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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
不见漆夜有太大动作，身形却有如鬼魅一般，鬼妈妈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欺至身前。
碎颅锤的影子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分外狰狞！
“距离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击。
即便鬼妈妈勉强用硕果仅存的一条手臂横在身前。
依旧被捶得重伤濒死。
“这、这怎么可能……”鬼妈妈双目涣散，脸上满是失魂落魄之色。
明明眼前的男人只是照璇境，她则是实打实的辟海境厉鬼，可是在对方手里自己却不是一合之敌。
刚才那一下彻底让她看清了彼此差距。
荒坟偶遇碎颅阎罗，手持大锤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最开始的那一锤。
鬼妈妈之所以只付出了一条胳膊的代价便能够全身而退。
原因非常简单。
不是因为鬼妈妈实力有多强。
而是漆夜没有动用金手指，完全依靠自身的肉体挥锤。
而这一次他用上了「敲响天鼓」。
“呵……”
鬼妈妈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周身的阴气开始朝外逸散。
明显已经撑不了多久。
她艰难抬眸，充满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漆夜的脸，口中话语极尽讥讽。
“呵呵呵，亏你们749局自诩正义，到头来还不是和那些畜生一样，都不肯放过我们这孤儿寡母！”
“实力不怎么地，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强。”漆夜翘起二郎腿坐到路边一块石头上。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说你杀那些村民是为了报仇，没人会说你半个不是，可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又何曾加害于你？”
“从你的手沾上无辜者的鲜血开始，你就早已经不再无辜了！”
鬼妈妈目眦欲裂：“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回来，我有什么错？！！”
孩子？
漆夜敏锐的捕捉到了鬼妈妈话语之中的G点。
也就是说。
这厉鬼操控那些地缚灵和鬼车杀人，真正目的是为了换回自己的孩子？
“你的孩子不是还未出生就已经死了吗？”
“你懂什么！”
鬼妈妈不屑的呸了一口：“鬼母阴姬大人说过，只要能搜集到足够多的灵韵，就能让我的孩子起死回生！”
尚未出世的孩童魂体薄弱，尤其是像鬼妈妈之子这样胎死腹中的，大多数未能成型便已自行消散。
能够转化为婴灵的终究只是少数。
否则的话。
医院妇产科做人流的主刀大夫，和那些上完就跑的渣男，早就被怀恨在心的小鬼给弄得死绝了。
漆夜早在来时就已经观察过了。
这荒坟野地周围十里范围，都没有半点婴灵存在的迹象。
再加上鬼妈妈怀抱襁褓中的人偶。
不难推测。
她的孩子在她身死的那一刻就魂飞魄散，根本没能化为婴灵存留下来。
那所谓的鬼母阴姬，多半是在骗她，目的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好用的工具人。
至于灵韵。
这个说法漆夜在749的内部资料里读到过。
妖魔之所以跟人类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归根结底就在于它们的修炼需要灵韵。
换个通俗易懂的叫法，就是「阳气」。
这玩意在国外也被称作魂灵。
人体七窍中蕴藏的阳气，对妖魔修炼颇有助益，所以它们才会想方设法的害人，以此来收集他们身上的阳气。
不过。
就漆夜所了解到的，阳气并没有帮鬼起死回生的能力，何况是尚未成型就已经烟消云散的小鬼。
砰——
一锤子砸下去。
鬼妈妈身上本就稀薄的阴气变得愈发微弱。
“就因为你身世可怜，就能把过错迁怒到无辜之人头上？那些人都他妈的欠你的？”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迫害你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漆夜说着，又是一锤。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会说要你放下芥蒂原谅谁，但做错事就必须要接受惩罚，这就是我的规矩。”
“所以……”
漆夜回身一记横扫，那些企图护主的鬼手被尽数锤烂。
接着转身。
看向面前奄奄一息的女鬼。
眼中不见有丝毫怜悯。
“遇到我，就是你命里该有的劫难！”
千钧重锤悍然砸落。
自此。
南城的都市传说永远的少了一个。
解决完鬼妈妈。
漆夜看了一眼自己的‘经验条’，七道气旋整齐排列在经脉之中。
不时发出虎啸豹鸣之声。
代行者参天之道，引奇迹归于己身，在照璇境中的体现便是——将天地灵气自体内诸多窍穴引入奇经八脉，形成八道灵力气旋。
当这八道灵力气旋功成圆满时，便能够合而为一在丹田中凝气成海。
其名曰：辟海！
辟海境不仅能极大程度的提升体内灵气质量，在储量方面同样远非照璇境所能比的。
兼顾了质量与数量。
从而引发质变。
因此辟海境便是道之一途中的第一个分水岭。
通常来说。
再多的照璇境也打不赢一个辟海境。
因为你连辟海境的防御都破不了。
这就好比是用一块海绵去砸整面砖墙，把手甩脱臼都砸不出个缺口。
像漆夜这种力大砖飞的数值怪。
不在讨论的范围之中。
何况极致的数值就是机制，当力量的量级达到一招秒杀所有，谁又能说这不是最强的机制？
令漆夜失望的是。
整个荒坟的鬼手和鬼妈妈加在一起，都没有给他爆出什么有用的神通天赋。
不过倒是让他离辟海之境又近了一步。
其实。
漆夜的修道天赋不差，甚至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如果静下来潜心修炼的话。
不说修为一日千里，也能做到突飞猛进。
不过。
斩妖除魔同样能增长修为。
甚至更加高效。
更不用说额外的随机神通奖励了。
因此漆夜这辈子算是注定没法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漆夜退出内视时。
下意识的看了眼发亮的地平线。
猛的一拍脑门。
“对了，怎么把马蔚然这茬给忘了！”
小老弟此时正捆着一群孤魂野鬼，眼巴巴的靠着站台等他的夜哥回来。
殊不知夜哥早把他忘脑后了。
算算时间。
离天亮应该还有几分钟。
漆夜快步走上鬼车，轰鸣的引擎声响彻整片荒坟，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火星中，向着来时的方向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