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尝了一口，软糯香甜。
看样子像是反射弧有点长，随后反应过来，慌忙从温柔中挣脱了出来。
瞧着好似很抗拒的韩序，齐七眼神黯淡了下去：“果然，听我说完这些，公子也嫌弃了我了是么。”
韩序慌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地解释道：“我......我万万没有嫌弃的，姑娘自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姑娘，我本就喜欢姑娘，能得到姑娘垂怜我肯定心里是万般高兴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况且......姑娘现在还有姻缘在身，我不好做那毁别人姻缘的第三人......其实我原本想的，我自己一直等姑娘便是......”
女子听完，明明是笑了，眼角却又溢出泪珠，也分不清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带着哭腔说道：“傻子。”
韩序腼腆一笑，纯真无邪，柔声道：“傻子才说别人傻子。”
“都说那温泉灵是国朝第一才女，才貌双全，我觉得确实是才华横溢，但模样，其实也就那样，相比之下，我怎么反而觉得楼里去年评出的新花魁更好看些，玉软花柔，杏脸桃腮得多楚楚动人啊，不过......”
齐七突然顿了下，似笑非笑地扭头看向韩序。
“不过什么？”
“不过我很好奇，倘若是你，你会选择哪一个？”
韩序侧头大概是想了一阵，说道：“选你。”
齐七噗嗤一笑：“我不算作在内，论才华我不如那温泉灵满腹诗词，论模样我更是比那花魁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么多，就只说她们两个，倘若是你，二位绝色女子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
韩序“啊”了一声，低头沉思，像是在心中拿两位女子来相互比较。
半晌，终于又道：“我还是选你。”
齐七又是好笑，又是心酸，站起身来伸手依偎在韩序怀里，柔声道：“别的公子那么三心二意，我的公子却只喜欢我一人。”
良久。
“张公子，你看着我。”
突然，齐七松开怀抱往后退了一步，换作极为认真的表情说道。
韩序闻言看去。
“听好了，打今日起，我的世界里便再也没有什么读书郎探花郎了，以后齐七的心也唯独只拿来装下公子一人。”
韩序闻言又喜又悲。
喜的是总算不负那探花郎所托，圆满完成了探花郎所求，悲的是这齐七姑娘好像是个和温泉灵一样难缠的，韩序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将演戏太过了，总是最后整出一个个恋爱脑，甩起尾来极为费事，还是后世好，大家都是极为懂球的，一次两次不传球，到了第三次对方自己就懂什么意思了，害，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年代啊。
在金凤楼顶待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韩序便提出今日先到这里，改日再来看望齐七，齐七虽然有些不舍，但总归是善解人意的。
从金凤楼出来，也再未瞧见温泉灵，韩序心里还犯嘀咕，难不成这娘们被伤到心打算和自己就这样恩断义绝了？那也太好了吧？但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吗？算了，管她娘的，至少这娘们儿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以后躲开点就是了。
整个回家路上，韩序心情都不错，甚至哼起了小曲，这会儿就只剩回家等着老虞分银子了。
从结果看起来，今个还真算得上是好事成双，不但接了陈家小姐这一个报酬丰厚的大单，还有惊无险地直接完成了上一单，虽说中间有个陈年旧事出来打岔子，但她在明自己在暗，只要躲的时间够久，总能给她磨得放弃，这样一看，也算是将这事给了解了。
“女孩，我的故事因为你而展开，所以学会忍耐，为你坏习惯我都改......”
韩序哼着歌，推开家门。
“看起来哥哥心情不错，可是又幸福了？”
屋内，温泉灵在茶桌前悠然而坐，摆弄着自己最心爱的大玉川先生，从飘来的茶香能闻到，泡的是自己还没舍得喝的顾渚紫笋。
韩序被眼前景象直接惊呆住了，这什么情况？这娘们怎个会知道自己的住处？而且看着模样分明是光明正大进来的，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进别人家里做贼心虚的感觉，脑子快速回忆了一遍，东京知道自己姓名和住处的，绝对不会超过一手之数，而且这些人万万不可能与这娘们认识，即便这娘们人脉再广，也不可能打听得到啊？
韩序正在苦思冥想之时，一旁虞砚书声音传来。
“怎么样？惊不惊喜？韩序兄？”
韩序看了眼虞砚书笑眯眯的模样，眉头微皱，随后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这是？”
虞砚书拍了拍胸脯带着邀功的味道说道：“今个去金凤楼，你跑得太快，我正准备追上，没想到就被这温姑娘叫住了，一聊才知道，就是你江南老家的远房亲戚，之前你给我提起过，你忘啦？”
韩序嘴角抽搐道：“呵......呵，没忘。”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韩序兄你竟然没骗我，还真他娘的跟温姑娘这国朝第一才女是亲戚，方才金凤楼她说去寻你，结果到了地方不知道你跑哪去了，看温姑娘寻亲心切，我便自作主张把她给带回来了，哈哈哈你都不知道回来路上多有面儿，别人见温姑娘都是要花银子的，咱这直接把温姑娘给请到家里来了，直接把街上那些个公子哥眼都给看直了嘞！”
虞砚书笑着说完，发现想象中两人抱头认亲的温馨画面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韩序神色奇怪，虞砚书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这不太方便，于是便开口说道：“嘿嘿，那我便不在这耽误你兄妹俩认亲了，你们慢慢叙旧，我走啦。”
说罢，拍了拍韩序肩膀，笑眯眯的出门离去。
韩序脑子嗡嗡作响，心中只有三个字。
添如乱。
还真他娘的是我的好兄弟，我可真是太谢谢了你了。
端起刚泡好的顾渚紫笋，微微尝了一口，随后温泉灵依旧是温温柔柔说道：“韩哥哥，这次再没别的女子帮着你骂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