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真的差点被白末气死。
她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和后怕：“有把握？你有什么把握？”
“钟离问你有没有把握，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什么......百分之百，不会一换一......白末！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那叫有把握吗？？你有个屁的把握！你这简直就是去送死！”
白末轻咳一声更，打算安抚两句，就被归终给呛了回来。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
归终的声音里面还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吓坏了：“你知道这件事但凡出现一点偏差，迎接你的结局会是什么吗？你有想过吗？”
“你要是万一撑不过去呢？等着我们在五百年后给你收尸吗？！好大的本事！”
“白末！哑巴了吗？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敢说吗？”
白末呃了一声：“不是你说不想听见我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你做这件事之前，考虑过你自己吗？考虑过我们吗？考虑过昼黎的感受吗？你自己是自我感动完了，做给谁看呢？！”
眼看着归终眼睛红的不像样，整个人气得不轻的样子，白末忍不住想要解释。
“我不是......”
咔......
茶杯碎裂的声音从钟离手中响起。
白末有些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一手握着茶杯碎片，一手捏着棱镜的钟离。
茶水漏了半桌子。
“......”
白末现在是真的有点想死了......
『活该。』
系统淡淡的说道。
这一瞬间的空气好像有点凝固了......
钟离一直默默的看着那些画面，时间并不长，但是看着就让人十分揪心。
最起码他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他的心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变成无力的心疼，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不自觉的用力而直接捏碎了茶杯......
“白末。”
钟离略显疲惫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我只是......”白末是真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揭开放到明面上啊......
他想着，最多也就是被说两句危险的，哪想到会......
他深吸一口气。
“我错了，但我不后悔。”白末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做。”
“没疼死你是吧！！”归终气极反笑，一口气上不来。
“你有想过吗？”钟离开口问道，“如果当时的情况出现一丝偏差，你该怎么办？如果你没能成功，你又该怎么办？”
“我不会失败。”白末说道。
“我是说，如果呢？”
“没有如果。”白末的话很认真，不似作假，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欲。
“我说了，我做了充足的准备，我既然做了，就一定有足够的把握，你们相信我。”
一直沉默的昼黎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发颤，问道：“如果在那个空间里面的时候，出了点什么问题呢？”
“我不会死。”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末也不怕把一切的一切全都全盘托出。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那个时候天理并未沉睡，阿黎，你知道我和天理的关系。”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如果我一次救不回来你，那就第二次，第三次......我不缺重新尝试的耐心，我也有的是时间。”
“......”
昼黎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复杂？自责？感恩？
好像都不是......
是白末给了他新生，但这个新生......付出的代价未免也......
“阿黎......你在考虑代价。”
昼黎一顿：“我没有。”
白末无奈的叹了口气，孩子口嫌体直怎么办？那个心声强烈的他都差点听见了，一问又是。
我没有～～～
“阿黎，你不觉得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吗？仅仅是这么一点小小的代价，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知道的，对我来说，切断和你的联系，对我的权柄也好，灵魂也好，影响都几乎为零？”
昼黎啧了一声。
怎么忽然变成哄他了？
这件事差不多也就说清楚了......
归终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有点生气，但是还是跟昼黎各自落座。
一看没了刚刚的压抑情绪，白末就开始吐槽。
“归终，你刚刚说话也不注意点，这种东西好歹避开昼黎说啊，你让他怎么想？”
归终毫不示弱的回怼：“那你现在倒是避开啊！而且我说你没说他是吧？发现自己被深渊侵蚀，第一反应就摆烂了？？”
“要是真死在深渊禁忌里面，我们收尸都没地方给他收！”
昼黎有些无语：“说得轻巧......”
钟离握着棱角还没撒手：“归终，昼黎的情况怎么样？”
“灵魂有一点震荡的感觉在，不过没有大碍，估计休养一下就好了，白末呢？”
“看不出来。”钟离淡淡的说道。
“没事就......嗯？？？”归终瞪大眼睛，猛地转头看向白末。
白末更震惊：“你刚刚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搞半天你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句话好像暴露出了什么隐藏信息，归终直接站起身，抓着白末的手腕就要往洞府带：“走！跟我去干个全身检查，还有，你回五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个不落的全说出来！”
“哎哎哎？真没什么，别用这个棱角对着我用哦，我保证这个会炸的？”
“喂喂喂！！你敢给我搞炸了，我跟你没完！！”
白末往钟离后面躲了一下：“咳咳......你敢用它就敢炸，我保证。”
钟离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新的茶杯品茶，昼黎则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熟悉又好笑。
一切好像和从前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白末双手举起，做投降的姿势。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就算不夸我把昼黎带回来了，怎么也该欢迎一下，他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