人之心。
只是,这冲儿中毒前分别接触过子桓他们三人。
我怕是有有心之人故意栽赃陷害,好断了子桓他们继承世子的路子……
这事可大可小啊!”
“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
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我自由论断。”
卞夫人还想在为自己三个亲生儿子说点什么。
但见夫君兴致廖然,也就没在多说。
只是抽泣着跟在刘彻身后。
“报!主公,荀令君在门外求见!”
刚看到气若浮丝的曹冲,荀彧就紧跟着来求见了。
刘彻看了曹冲片刻,转身道:
“让他在冲儿的书房等我。”
说罢,又交代卞夫人小心照料。
其他的事情不必操心。
交代好后,刘彻才忧心忡忡地去了曹冲的书房。
“明公!”
“文若,不必多礼,有何事坐下说。”
刘彻关上书房的门,止住了正要施礼的荀彧。
“信里的内容不必再重复,你只说其他担心和发现的情况就行。”
荀彧应了一声,然后低声道:
“有两个新情况,还有一个好消息。”
“嗯?好消息?”
“是这样的,小公子一出事,我就派人去小沛寻找华佗先生。
华佗先生自从治好了文丑,就一直在兖州、徐州一带行医。
最终华佗先生没找到,却找到了上次为奉孝治病的樊阿。”
“樊阿?就是华佗先生最后一位入室弟子?
他的名号我倒是知道。
但上次奉孝的病是他看的吗?
我怎么记得奉孝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荀彧苦笑着摇摇头、
“这种技艺高明的隐士大能,都行事低调。
兴许是他让奉孝这帮着隐瞒的吧。”
说罢,荀彧干咳两声,正色道:
“樊阿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
听回来报信的人说,他有治愈小公子的办法。
只不过成功的机会有多大,还要他亲自见到小公子才能判断。”
“这倒还真是个好消息。
这些有能耐的人,只要敢接下来,那必定是有不小把握了。”
顿了顿,刘彻继续道:
“好消息说过了,下边说说新情况吧。”
“是这样,虽说三位公子都曾经在中毒前接触过小公子。
但根据校事府查到的消息,在接触小公子前他们都见过杨修和司马懿这两人。”
“哦?跟我之前料想的果然差不多。”
“另外一件事就是,似乎出事当天,三位公子都因为怕受牵连,主动来看过小公子。
只不过我怕节外生枝,建议卞夫人拦下了他们。
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曹植、曹彰两位公子倒是坦荡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唯独曹丕公子只是套话其他两位,却没说出自己的事情。”
“嗯……”
刘彻一开始就看出司马懿不是老实人。
这点甚至还歪打正着治好了郭嘉的隐疾。
杨修多次挑唆刘协瞎折腾,这事刘彻也多少查到些。
加上当时杨修刚到丞相府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挑拨了一次曹仁和其他将领的关系。
这也让刘彻感觉到刘协把杨修放在他身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直到在杨修的撺掇下,自己晋封魏公。
刘彻才隐约想到了杨修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当前这件事,明显有这两个早就被怀疑的人参与的影子。
那这事多半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挑起世子之争,把水搅浑。
对他们俩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我在天下人和朝中的名望地位,可今非昔比了。
不可能轻易被两个小辈给扳倒……”
刘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向荀彧。
“最值得注意的是,子桓的应对跟反应,跟他两个弟弟截然相反。
难道这里边也有事?”
荀彧适时的接过话头道:
“明公,这事对咱们俩而言,几乎板上钉钉了。
要挑起世子之争,趁乱行事的必定是杨修、司马懿。
只不过目前证据不是很足,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还需观察。
至于二公子曹丕,我觉得这里边应该没啥别的事。
单纯就是行事作风的问题。”
刘彻想想也是。
曹丕虽说不是他看着长大的。
但自从建安五年到现在,将近十年时间。
他对这个便宜儿子也算了解。
绝对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奸恶之辈。
充其量就是有点小聪明还不粘锅的类型。
“文若,我倒是有一计,能抓到杨修、司马懿的把柄。
甚至还能就此压下世子之争的风波。
不过的需要你配合一下。”
荀彧当即侧耳道:
“明公请赐教。”
“是这样,不是樊阿马上就到吗?
你觉得想让这事爆发的人,他会眼睁睁看着樊阿来救治冲儿吗?
假如有所行动,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荀彧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智谋高深之辈。
刘彻起了个头,荀彧就把整个计谋的前因后果都想出来了。
“明公英明!这事就抱在我身上。
您只管去处理天下大事就行。
其他的都在我身上!”
此时从沛县赶往许都的官道上,樊阿坐在一架豪华的马车里。
两边有一屯士兵护送,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许都赶去。
而路两边的隐密处,也有不少人在悄悄跟随。
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暗中保护的。
倒像是沿路踩点监视的。
樊阿在马车里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看了几眼。
然后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
“看来这天下说太平也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