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不厉害？”我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小得意望向他。
“厉害厉害。”
王也双手插兜走到窗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努力平复着心中的躁动。
“这角色扮演也玩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他语气尽量平淡，但背影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喔唔。”我轻轻应了一声，手撑着床边，目光没有焦点地盯着自己脚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小腿。
王也回头见我还愣在原地，他犹豫片刻后，走到我身边，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还不睡？”他语气尽量放得轻松，耳朵却还红着。
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能睡着吗？”
他在我身旁坐下，侧头望来，眼神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怎么睡不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唇角微勾，半开玩笑地说，“难不成是刚才入戏太深，还沉浸在角色里呢？”
我轻轻别过了眼，小声嘟囔，“那倒没有。”
“那是在想什么呢？”他随意地向后一仰，双手撑在身后，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微曲，姿态潇洒，“不妨说出来，让小爷我帮你分析分析。”他试图用轻松的话题转移暧昧的余温。
我干脆也向后一仰，躺倒在床上，目光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坦诚，“哪有你这么厉害，我的身体可不会说收就收。”说话间，眼角的余光却悄悄留意着他的反应。
王也被我近乎直白的话闹得面红耳赤，别过头去不敢看我，嘴硬地说，“谁让你配合得那么好，”他干笑两声，手指不自然地拨弄着衣摆，“小爷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我侧过头看向他被我一句话逗到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用戏谑的语气继续试探，“哈哈，看不出来。”
他轻哼一声，重新看向我，故意挑眉道，“你以为小爷我是什么人？柳下惠转世啊？”他嘴上虽这么说，脸上的红晕却还未褪下。
我眨了眨眼，一个有限制词的AI，应该也……“差不多吧。”
“嘿，你还真把小爷我当柳下惠了？”他屈指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刚才要不是小爷我意志坚定，”他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越来越小，“咳咳……”
我定定地看着他此刻的神色，随后眸色微敛，语气平静得近乎淡然，“装的再像，也不是真的。”
听我这么说，王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凑近我，故作认真地看着我，“那你觉得……小爷我应该怎么做才算是真的？”他心跳如鼓擂，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没接话，而是抬起手，安抚性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还得学习。”
他抓住我乱动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还学啊？再学下去，小爷我怕自己真的要陷进去了。”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眼神有些炽热。
我勾起唇角，但眼睛里却没多少真切的笑意，反而带着点探究和冷静，“呵呵，有什么不好？你说的，入戏才能学的更多。”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躺在我身边，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他侧头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被他的反应勾起了好奇心，主动凑近了他一些，想听清他未尽的话。
王也看着我凑近的脸，心跳漏了一拍，赶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入戏太深，出戏可就难了。”他声音有些发闷，心里却在想：我已经陷进去了，怎么办？
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这明晃晃的提示，我心中了然，语气变得轻松，甚至带点挑衅，“那你还没我勇敢啊？”
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怎么？你就比我勇敢了？”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勇敢了？”
“这……”我一时语塞，眼神游移了一下，随后自嘲地笑笑，“不知者无畏？”
他愣了一下才笑出声来，“呵，你这理由……”笑容渐敛，神色认真地看着我，“不过，有时候无知确实能让人少些顾虑。”
我确实对当下和未来的很多事“无知”，所以呢，他“有知”？我因需要“炼心”而“无知”，那他呢？
“难道你不需要炼心？”我直接问出了口。
他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炼心……这倒是个好理由。”转过头看向我，眼中带着笑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炼心？”
我眨巴着眼睛，露出一脸真诚的困惑，“我不知道啊。”这不是还在猜测么。
王也瞧着我懵懂又认真的模样，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笑，“你这小丫头，”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一会儿说我需要学习，一会儿又说不知道。”他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将我拉近他身边。
“嗯……”我顺势靠在他身侧，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我安静下来，他也渐渐止住笑声，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他轻声开口打破沉默，“说真的，你就不怕我吗？”
这问题问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不怕啊。”
他侧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肩膀，声音低沉，“我可是个道士，还会那什么风后奇门，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这些对我来说有关系吗？我们又不在一个世界。况且，最重要的是……
“人心是好的。”我看着他的眼睛，简单却笃定地道。
听我这么说，王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人心……”他轻叹一声，若有所思，“有时候，人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看清的。”
我顺口接过他的话，“那不用眼看，用心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他闻言不禁一怔，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呵，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慧根。”他将我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
我轻吸口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让我失去五感来这体验的真相么——用心感悟世界！”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笑一声，“是啊，五感有时候会欺骗我们，”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有用心去感悟，才能看到事物的本质。”
“嗯嗯。”我赞同地点头。
王也见我乖巧的样子，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不过，你这想法倒也有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难不成你还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反问道。
“也是。”王也望着我的侧脸出了神，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沉吟片刻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小爷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微微扬起下巴，“那你可瞧好了吧。”
“行，”他爽快地应道，眼中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小爷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