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沈奉贤也着急起来。
沈婉月抽噎着：“别人都瞧不起我，原本以为爹爹疼爱我。
殊不知，原本爹爹也从未将我当做嫡女看待。
祖父也偏心，明明立了大功，只要他开口，我和晋王殿下就能修成正果。
我就是正妃，而非侧妃。
如今，我只封了个侧妃，永远落在那乔雅妍之下。
她从正门进王府，我要晚她三日才可被从侧门抬入。
日后永远矮她一头，姐姐一个哑女都能嫁给西战王为正妃，我真的处处不如长姐吗？”
看着她哭成这样，沈奉贤心里也不好受。
“我何时不疼爱你了？
你这孩子说这话，不是在戳我心窝子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祖父又有什么办法？
晋王自己求娶，皇上也答应了赐婚，既然他将左相嫡孙女嫁给晋王。
不也代表着，他准备将那位置日后传给晋王么？
只要日后晋王坐上那个位置，你是不是侧妃又如何。
男人的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你这孩子平日挺聪明一人，怎么今天就偏要挣个大小呢？”
沈奉贤依旧压低声音与她推心置腹。
沈婉月撇开头，一言不发，就是哭泣。
林茹见此，也只好上前说话。
“你爹爹说得也对，就算她是正妃又如何，谁能保证，她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多久。
只要晋王的心在你这里，那就没她什么事。
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就是个摆设。”
沈奉贤总觉得这话有些问题，但碍于现在在劝说沈婉月，他只能点头附和。
沈婉月依旧没开口，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划。
只可惜，祖父不让沈沫熙回府来，不过等到出嫁那天，她还是要回来的。
实在不行，哼，到时候她吹吹枕边风，让晋王将他们的婚期弄到同一天。
到时候，她坐上去靖王府的花轿，也未必不可。
如果在靖王和晋王两边选，她宁愿选靖王。
想到这里，她嘴角得意扬起。
到时候只说弄错了，她盖着盖头，怎么知道。
木已成舟，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了。
总不能再互相换回来吧？
想到这里，沈婉月心里舒坦了。
李茹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知道闺女心里有了自己的成算。
也不再说话。
沈奉贤见妻女都不说话，也不哭了，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哭就行，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沈府，沈婉月都没对父母打声招呼，提着裙子就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沈奉贤叹息一声，倒也没有跟她生气。
背着手，也往自己院子走去。
李茹摇摇头，追上沈奉贤：“老爷，您别跟闺女生气，都是妾身教导无方。
她也是因为好好的嫡女做了侧妃，心里郁闷，您别跟她计较。”
沈奉贤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我不知道？”
说完，又抬脚往院子里走。
走到一半，转身朝白姨娘院落走去。
李茹看到，气得直跺脚。
不悦地怒道：“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我朝谁说理去！”
骂完，气呼呼地朝自己院落去了。
回到房间，沈婉月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
丫鬟春桃跑进来，慌忙蹲下捡碎片。
沈婉月还不解气，一脚踹在她身上。
春桃一时不察，一手按在碎瓷片上，掌心瞬间破了。
鲜血直流。
“晦气玩意儿！滚出去！”沈婉月不但不愧疚，还怒骂出声。
春桃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滚回来，收拾好再出去。”沈婉月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沾染的血迹，皱眉呵斥。
春桃又赶忙跑回来。
她一边流泪一边收拾，沈婉月突然起身，一脚踩在她手背上：“你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委屈了，恨我弄破你的手，还让你在这里收拾？”
“呜呜呜，没有，没有，二小姐，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春桃痛呼出声。
“还敢哭！”见她还敢哭，沈婉月面色恶毒地用力踩她的手。
春桃的手很快就鲜血淋漓，沈婉月却好似找到了快感般。
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下得去手，当真是牲口不如。
春杏听到妹妹的哭嚎，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进来。
当她看到二小姐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去，碎瓷片扎通了她的衣裙，膝盖瞬间就流血了。
“阿姐，不要，阿姐不要。”春桃看到姐姐这样，顿时心疼不已。
“请二小姐息怒，奴婢妹妹如果哪里做得不好，奴婢这个做姐姐得愿意接受惩罚。”
春杏不住地磕头，不管地上还有很多碎瓷片。
沈婉月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春桃来伺候，但是得把你手上的血收拾干净。
罢了，你端着水盆跪在边上就行。
春杏，你来伺候。”
沈婉月本想继续折磨春桃，看到她鲜血直流的手，不想脏了自己的洗澡水，又点了春杏。
春杏连忙应声。
“是，二小姐。”春杏起身，让婆子们将热水抬进来。
沈婉月脱去衣服，走进浴桶中舒服地泡澡。
春杏扶起妹妹，看着她颤抖流血不止的手，心疼不已。
“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等下伺候完小姐我在给你好好上药。”
说着，将春桃手心上的一些碎瓷片拿掉，用手帕给她包扎好，春桃不敢耽搁，端着半盆水，跪在了浴桶边。
沈婉月睁开眼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再次闭眼躺在那里享受。
春杏看着她这模样，眼底浮现杀意与恨意。
很快，她又收回了怨恨的目光，上前温顺地伺候她。
泡了一刻钟之后，沈婉月任由春杏给她擦干身子。
穿好寝衣后，走向床铺。
打了个哈欠：“先去处理一下手，今晚春桃守夜。”
春杏手一顿，眼底再次浮现浓郁的恨意，春桃拉了拉姐姐，摇摇头。
“是，二小姐。”春桃连忙应声。
沈婉月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没多会儿，她就睡着了。
春杏拉着春桃去了耳室，拿出金疮药来，给她仔细清理伤口，又小心翼翼地给她上了药。
“疼不疼？”春杏心疼地吹了吹。
春桃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