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
在只有天、地、水流存在的灵境与万象珠相连之地，梳着可爱丸子头的珠灵正不安地走来走去，可爱的圆脸皱成了一个标准的多褶包子。
姜柠听到呼唤进入灵境，好笑地伸手把包子抚平成白面馒头。
“急什么？我不是又好好地回来了吗？再说，天魂离体也不是一两次了，每次也不是无功而返。”
珠灵拉住姜柠捏着丸子发包的手，急道：“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而且，你不是觉得那个莲花冠女子就是无极观的摇光吗？现在我们就在无极观！”
见珠灵担心得声音都变尖细了，姜柠便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怕什么？我可是身负使命的姜氏族人，有你这个母神给我的万象珠在，没那么容易死。”
珠灵没有做声，姜柠想了想，便故作恼怒道：“你这个坏珠灵，是不是小瞧我，不相信我的实力啊！”
珠灵果然上当，急道：“没有没有，柠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她再看姜柠，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只是故意逗她，于是一人一珠就又这么笑成一团。
“好了好了，不许再因为担心我偷偷变包子。我出去了！”
姜柠等了一刻钟，还不见岁无晏回来，有些担忧他是不是缺魂症又犯了。
对了，她怎么又把大师姐忘了。
透明的结界十分牢固，姜柠一时出不去，只能念诵清静诀，希望能把外面狂躁的老虎大师姐安抚下来。
她看着那三只一片混沌的金曈，为什么大师姐会有三只眼睛呢？
仅仅因为是虎妖吗？
从少女口中吟诵的法诀化为一个个乌金色的小字，慢慢包裹住摇晃的虎头。
额头竖立的第三只金瞳慢慢闭合，它缓缓低下身躯，收回獠牙，交叠爪子，又要陷入沉睡。
姜柠停下念诵，她见了大师姐三次，次次不是发狂就是睡觉。
她举起寻木镯问道：“怎么还不回来，是遇到危险了吗？”
和珠灵不同，姜柠和寻木的交流并非通过语言，而是感觉。
就像现在，她只能明白寻木给了她否定的答案，没有危险。却不能再得知其他具体信息。
回想在水牢时祁轻舟的表现，姜柠发觉不少矛盾之处。
既然暂时无法离开结界，少女索性在榻上盘腿而坐，开始琢磨苏于菟的“痴”来。
「“与虎谋皮被虎噬，不愿成魔也作伥。愿随仙人天坛上，人间是非转头忘。”」
初看没注意，现在细读才发现这诗有些可怕。
“为虎作伥”，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会变成伥鬼，再去引诱别人给老虎吃。
只看前两句，显然是指一只坏老虎。
可如果苏于菟就是这只老虎，那是谁被吃了又成了伥鬼呢？
至于后两句，明显是说这个伥鬼醒悟了，自己也不想这样，便希望跟着仙人修仙，把人间种种忘却。
等等...
这个“仙人”会是指祁轻舟吗？
可看他在水牢里的作派，实在不像什么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