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顾清源没有停顿,抛出了更重磅的信息:“而你们的生物学父亲……就是爱岗公司的董事长。”
“唔…对了,咱俩的顶头上司汪总监,也是董事长的私生子之一。”顾清源补充道。
云峥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之前从沈飞那里听来的八卦——董事长有上百个私生子!
难道……自己就是这庞大私生子军团中的一员?!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顾清源的目光在云峥和慕风禾脸上扫过,带着一丝复杂的同情。
“你身上那些源源不断的追杀令,或者说……你们这些‘兄弟姐妹’身上可能存在的追杀令,追根溯源,都是董事长亲自下令或默许的。”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董事长似乎有一套残酷的‘养蛊’式继承人选拔机制。通过不断发布追杀令,让你们这些私生子在绝境中互相残杀或者被动淘汰,最终活下来的、最强大的那个,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继承人。”
顾清源又看向慕风禾:“至于私生女……之前倒是没怎么被针对,估计在董事长重男轻女的观念里威胁不大。但风禾你是个例外,你杀他情妇杀得太狠了,显然触动了他的逆鳞,所以他也对你下了格杀令。”
真相,以一种无比荒诞且残酷的方式,揭开了冰山一角。
云峥:……
一时间,他竟有些无语凝噎。
这真相未免也太狗血、太扭曲了。
顾清源口中的汪总监,他今天刚在就任经理的简短仪式上见过一面。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甚至带着点书卷气的青年,笑容谦逊,说话滴水不漏,给人印象极好。
但如果顾清源的消息属实,那这位汪总监,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能在董事长上百个私生子的残酷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目前最受青睐的继承人,手上怎么可能干净?
没有一点狠辣心思和雷霆手段,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汪总监……汪洋,他就是董事长现在最喜欢的那个继承人了吧?”
云峥忽然抬头,语气肯定地问道。
顾清源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没错。你在公司不常看到他,就是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跟在董事长身边,处理最核心的事务。”
汪洋,爱岗公司目前唯一的L6总监,职权凌驾于所有经理之上,业务部和清洁部两大核心部门都归他直管。
他是横亘在云峥面前,通往更高权力之路的最大障碍。
“如果你想在下一次晋升中竞争总监的位置,”顾清源语气严肃地提醒道,“光是把业务部的工作做好还不够。清洁部的业务,你也必须尽快熟悉。”
清洁部的业务,指的就是亲自带队或参与执行杀人任务。
这是总监必须具备的“硬实力”。
面对顾清源和慕风禾投来的、带着些许担忧的目光,云峥发现自己对于“杀人”这件事,竟然毫无波澜。
没有恐惧,没有抗拒,甚至没有道德上的不适感,平静得就像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
“可能是失忆的原因吧,把那些不必要的情绪都过滤掉了。”云峥为自己异常冷静的心态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这个地方,这种心态或许反而是种优势。
……
在顾清源的暗中安排下,云峥并未以经理身份高调介入,而是伪装成一名普通的清洁部新员工,开始接触最一线的外勤任务。
顾清源为他精心筛选了几个目标明确、风险可控,却又足够展现个人能力的单子。
……
第一次行动,目标是一个试图勒索公司的叛徒。
夜色中,废弃的仓库弥漫着铁锈和尘埃的气味。
云峥如同幽灵般潜入,利用对方回头点烟的瞬间,从阴影中暴起!
动作快如闪电,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精准狠辣地一扭!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目标的挣扎瞬间停止,身体软了下去。
云峥冷静地将其拖到预定位置,布置成意外坠落的假象。
自始至终,他的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只是平静地看着生命在手中消逝,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作业。
……
第二次,目标是对头公司的精英间谍,警觉性极高。
云峥没有选择正面冲突。
他利用目标每天必经的、有一段监控盲区的巷子,提前在湿滑的青苔上做了不易察觉的手脚,并在拐角放置了一个伪装成垃圾的简易触发装置。
当目标谨慎地走过时,脚下一滑,身体失控撞向拐角。
装置弹射出的淬毒细针精准没入其颈侧。
目标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抽搐着倒下…
……
第三次,任务升级,需制造一场天衣无缝的公开意外。
目标是一位有晨跑习惯的知名人士。
云峥花费数天时间观察其路线、步频、甚至对路边小狗的反应。
行动日,他计算好时间,利用一只经过训练的流浪猫突然窜出,吸引了目标的短暂注意力,同时,前方一棵被提前做了细微切割的树枝,在晨风和时间巧合下“恰好”断裂坠落!
目标下意识躲闪,却绊到了云峥早已放置好的、几乎看不见的钓鱼线,失去平衡摔向路边,头部重重撞在装饰性的石墩上……
现场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连串不幸的巧合。
云峥混在围观人群中,冷静地确认结果后,悄然离去。
……
几次任务下来,云峥以惊人的学习能力、缜密的思维和冷酷高效的作风,迅速在清洁部这个崇尚实力的地方积累了名声。
他总戴着口罩,沉默寡言,但每一次行动都干净利落。
就连那些眼高于顶的资深清洁工,也对这位神秘的“新人”刮目相看,私下里议论纷纷。
顾清源关注着云峥的每一次行动,心情复杂。
他欣慰于云峥的任务完成得无可挑剔,为晋升增添了重要砝码。
但另一方面,云峥表现出的那种对生命的极度漠然和行动中的冷酷精准,让他隐隐不安。
失忆后的云峥,似乎剥离了某些作为“人”的情感,变得有些……冷血。
这究竟是怪谈的影响,还是他本性如此?
慕风禾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模样。
但偶尔看向云峥时,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会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
云峥则无暇他顾这些细微的情绪。
他清晰地认知到,这怪谈中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是通往目标的路径。
手上的血渍,不过是晋升路上必要的、可以随时洗去的颜料。
……
又到了一个周日,阶级晋升考核日。
与以往不同,这次竞争L6总监位置的,只有云峥一人。
这并非因为其他人缺乏野心。
而是汪洋多年来积累的威望和实力太过恐怖,早已形成了无形的垄断。
让其他经理根本生不出挑战的念头。
云峥的参与,本身就是一个异数。
在一位高级行政人员的引导下,云峥第一次被允许踏入公司的第四层。
这里的装修风格与楼下截然不同,更加简约、冷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在宽敞得有些空旷的考核厅里,一抹鲜艳的红色悄然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入口。
听到脚步声,那抹红色缓缓转身。
正是汪洋。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剪裁合体的红西装,面容温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那双看向云峥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丝毫不掩饰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