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有点紧张,可是干燥温暖的怀抱,跟傅明修清冷的态度形成强烈反差,让何天一时半会儿不舍得离开。
这个怀抱,就是她后半生依靠了。
想到这,何天本能的蹭了蹭,结果就这么一蹭,像是把人惹火了一样,傅明修翻身上来,火热的吻,一点点落下,从额头,一路向下。
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嫁给谁都会有,好在她已经十八岁,应该可以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疼,新的床也会不结实吗?
何天一开始还尽量咬着唇,强忍着,但是很快就忍不住,发出轻微的挣扎声。
没想到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力气更大似的。
不是说身上有伤,刚养好吗?也不知道悠着点,要是抻着了,别人会不会说她狐媚?
何天胡思乱想,但是很快就没有心思想那些了,她整个人的情绪都成了一团浆糊,被人带动着,最后本能的轻轻抽泣。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她从小一个人睡,突然身边多了个人,还搂在一起,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无奈身体实在疲倦了,被人硌醒了,很快又睡过去。
她都不知道,天擦黑就躺下,其实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何天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
看着陌生的窗棂,空旷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床,何天想要坐起来,结果身上火辣辣的疼,还有点肿胀感。
艰难的下床,穿鞋站起来,才发觉腿软,走路打晃,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艰难的换了衣服。
脱掉长长的睡衣,才发现身上青青紫紫,特别是胸前,一低头就看见两个包子上全是吻痕。
想到昨天的激烈,何天忍不住脸红。
结果刚套上肚兜,有人推门而入,何天吓一跳,紧张的转头去看。
傅明修想过来看看何天醒了没有,推开门就遭遇视觉暴击。
光洁赤裸的后背,瀑布一样卷曲慵懒的长发,转头就对上一双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眼睛,让他想起有一年在山里做任务,一头小鹿被枪声惊吓,回头对上他视线的时候。
傅明修眼神晦暗,推门进去。
何天下意识向前两步,想要闪躲,才想起来,这是她的丈夫,她也没地方躲。
不过还是有点害羞。
把肚兜带子系上,何天慌乱找衣服套上。
“你,你起来了?”
傅明修轻轻‘嗯’了一声,嗓音有点沙哑。
“有饭菜在锅里给你留着,明天我们就能回驻地,今天要去桂珍姨家看看吗?”
何天衣服穿好,人就从容不少。
她都出嫁了,张素娘的婚事应该也很快就能定下来。
“好,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去看看。”
傅明修又深深看她一眼。
本来是鹅蛋脸,但是头发披散着修饰过后,脸都不到巴掌大,自以为镇定,其实嘴唇有点肿,眼睛也有点肿,嗯,说话时候声音还有点沙哑,很好,都是他的杰作。
“那你快点。”
出去给何天把早午饭又热了一遍,还给她兑了温水洗漱,又在晾着的白开水里兑了一点热的,刚好温,可以直接喝。
何天出来,刷牙洗脸,昨天还觉得自己不喜欢甜味,结果昨晚上没吃多少,夜里消耗太大,早餐时间直接睡过去了,这会儿喝到加糖的热水,就觉得甜滋滋的。
嗓子总算得到滋润,又吃了早饭,是严刚媳妇早上做了送来的鸡蛋饼。
吃饱喝足,何天有点不想动,其实她更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身上肿胀感一直在,坐板凳都觉得不太舒服。
但是想着张素娘,何天还是撑着桌子站起来。
傅明修想了想。
“要不再睡会儿,桂珍姨白天要上工,晚上才能在家,一块儿跟桂珍姨也打个招呼,算是告别了,明天起来我们就走。”
“嗯,也好!”
能再睡会儿就再好不过了。
傅明修已经麻利的把碗筷都收拾了,何天想到吃的都是严刚家送来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粮食紧张。”
“没事,我给严刚家留了钱和粮票。”
何天刚起个头,傅明修就明白了她要说什么,顺带还把驻地情况介绍一下。
“驻地我也有粮食在,够我们吃的,那边还有军人服务社,我的津贴足够我们俩用,部队还有食堂,不想买粮食做饭,吃食堂也是可以的。”
对吃的,何天没有多少要求,从小都是给什么吃什么,除了刚发育结束,身体定型那年,家里刻意不给吃饱,想让她瘦一点,身形窈窕一点,对食物有点渴望之外,这些年,都习惯了。
“那就好。”
虽然傅明修这么说,何天还是准备有空好好谢谢孙腊梅。
钱票能换到东西,但是服务是另外的情义,要还的。
何天漱漱口,准备回屋躺会儿,没想到傅明修已经涮好了碗筷,跟着进来了。
何天磨磨蹭蹭,想等他出去再躺下,结果傅明修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你,你也要……”
“嗯,前天忙到半夜,昨晚也是,我也来睡会儿。”
何天想到昨晚,说的也是没毛病,他忙,她被迫承受着他的忙碌,可不都到半夜么!
两人躺到一个被窝里,傅明修胳膊一伸,已经把人搂到怀里了。
何天生怕他要做点什么,一动不敢动,没想到傅明修只是轻轻拍她,捏着她有点肉的手,轻轻把玩。
何天逐渐放松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听着身边呼吸逐渐均匀,傅明修才转头看怀里人,在她脑门上亲了亲,脸蛋贴在何天脑袋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陪伴,就很心安。
新婚第二天,大半天了两人都没出门,有心人看着都忍不住说两句玩笑话。
一直到傍晚,何天再次醒来,总算精神饱满了,傅明修怀里温暖干燥,有这样的人形暖炉,真心挺舒服。
懒洋洋睁开眼,看着屋顶,不想起来。
“醒了?”
傅明修等了半晌,见怀里人没动静,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