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凌疏妡看到了什么。
但想必应该是让她感到害怕的东西。
而这种东西……在自己体内。
慕曦媃一时语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咱们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
“就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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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上，桃夭玖黎悬着双腿坐在楼沿，粉色眼眸映着楼下并肩而行的身影，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她们又一起出来玩了。”
夙晚汀托着腮坐在旁边，目光也追着街上的两人。
望着楼下人影，她迟疑开口：“她们的身份都不简单。”
桃夭玖黎指尖捻着飘落的桃花，闻言先是一愣，粉色眼眸弯起狡黠的弧度。
她忽然凑近夙晚汀，声音带着媚意拖长：“你的身份，不也藏着故事么？”
话音未落，玖黎化作满天花雨消散，粉瓣簌簌飘向街道。
夙晚汀听到这话微微震惊，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眼眸。
她望着空荡的楼沿，忽而低笑一声。
……
细碎的桃花瓣如霏霏雪霰，打着旋儿飘到慕曦媃与凌疏妡面前。
慕曦媃脚步下意识停止，目光追着花瓣在空中划出的弧线；
凌疏妡却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垂眸盯着地面机械地挪动步子，直到腕间突然传来拉力，踉跄着被拽停，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桃夭玖黎的身影在纷飞的花瓣中渐渐凝实，绯色裙裾无风自动。
慕曦媃刚张开嘴准备唤人，玖黎已经比她更快一步，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虚的动作，眼尾笑意盈盈，带着几分促狭。
慕曦媃：“？？？，……”
玖黎轻盈地停在凌疏妡面前。
凌疏妡还没从突然的停顿中缓过神，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神里满是茫然。
玖黎歪头打量着她眼底尚未褪去的怔忪，突然抬手，指尖在对方光洁的脑门轻轻一弹，发出“嗒”的脆响。
“嗷……”
凌疏妡吃痛地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双手捂住额头，委屈巴巴地皱起眉，总算有了几分鲜活气。
桃夭玖黎掩唇浅笑，说道：“这是怎么了？”
凌疏妡撇了撇嘴，但终于是有了一点活力。
“没什么。”
“连姐姐我都不告诉？”
玖黎突然凑近，故意夸张地睁大眼睛，余光不着痕迹地扫向慕曦媃，“她欺负你了？”
慕曦媃：“？？？”
凌疏妡见状慌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
玖黎手指抵着下巴，眉间微蹙陷入沉思。
“看你现在这蔫头耷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推荐你们可以去将军府转转，他家那园子保证能让你精神起来……大概吧。”
凌疏妡原本低垂慢慢有点亮光。
“哪个将军？”
“还能有哪个？霁归远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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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归远：“我反对。”
桃夭玖黎挑眉抱臂，开玩笑的说道：“一个18岁，一个17岁，两个小丫头在你这儿玩会儿都不行？”她眨着桃花眼，故意拖长尾音，“霁大将军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倒不是强求，因为后来慕曦媃凌疏妡走进院子的时候，霁归远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他们只是寒暄几句。
霁归远喉结微动，目光扫过院外隐约的人影：“我这也没什么好玩的。”
话音未落，院子深处突然炸开一声惊呼。
凌疏妡清亮的嗓音穿透墙壁：“好大的一个猫！”
桃夭玖黎挑眉看向霁归远，“你养猫了？”
霁归远神色一滞，沉声道：“是养了几只，但也没有大猫啊……”
玖黎：“？？？”
意识到哪里不对，桃夭玖黎慢慢往院子走去。
一露头，就看到一个大老虎乖乖的平趴在凌疏妡身前，
尾巴还摆来摆去。
慕曦媃则是呆呆的站在旁边。
霁归远这时候也走到了玖黎身后，看清院内情形后，他轻啧一声，“怎么把它忘了。”
“这老虎我能理解……”桃夭玖黎机械地转头，略带震惊的说道，“但应该不咬人吧？”
霁归远信誓旦旦的表示，“放心，只要不惹它。”
下一秒，凌疏妡就走到老虎旁边，手脚并用地攀上虎背。
慕曦媃：“欸？？？”
霁归远：“！！！！！”
桃夭玖黎来回扫视着虎背上肆意动作的凌疏妡，又转头瞪向身旁的霁归远，双手抱胸。
感受到审视的目光，霁归远语气依旧镇定：“没事，只要不挑衅它。”
下一秒，凌疏妡突然整个人往前倾倒，指尖毫无顾忌地埋进老虎额间的绒毛。
慕曦媃：“？？？”
霁归远：“！！！！！！！！！！”
桃夭玖黎：“你继续说。”
霁归远：“没事，一个人还是不会计较的。”
慕曦媃咬着下唇，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与跃跃欲试，下一秒，她三两步便跨上虎背，稳稳地坐在凌疏妡后侧。
霁归远：“……”【这谁家孩子啊……】
桃夭玖黎看着虎背上两个胆大包天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她朝凌疏妡扬声道：“小家伙，你看看能不能让这虎听你的话。”
（霁归远：“它听得懂人话。”）
（玖黎：“我知道，所以让凌疏妡试试嘛。”）
（霁归远：“……”【我意思是它听得懂你出的主意啊。】）
凌疏妡闻声一愣，垂眸看向身下温顺趴伏的猛虎。
迟疑了片刻，她试探性地放轻声音：“能……起来吗？”
老虎依旧趴着，只是微微撇过头，耳朵动了动，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看来老虎也是有尊严的。
凌疏妡见状，抬眼看向桃夭玖黎。
“她不听我。”
玖黎见状，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捅了捅霁归远的手臂。
霁归远眉峰微蹙，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目光沉沉落在老虎身上，像是在无声传话。
老虎原本耷拉的耳朵瞬间竖起，迟疑片刻后，才缓缓支起健壮的四肢。
虎背陡然升高的瞬间，凌疏妡发出惊喜的轻呼，眼底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光芒。
慕曦媃：“……”
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