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礼记得,自己在外行走了将近五年,那五年里,他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除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外,更多的是人性的险恶。
在他准备返回易家的时候,途中经过江宁,也就是现在的南京时,遇到了一个女人。
那时,易礼虽然不像现在实力强大,但由于自身异于常人的体质,他即便什么都没学过,还是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南京城外的一座山上,冲天的白色光芒,在夜里闪得他有些张不开眼睛,那地方就是唐杏曾经去过的观音山,在那里有一座神秘的高塔。
易礼在观音山下,看到了两股力量,一个是靠近南面一侧,从塔里发出的光芒,另一个是靠近北面一侧,与七星芒相似的阵法。
他两面的路都蹭踏进过,但北侧的阵法,以他当时的能力还无法破解,甚至他觉得再过个百年,他大概也无能为力。于是,他便选择了从南面进入。
与唐末时期的唐杏一样,易礼在从南侧进入后,看到了一座六层的高塔,而他看到一个女人从塔里走出,在她的左眼处,闪着一丝丝红色的光芒。
说到此处,易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杏:“你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唐杏白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看到什么绝世大美女,走不动道了吧!”
易礼故作深沉,跳过这人的面容,又接着说道,他们两人相遇之后,那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应激反应,她很从容地问起易礼的身份,在得知了他的姓名后,也没有过多停留。
易礼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真实姓名,与那女人分别两日后,又在江宁城里见到了她。
自从那晚去过观音山后,易礼便暂时放弃了回京的计划,他想看看那山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于是干脆在江宁城里住了下来。
易礼再次遇到那女人,是在城中的一间当铺。那时,易礼离家五年不曾回去过,身上的钱早已用光,几年之间当了不少东西。
易家的东西不说件件价值连城,那也算得上千金难买,随便拿出一件,便能让一家普通人享受一辈子。但奈何,易礼过惯了大少爷的日子,出门在外也不愿将就,于是在银钱用光后,便把随身戴着的几样饰品通通当掉。
当铺中,那女人似乎是想赎回什么东西,但掌柜却说早已过了期限,僵持半天,还是易礼出面,将女子劝说离去。
易礼当好玉佩后,便追着女子的脚步。一路上,易礼问了她去当铺的目的,但她却只能说出那东西是什么,却不记得是何时卖给当铺的。
后来,易礼又回到那家当铺,问了掌柜才知晓,那女子要赎回的东西,竟然已经超过了百年。
那当铺与顾客约定的赎回期限,最多只有五十年,虽说当铺还在,但一来当初经手的人已经没了,二来超过了期限,再加之掌柜也不能保证这库房里是否还有那件东西。
那间当铺曾经经历过一次火灾,大概是三十年前左右,那时,店里的账本都被烧了个精光,想要查阅过去几十年的买卖记录,根本不可能。
易礼贿赂了掌柜,那人才答应帮忙查阅近三十年的账本。但不幸,这其中并没有那东西的记录。无奈,易礼又花了些银钱,让店家在库房里寻找了一番。
那女子要找的东西,是一个镯子,由赤、青、黄三条颜色的细环缠绕组成,相传是女娲补天所用的五彩石剩下的三种颜色的石头所制,能将世间所有的气息转化为攻击的力量。
这镯子,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当出去的,但就是有这段记忆。她记得她和店家约定好将来会赎回,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唐杏越听越觉得离谱,这人说的分明就是三色镯,但以她的推测来看,三色镯的拥有者,大概每隔五百年才会出现一个,两百多年前,不当不正的,还有其他人能驾驭这镯子?
易礼问过那女子,这镯子是否是她亲自当的,对方肯定地回答他,这让易礼十分惊讶,只觉得这女子和易家有一定关系,不然怎么会有百年前的记忆。
那时候,也是易礼见识少,觉得这世间除了易家,不会再有如此长寿之人。他对这女子的身份着实感兴趣,手里有了闲钱,就想将这事追查到底。
于是,花了一大笔钱,让那掌柜找人再去翻一翻库房。
伙计翻找时,易礼和那女子也在场,最终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锦盒。
那锦盒里装着的,确实是那女子所说的镯子,当铺的掌柜是有些本事的,但他却看不出这镯子是何种材料制成的,此前的账本已经不在,现在女子要赎回,掌柜也没办法估价。
最后,掌柜叫来了老板,在易礼一再地讨价还价之后,镯子总算到手。
但这还不算完,那女子计划要去京城,那里还有一件东西等着她取回。
易礼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是不会让那女人一个人上路的,他本就要回京,与她也不过是顺路。
但那女子十分安静,就算易礼帮她赎回了那镯子,她却仍旧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一路上,两人相安无事,那女人只简单说了自己不大记得自己的姓名,但要拿回的那两样东西,在脑海里确实记得十分清楚的。
那女子很年轻,看上去二十来岁,长相标致,在易礼看来,这样的女孩子一个人行走江湖,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她到现在能如此平安,可见这人本事不一般。
到了京城后,那女子又重复了一遍在江宁城的经历,她要找的那样东西,同样是被当了出去,同样经历了至少百年。
至此,易礼对她的兴趣已经达到了极点,京城是他的地盘,他利用自己的势力,将那女子留在了京城。
两人打了两个月的交道,他似乎能察觉到,这女人似乎在找什么地方,但她的记忆就像她说的那般,有些混乱,又有些离奇,该记的的事情不记得,不重要的东西倒是记得很清楚。
而当她从京城一家当铺中,拿回那个东西时,易礼就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