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中开启了非常美好的夜晚。
但在天城一百公里外，却并不平静。
因下午进行的炮击实验，导致被轰击的天障区域此刻正在电闪雷鸣。
那被轰击的天障下方出现了许多透明的水母，而雷光就是从它们身上出现的。跃动的电芒闪着白光，将那片区域的天障照得明亮，多个水母的闪电互相交织，似乎表露着一种难言的愤怒。
若叶舟在这里便能认出，这就是一群虚空水母。
“发现什么了吗？”
一个大号的水母传出意识波动，它们的闪电链接更像是一种类似通讯线路的东西。
“没有……”一旁的水母扰动着触须，一圈圈的光晕在周围扩散。
“那应该是人类的攻击，可根据攻击路线判断，这就在这附近，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首领！”一旁忽然出现了一个虚空水母，它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它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某处飞来的，只是快到几乎没有移动过程罢了。
“我在那边发现了几台类似人类的观测设备。”它的触须指向了大地的某个方向。
被称为首领的大号水母，它的触须互相搓了搓，“过去看看。”
当它的意识波动散开后，所有水母也瞬间消失了，当集体行动时，才终于有了肉眼可见的移动过程。
仿佛无数的虚影从它们的位置出现，直接拉出一连串的影子，若有人测量会发现，那些影子每500米才出现一次，而仅仅是一秒钟，天空上就出现了八团影子，意味着他们在短短一秒内移动了超过四千米。
这样的速度确实难以用肉眼看清，不过，叶舟留下的观测设备，还是准确无误的记录了下来。
可惜，这些设备也随着水母的到来而被摧毁了。
毕竟虚空水母可不懂这玩意儿，但通过那几台设备的摄像头还是让它们感觉被什么盯着，这让它们非常不舒服。
“还真就是人类的东西！”首领水母的意识波动有些愤怒，“要不是我族还未恢复，女王让我们低调，而且流放者也没有找到。否则，这第五世也该我们登场了。”
“首领，这人类真是个疯狂的物种，第五世才刚开始，居然就已经对着天障发动攻击了。”
“毕竟他们是第五世之前的主宰，你看，这大地上到处都是进化失败的人类，白擦擦的，全是他们的影子，还有那些奇怪的遍布空洞的盒子，人类居然可以藏进去。还有好多奇怪铁兽，也不知道以人类渺小瘦弱的身躯如何令其臣服的。”
一旁又一个水母发声：“首领，人类有个称呼叫恐怖直立猿。”
“什么恐怖？”首领似乎不屑，“他们身体中的电流微弱的不行，我们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让他们死去，这还恐怖？
“是，首领说的对，而且，现在好多铁兽都不动了，被大雪所完全掩埋。”
“呵呵，”首领的意识波动有些骄傲，似乎认为自己猜测到了什么，“反噬了呗，这种情况哪一世不都有上演？”
“首领高见！”
“呵呵。”首领水母的触须像是抚摸不存在的胡子一样捋了捋，又疑惑道：“那些铁兽仿佛全部死去了一样，为什么它们无法进化呢？”
一旁最小的一个水母，听了半天，似乎忍受不了了，才发出了微弱的意识波动：“首领，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铁兽，只是人类的工具？”
“嗯？”几个水母看向那个小的，首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见过一些被人类救治的铁兽，它们体内也有雷电流动，和我们一样！”
“没有谁！比我更懂雷电！”首领的意识波动里透着满满的自信，下方的触须像是拉手风琴一样一开一合。
那个小水母也不再出声，往一旁缩了缩。而首领又看向了它，“莉莉卡，你今年多大了？”
“回首领，已经三百岁了……”
“嗯，到年龄了，等回头去其他部落找个年轻的水母，我族需要延续，你们可就是这一世第一批的繁衍者了。”
莉莉卡水母没有说话，只是传出了不知情绪的意识波动，“一切听首领安排。”
“走吧，回去继续休养，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年，我等便都能恢复巅峰，届时，我虚空水母一族便要让人类看看，什么是第二世的霸主！”
众水母又化为虚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地上几个被雷击损毁的观测设备遗骸。
……
叶舟醒来后听到了小光的报告：昨天留下的天障观测设备在夜里被摧毁了。
不过也记录了“凶手”的信息，叶舟看了一眼，只是笑笑就没再管。
那些水母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头上，真找来了，以叶舟现在的实力，抓住几只也不困难。
关掉系统面板后，叶舟又环顾四周，这里倒是除了小光一个人都没有了。
但他又觉得，三米乘三米的大床还是小了点，要不再……
算了算了，这样也挺不错的，反正又不只是床上有位置。
“小光，今天到哪儿了？”
“距离封都直线距离还有72km。”
叶舟吐了一口刷牙的水，“我在想，要不要先扔着封都不管，先去赤血藤王那边看看……”
早在当初叶舟出了齐省的时候，第二站就是封都。
不过当时小光需要钛铁矿，就先去了同山，结果遇到了苏浅浅、凌澜，灭了神教遇到了安莉。
然后，才又回到了这边，继续去封都，或者说赤血藤王的地盘。
因为那个藤蔓所处的洞穴，正好是一处大型的钨矿，当初叶舟没有去凌烟基地而选择往西也是奔着钨矿去的。
至于封都基地，不知道前世的那些老熟人是否都“健在”。
小光抿了抿嘴，“一切听主人安排。”
叶舟笑了笑，“放宽心，你主人我说到做到，到时候你就给那玩意儿拆了，然后用于修补和提升自己。”
“嗯。”小光挤出一丝笑容，才点了点头。
于是，叶舟将路径调整了一下，绕过封都，直接前往赤血藤王的地盘。
毕竟叶舟也想知道，若黑石是个完整的系统，那小光的来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