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但看着成片，冉蓁还是产生了一种模特和摄影师真的是互相成就的感想。
她把手机还给江珏的时候还挺自信的。
照片是拍摄者的“眼睛”，往往透过照片就能感受到自己在对方眼中的模样，江珏翻看着她为自己拍的照片，透过照片他能看到自己在她眼中的模样。
“你把我拍得很好，”江珏勾起轻浅的笑，“谢谢。”
到了商业互吹的环节，冉蓁熟练道：“主要是人好看，换谁来拍都一样出片！”
不一样的。
江珏虽这么想，但他并没有刻意去纠正她。
从之前关于“一见钟情是否存在”的交谈里，江珏就已经很清楚，她在某些方面缺乏一定程度的感性和浪漫思维。
但不懂浪漫的人却总是做出浪漫的事，好几个瞬间都让江珏感受到那温度落在了他的心上，心就好像被她不经意的话语恰到好处地熨烫抚平。
所以他想，她现在的样子就是最好的，不需要改变。
“再一起拍一张吧？”江珏说道，“然后我们吃饭。”
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人们往往会更侧重一句话或一篇文章的最后一部分。
要是单单提出一起拍一张照，她可能会思考是不是有合照的必要性，但在这之后加上一个另一个行为，侧重点便会倾向后者。
并不是百分百奏效，但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确实能增加对方同意的概率。
冉蓁没有多想，她随手打开前置摄像头：“行啊，看镜头。”
拍完合照，终于是坐上了订好的位置。
从他们这个位置向大海的方向看去，视野极佳。
冉蓁之前说过今天会一直牵着江珏的手，以便他能将夕阳缓缓落下的过程看个完整，看个尽兴，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准备坐到江珏的边上。
结果在她要落座的时候，江珏却说：“我知道你想要给我一个好的体验，但我也想你能好好享受晚餐。”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冉蓁在江珏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对面，她不免好奇地问：“什么方法？”
江珏微笑。
下一秒冉蓁就知道是什么方法了。
在餐桌下，他的腿悄悄地蹭上了她的小腿。
“？”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冉蓁。
想起之前江珏也是若无其事地在餐桌下偷偷牵她手，冉蓁不禁发出灵魂拷问：“就没有更体面的方法吗？”
江珏却道：“只是腿碰到而已，地铁坐得挤的时候，不是也会碰到陌生人的腿吗？”
“什么？”冉蓁惊讶，“你还坐地铁？”
江珏只是笑。
好吧，他都为了取材住到老小区了，为了取材去体验一下普通人的日常也不是不可能。
“你会觉得奇怪，是因为桌下接触带有调情的暗示，”江珏缓缓道，“但调情需要试探，需要进一步的互动，我们只是恰好碰到了对方的腿。”
好一个恰好。
“这样你也能正常用餐，”接着江珏说出了致命一击，“比上一次吃饭时你把手放在我的腿上，更正常不是吗？”
冉蓁：“……”
冉蓁被说服了。
只是吃饭的时候在桌下碰到对方的腿而已，又不蹭，从旁人视角看起来也很正常，好像真的比她上次摸着江珏腿吃饭正经多了。
确定好牵手的替代方案，等待菜上桌的过程里冉蓁就发现，江珏似乎对他们的合照非常满意。
冉蓁自认那张合照拍得很普通，不像是为了要加班情侣故意制造视线或是氛围感，她就是很普通地拿起手机对着他俩来了一张。
但江珏却对着手机看了许久。
冉蓁本来对在海边吃饭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可能是海边的夕阳确实很漂亮，吹着海风的感觉很惬意，一顿饭吃下来她的感觉很不错。
抬头就是江珏平静地望着海边的侧脸，注意到她的视线，他便会回过眸冲她笑一下，然后手指落在桌上的手机上，常亮着的屏幕里是他们的那张合照。
并非是做成了屏保，而是他从点开之后到现在都没把这张照片给关上。
等回去路上他手机肯定要没电了，冉蓁这么想到。
海边不光是夕阳漂亮。
到了晚上，周边的灯亮了起来，颜色渐深的大海上只有一轮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她牵着江珏在海边散了一会儿步。
江珏始终配合着她的脚步，不紧不慢地和她并肩走着。
等走累了，他们又找了个能坐下的地方，吹着晚风看着海边的夜景，想到什么聊什么。
像这样什么都不想地消磨时间，真的很爽。
准备回去的时候，冉蓁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都被疗愈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了。
太过放松，以至于当冉蓁在门口和江珏告别时，看到他的进度时都有点恍惚了。
“今天很开心。”江珏家住在更上层，他送到她门口后便说道，“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原本27%的进度刷上了30%。
可能是和江珏实际相处下来的感觉太自在，冉蓁看着江珏头顶的进度条，突然产生了一种或许可以拜托他配合一下自己的感觉。
想起之前产生过的设想，冉蓁一把拽住了江珏正准备松开她的手。
江珏任她抓着，耐心地问：“怎么了？”
“是这样的，”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冉蓁不禁有些踌躇，“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你可不可以对我说一句脏话？”
“？”
江珏脸上的迷茫肉眼可见，冉蓁清了一下嗓子：“我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样的……不行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我就是随便问问。”
让一个平时不说脏话的人说脏话，冉蓁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合适。
“你当我没有说……”
冉蓁都想一键撤回了，江珏却忽然附身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启唇。
她一直都知道江珏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总是温柔又动人，可此时那仿佛被月光浸透的嗓音刻意冷淡了下来，陌生的语言从他的唇齿间泻出，自她耳边缓缓拂过。
他说了意大利语，她听不懂，但男人紧贴着她耳边，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说话语气，依旧让冉蓁的耳根泛起了一阵酥麻。
江珏说完了直起身，笑着看她：“这样可以吗？不过可能算不上脏话。”
冉蓁下意识看了一眼江珏的进度。
【31%】
还真动了。
她问系统：“他刚在我耳边说什么了？”
[不清楚。]
系统说。
[尺度有点大，这边翻译显示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