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房上的人,又看看眼前的人,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我马上恢复了平静,我布置人也不犯法,我知道你们是干啥来的,我要防备。
那个人也不客气,他直接对我说:“行了,我也不拐弯儿了,就直说了吧!”他回身从桌子上拿过来一卷纸,那卷纸还用红色丝带缠着,看样子不是普通的纸张,看着好像很硬的纸板之类的东西。
他拿着纸卷对我说:“我叫梁山,是王秘书长让我来的,给你送这个!”我看着他手里的纸卷问道:“这是啥啊?”
梁山听我一问有些惊讶,他说道:“委任状啊!”“啥委任状?”我愣蒙愣眼地问道。
“委任你——唐剑,为谭家县县长啊!”梁山说道。“委任我为县长,这不是扯呢吗?”
我不由脱口而出,梁山听了问道:“这怎么是扯?”说着,他解开绑着的丝带,展开委任状。
其实,我说的不是委任状扯,而是,我觉得太突然,上次我宰了高飞熊,一致的呼声是我要当县长,我都准备好了,可是,县长没当上,我也就不指望了。这次我更没想到会当县长,因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但梁山领会错了,他以为我说委任状是扯。
他说道:“你看看!这上边的字!”
我一看,是写着委任唐剑为谭家县县长,下边是松滨市市长签名盖章,还有市政府的鲜红大印,年月日等等。
看明白了委任状,我又抬头看着梁山,我不明白,委任状怎么由你来送。你一个负责安全保卫的,说白了就是一个管保镖的。
梁山可能看出了我的疑问,我笑着对我说:“本来,市长的意思是来搞一个委任仪式,隆重一些,毕竟你唐剑任县长很有意义。”
“啥意义?”我问梁山说。
“啥意义?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北平都传开了,传进了总统府,连总统都知道了,神奇的警察局局长,除暴安良,杀死两任作恶多端的县长,为民除害,百姓拍手称快。市政府能不委派你当县长吗!”
接着他又神秘地小声对我说:“现在,还有人敢来谭家县当县长吗?”我听了感到好笑,你他娘的要不是作恶多端,我能杀他们吗!
这时,我也放松下来了,我问道:“那咋是你来送委任状?”
“刚才我说了,本来是想市长亲自来,给你搞个委任仪式,但市长走不开,就让秘书长来,但秘书长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应该避险,就没有来,让我把委任状送来就得了,他说你了解谭家县的情况,直接上任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我更是一脸的懵逼,你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或者先说一声。突然就来了,没吓死我。
我嘴上没说,但脸上露出来了,梁山也看出了我的不满。他接着说:“我也是一个舞刀弄枪的,喜欢动武,早就听说你唐剑身手了得,就是没见识过你的过人之处。所以,我没有让你大姐夫提前通知你,我要看看,你唐剑的手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是稍微有所举动,先死的肯定是我。”
梁山说完哈哈大笑。接着他又用赞佩的语调说:“你把流动哨都放到三道拐了,真不简单!值得我借鉴和学习啊!”
这都让他发现了,我有点不自然。
“好了!我完事了,该走了。”梁山说道。
“再待一会儿,我安排一下,我们喝点!”我劝说道。“不的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也有事。不过,以后有机会见面!”说完,他就要走。
我把梁山一行送到了大门外,然后,让管长龙再送送他们,被梁山拒绝了。
“送君千里终须别,不必客套了,都留步!”说完,梁山翻身上马,扬鞭催马,带人飞驰而去。
直到他们转弯看不见了,我才回去。路过食堂,我想进去看看胡梅,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她为了我的安全,化装在食堂帮工。还没进去,韩冬问我说:“你是不是想找胡梅?”
我回头看着韩冬问道:“你咋知道?”
“你不找她进食堂干什么?”韩冬反问我说。
我点头说是,韩冬告诉我说:“她听说你当县长了就摘下围裙走了。”我一听愣住了,她怎么走了,她应该和我一起高兴才对。
我没时间多想,这时候张万财周立伟他们都围了上来,都为我感到高兴。在县衙值班的那些警察也都过来吵吵着,让我安排。
我都满口答应,必须安排,并且要好好庆贺庆贺。我当县长的消息比风还快,转眼之间传遍了谭家县的大街小巷。
警察局副局长孙殿奎让我安排;各个科的科长让我请他们喝酒;“聚仙阁”酒楼的老板雷水基也要为我庆典;金河咋呼得更欢,非得庆贺三天,还有王羽馨更要大张旗鼓地庆祝庆祝。
大家为我高兴是可以理解的,谁都盼望自己的亲朋好友富贵,他们不一定是有什么企图,只是为我高兴而已。
我先把自己那点破东烂西从警察局挪到县衙,收拾一下县长办公室,并且,布置副局长孙殿奎打理警察局的事务。
至于怎么庆贺我心里没有分寸,酒店,酒菜不用操心,自有人给办。但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于是,我就去找胡梅,胡梅的烧锅已经开火。烧锅里热气腾腾的,对面看不见人。我问一个工人,他告诉我胡梅正在出糟。
我到了烧锅近前,看到胡梅正在用大号的板锹,一大锹一大锹从锅里往外甩酒糟。
胡梅只穿了一件小汗衫,却也挥汗如雨。
我走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喊道:“你能停一会儿吗?”胡梅没有理我,也可能是没有听到,继续甩着板锹。
我又喊了一遍,她说道:“我知道了!”
我走到旁边的屋子等着胡梅,过了一会儿,胡梅进来了,她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汗。
其实胡梅现在都不用干活了,她是学着金河的套路,就是管好两个人,一个是干活的,一个是管账的。并且,收入和这两个人的收入连在一起,损失一个铜板,他们就损失几毫,多挣一分钱,他们也多得几毫。其实,这也不是金河的管理方法,而是人家老王德留下的。
“你咋还干活?”我问道。
胡梅看着我严肃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干活?因为我是县长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