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比如，从你的软肋下手。”
王富贵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也听出了话里的深意，但他脸上反而露出更加困惑的表情：
“软肋？可是我除了地堡里的大家，好像也没什么软肋啊？他们总不能去攻打地堡吧...”
话没说完，旁边的卡洛斯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打断了他：
“呵...你觉得那个地堡是无懈可击的堡垒？天真！”
“就我所知的，自由国未公开的技术中，能轻易撕开你们那龟壳的武器就不下十种！每一种都能让里面的人死得极其痛苦，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王富贵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死死盯住卡洛斯：
“你——在——威——胁——我？”
无形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404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怜悯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王富贵的天真，还是在嘲讽他们即将面对的命运：
“那还仅仅只是自由国掌握的力量。
蔷薇光隐会...那是一群真正凌驾于你们所能看到的所有国家，所有势力之上的怪物！
他们是一群靠着最尖端的药物和最新鲜的年轻人器官强行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老不死！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揭露恐怖真相的森然：
“你知道吗？我曾经冒险黑进过他们的一个外围数据库，看到过一些资料...
据说，是那个在敞篷跑车上被精准掀飞了头盖骨的倒霉总统生前秘密调查到的绝密信息...
那些老家伙...
他们甚至用自己的生殖细胞找人代孕，生下孩子...
不是为了传承，而是把这些孩子当成移动的血库和器官备用库！随时为他们提供‘新鲜’的补给！”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王富贵的耳中，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寒。
他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疯狂和贪婪，才能让一群人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
404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的震惊和凝重，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总结道：
“所以，和我们合作，是你目前唯一可能活下去，甚至...保护好你想保护的那些人的选项。
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时间，不多了。”
王富贵眯着眼睛，脸上写满了怀疑：
“你说的这个什么蔷薇光隐会...不会是你编出来吓唬我的吧？
你们之前可是铁了心给自由国卖命的，现在又突然蹦出来个更牛逼的幕后黑手？
明天是不是又得冒出个复仇者联盟或者自杀小分队来找我麻烦？”
404重重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显然是被王富贵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搞得既无奈又火大。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家伙是真的对蔷薇光隐会的恐怖一无所知，仅仅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
“听着，”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之前确实为自由国效力，但那是过去式了。”
“蔷薇光隐会...他们抓走了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因为反抗而被他们当场处决，只留下了我妹妹...作为控制我为他们卖命的筹码。”
王富贵忽然插嘴，问题直指核心：
“那你现在怎么又想着跟我合作，当二五仔了？不怕他们对你妹妹下手？”
404的脑门青筋又是一跳，但她死死攥紧了拳头，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因为我后来发现...我妹妹她...她早就被他们当成了实验体！就在不久前！我借着把你在地铁出现的监控视频传给他们的机会，偷偷在里面植入了后门程序，冒险潜入了他们的一个内部数据库看到的！”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仇恨：
“不仅仅是我的妹妹！这一切的源头，根本就不是自由国那群蠢货的手笔！
他们只是被推出来吸引火力的替罪羊和跳梁小丑！
那种病毒...早在所谓的世界峰会之前，就已经通过他们掌控的全球供应链和运输网络秘密扩散开了！
自由国...甚至其他国家...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王富贵听到这里，目光转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卡洛斯：
“那你呢？我记得你可是自由国的忠实狗腿，怎么也跟着反水了？”
卡洛斯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仿佛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所有棱角，只剩下麻木的疲惫。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而平淡：
“忠诚？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还是能让我活下去？
以前我觉得为自由国效力是因为他们能接我回家，直到我发现...
我们拼死拼活，甚至变成这副鬼样子，在某些大人物眼里，可能连一条有价值的狗都不如。
现在？呵...很简单，谁能让我和我在乎的人活下去，我就跟谁干。”
王富贵盯着眼前这两个伤痕累累，透着一股穷途末路气息的前特工，心中的警惕丝毫没有减少。
他敢肯定，这两人说的话绝对是真假掺半，甚至可能大部分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但现在的情况是，爱丽丝重伤未愈，正处于恢复的关键期，他自己也因为刚才的“手术”和失血而状态不佳，实在不适合再贸然树敌或硬闯。
与其立刻撕破脸，不如先听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脸上那副凶狠质疑的表情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看起来相当和善甚至带着点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杀气腾腾的人不是他：
“好吧好吧，听起来你们也挺惨的，那个什么蔷薇会确实不是东西。”
他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
“那咱们就聊聊合作。说说看，你们有什么计划？打算怎么对付那群老不死的怪物？又需要我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依旧昏迷的爱丽丝更稳妥地护在身后，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404和卡洛斯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让原本准备承受更多质疑和怒火的404和卡洛斯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