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蝶听完,脸上的温和瞬间没了,眼睛一瞪,撸了撸袖子,
转过身就朝着闫埠贵走过去,五十岁的人了,嗓门却清亮得很,
对着闫埠贵就开了腔:“阎老抠!你可真行啊!咱做了几十年对门邻居,
你抠门我知道,可你也得分时候!过道是大伙的,你种花挡路在先,
还好意思跟棒梗要赔偿?我家安盛昨儿上学差点被你花盆绊倒,
我没找你要说道,你倒先找起别人麻烦了?”
何雨柱在旁边早就憋不住了,这会儿也叉着腰帮腔,嗓门比陶小蝶还大,
唾沫星子都快溅到跟前:“就是啊老闫!你这叫啥事儿?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
你讹谁不好,讹到棒梗头上了?街道规定过道留三尺宽,你自己量量现在剩几寸?
你要是真想养花,后院墙根有的是地方,偏要种在过道上,不是找事儿是啥?”
闫埠贵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怼得脸通红,手指着他们,声音都有点发颤:
“你们…… 你们凑一块儿欺负人!我那花养了俩月……”
“养俩月咋了?养俩月你就能占着过道讹人了?”
陶小蝶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往前凑了一步,语气更硬了,“我告诉你阎老抠,
今儿这事儿你要是识相点,赶紧把花挪走,别在这儿堵着大伙;
你要是不识相,我就找街道的同志来,让他们评评理,
看看你这算不算故意占公共地方!”
何雨柱也跟着补刀,还伸手拍了拍自行车座:“就是!你要是不挪,
我明儿就把你那花盆全搬到院外头去,让你跟大街上种去!
到时候来往的人碾了你的花,你还能挨个跟人要赔偿?美得你!”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有说 “老闫你这就不对了”,有说 “赶紧挪了吧别耽误事儿”。
闫埠贵看着这架势,又瞧见儿子闫解旷在旁边拉他衣角,心里又急又气,
可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攥着擦桌布在原地跺脚,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的花…… 我的花……”
那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可院里没一个人同情他 —— 毕竟几十年的老邻居,
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气,他这就是典型的 “占不着便宜不罢休”。
闫解旷原本还想跟他爸报喜,可这会儿见这架势,也只能先劝道:
“爸,算了吧,不就是几株花吗?回头我再给您找些花籽,
咱们换个地方种,后院背旮旯儿那儿就挺好。”
闫解放也跟着点头,还伸手把闫埠贵往旁边拉了拉,压低声音说:
“爸,街道确实说过过道得留三尺宽,您在这儿种花,
本来就不合规矩,真叫人来查,咱还得挨说。”
闫埠贵没料到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帮着自己,还被陶小蝶和何雨水连着劝说,
急得嗓门又提了上来,脖子都红了:“你们怎么都帮着他说话?
我这花可是养了俩月的!好不容易才长这么大!”
何雨柱已经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叉着腰,眉头皱得紧紧的:“老闫!
你别没完没了的!不就是几株花吗?值当这么吵?棒梗也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实在心疼,我明儿给你带包新花籽,这事就算了,
别在这儿堵着道儿,耽误大伙回家做饭!”
何雨水也跟着点头,伸手理了理刘安玲的刘海,语气平静却立场分明:
“闫大爷,过道是公用的,您种花挡路在先,棒梗没躲开也是实情。
真要论理,您该先把花挪走,别耽误大伙走路 —— 咱得讲公道,更得讲规矩。”
闫埠贵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 果然,刘家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刚想反驳,闫解旷拉了拉他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爸,我跟您说个事儿,我粮站的工作落实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闫埠贵这才借坡下驴,狠狠瞪了棒梗一眼,没再说话,
可攥着擦桌布的手还是紧了紧 —— 那花的损失,他心里还没放下,
跟吃了苍蝇似的不舒坦。
何雨柱在旁边看得门儿清,扯着嗓子就喊:“老闫!别在这儿琢磨那破花了!
你儿子落实工作这可是大喜事,麻利儿回家做饭去!
再在这儿堵着道儿,我可真把你那花盆挪到背旮旯儿去了啊!”
刘海中也跟着起哄,搭茬儿道:“老闫快回吧,
解旷找着工作这事儿多好,别在这儿耗着了!”
闫埠贵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没再接话,拽着闫解旷就往家走,
嘴里还小声嘟囔:“这事儿不算完…… 回头再跟你们说道说道!”
何雨柱瞅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转头跟陶小蝶说:“婶子,您瞧见没?
他那德行,也就这点能耐了,真要是较劲儿,他还真不是个儿!”
陶小蝶笑了笑,没接话茬儿。
闫家父子刚拐进西厢房,前院的气氛立马松快下来,连空气都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
刘家人、贾家的人凑到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满院子都是热乎气儿。
贾当走得稳当,几步就到了刘清儒和秦淮茹跟前,双手往身前一搭,
语气透着股子实在:“干爹,干妈,今儿可谢谢您二位帮我哥说话。
闫大爷也是,不就几株破花嘛,犯得着堵着道儿要赔偿?
我哥那性子您也知道,不是故意的,真要是故意的,哪能让他揪着说这么久?”
她说话没半分虚头,全是实打实的立场:“您瞅他刚那劲儿,
要不是解旷兄弟说工作的事儿,指不定还得磨叽半天,
也就是您二位在这儿镇着,不然他还得得寸进尺!”
秦淮茹笑着摆手:“你这丫头客气啥?你哥又没做错,咱不能看着他受委屈不是?”
刘清儒也点头:“就是这话!邻里之间哪能这么斤斤计较,
再说还是他占着过道在先,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不占理。”
这边薛小凤拉着陶小蝶和何雨水,扬了扬手里的布兜子:“婶儿,雨水妹子,您瞅瞅!
今儿好不容易弄到张肉票,刚从供销社买回来的鲜肉,晚上回家包白菜猪肉包子。
您俩带着安盛、安玲一块儿过来尝尝,咱也好久没凑一块儿吃顿饭了!”
布兜子一提,还能闻着点新鲜肉的腥气。
陶小蝶赶紧摆手,笑着推辞:“可别介!你这肉票来得多不容易,
鲜肉包包子多香啊,自个儿家好好吃顿。
再说继祖也快下班了,我俩得回去给他做饭呢,我们就不去蹭你家的了!”
何雨水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盼头,还顺手帮陶小蝶理了理衣角:
“姐,孩子他爸该回来了,我们就不去麻烦您了,您快忙着吧!”
这会儿贾棒梗和媳妇张淑琴也凑到刘清儒跟前,聊得热火朝天,
半句没提刚才闫埠贵那档子事儿。
一旁的何雨柱早被晾得没边儿了,瞧着自家两个外甥站在那儿,
眼珠一转,凑过去蹲下来,对着刘安盛和刘安玲挤眉弄眼:
“盛儿,玲儿!跟舅舅回家呗?舅舅屋里有从上海带的奶糖,
还有昨儿刚买的绿豆糕,比你爸买的那盒还软和!”
说着还故意掏了掏口袋,露出个印着花纹的糖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