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说得倒好听！”
莫问天冷笑出声，语气中满是讥讽，“谁知道那处秘境里藏着什么鬼东西？让我去给你探路，澹台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堂堂元婴剑修，又是一阁之主，竟然被人这般看轻，这让莫问天怒火钟少，握着海棠的手微微发颤。
下一瞬，他手腕一抖，灵光如瀑洒出，一柄银白色长剑凭空显现，悬浮在他掌心之上，剑身震颤，发出细微的剑吟——正是他刚刚收起的本命法剑！
寒意透空，杀机如影随形。
澹台青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笑意盈盈，而且这摸笑容中还多了一丝妩媚。
“你潜入我的宝库，是不是为了这枚玉菩提？”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随手一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璀璨耀目的果实。
那果子只有拇指大小，表面五光十色，如星辰流转，内有万道霞光隐隐律动。
外表宛若温润玉石，却散发出阵阵沁人心神的灵气，仿佛只是一眼，便能引动体内灵力波动。
正是传说中的天地奇果：玉菩提。
莫问天眸光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就连他怀中的海棠，原本萎靡双眸，看到此物以后，也仿佛被这灵气刺激，猛地睁大了眼睛，视线死死盯住那枚果子，心中思绪翻涌。
澹台青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她神色间愈发笃定，她声音低柔带着嘲意。
“实不相瞒，我一直关注着那边秘境阵法的破解进度，想来破阵之日也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能拿到几个名额，莫问天，你只要跟我合作，事成以后，我给你两枚菩提果！如何？”
她手指轻轻托着玉菩提，语气从容中带着几分炫耀：
“这枚果实出自上界的特有的菩提树！乃是我偶得之物，蕴含极为浓郁的天地灵韵。
元婴中期修士若能稳稳吞服一枚，大概率可直接突破一个小境界！而金丹巅峰、正在筹谋渡劫之人——服下此果，晋入元婴的概率，将提升整整两成！”
“两成，莫问天……你我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澹台青的目光缓缓落在海棠身上，眼神平静，语声不高，却仿佛一柄藏锋之刃，直刺人心。
这句话轻飘飘落下，却在莫问天和海棠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莫问天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那枚玉菩提，呼吸变得急促，体内灵力竟开始微微震荡，连他的本命法剑都发出一丝不稳的颤鸣。
他当然清楚澹台青说的是实话。
他虽贵为天星剑阁阁主，早在数十年前便踏入元婴中期，可这一步，却仿佛是他此生修行的尽头——哪怕吞服天材地宝、闭关数载，修为始终纹丝不动！
若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又何必谋划这么久，屈尊来取这碧海城的宝库，行这等下作之事？
若能服下这枚玉菩提，也许……便能突破这困扰他多年的桎梏，真正踏入元婴后期，从此迈向更为广阔的天地！
而他怀中的海棠，若是借此契机，一举踏入元婴，那他天星剑阁就将一跃成为双元婴坐镇的势力，连一向压他们一头的九天剑宗，也不得不正视其锋芒！
如此诱惑，怎叫人不动心？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海棠，后者此刻也正紧紧盯着澹台青手中的果实，美眸中透出一抹渴望，哪怕嘴角还残留着鲜血，也止不住那份从心底升腾的渴望与冲动，心中便已有了决断。
澹台青察觉到二人的神色变化，嘴角的笑意悄然扩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行不行，”她轻轻扬起手中的玉菩提，语气一变，变得干脆利落，“一句话。”
莫问天沉默了很久，眼中神色几度挣扎，最终重重一咬牙，抬头望向澹台青，郑重点头：
“好，我跟你合作。”
澹台青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口说无凭！”
她的声音清冷而不容置疑，仿佛从九天之上落下：
“那你们二人，便以天道起誓——进入秘境以后，须听我调遣，不得有二心。若违誓言……”
她眸光一沉，字字如寒刃，“天诛地灭，永世不入轮回。”
此言一出，虚空顿时为之一震，隐约有雷音滚动，远处浮云翻涌，天威若隐若现。
海棠脸色一变，眉头紧锁，似欲开口，却终是咬唇沉默。
莫问天脸色也沉了几分，目光冷冷望向澹台青：
“起誓可以。”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意。
“但我莫问天不是你的奴仆。”
“秘境凶险未知，你却要我们言听计从？万一你设下杀局，暗中算计我二人，害我们性命又当如何？”
他眼中寒光一闪，话锋陡转，杀机涌动：
“若你真打着这等主意，我劝你趁早灭了这个心思！”
“但若你诚心合作，我也需提一个条件。”
澹台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秘境向来千载难逢，我既邀请你们，自然是出于诚意，说吧……你要又什么条件？”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莫问天抬起手，指着她掌中那枚流光溢彩的玉菩提，眼神灼热：
“先给我们一枚玉菩提，算是定金，也算作你的诚意！”
“同时你也要以天道起誓，进入秘境后不得暗害我二人，否则……”
“今日我们之间，就是鱼死网破！”
他语气强硬，显然已不再愿意让步，句句紧咬要害。
一旁的海棠也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却坚定，显然对此要求心中也颇为认同。
澹台青静静看着两人，沉默片刻，终是轻叹了一声。
她知道，莫问天作为一个元婴剑修绝对不是好拿捏的人，而如今秘境开启在即，时间紧迫，她也确实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可元婴级别的外援又岂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她沉吟片刻，终是轻轻一叹。
“罢了。”
说罢，她屈指一弹，那枚光华四溢的玉菩提顿时破空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绚烂轨迹，落入莫问天掌中。
“行，给你。”
她语气淡然，却藏着一抹警告意味。
“现在，对着天道起誓……”
“誓成之后，你们二人，便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