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锦笑得不行：“小色狼，今天不行，嗯……下周吧，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然后去我的房子。”
“那个小别墅现在有我两个朋友住进去了，她们……”
“哎呀我知道。我们大通是搞房产的，那么个小房子，送给他们我都不心疼。”
李尘点点头：“张臣、赵武在这边你还习惯吧？”
“习惯。不过其实用不着的，你让他们跟着你吧。”
李尘摇头：“我没事，还是让他们跟着你。”
目前紫云城有两个虎冢，迟迟无法解决，李尘不敢冒这个险，如果一旦出事，白虎军能否靠自己的力量掌控大局李尘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经过上次的事件，李尘已经不太信任白虎军的战斗力了。
……
苏韵锦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几天前会吃醋，今天就不吃醋了，今天和几天前有什么区别？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今天的苏韵锦很反常，李尘怀疑，这件事和大姐有关。
他给大姐打电话，是助理荷花接的，总之就是大姐很忙，现在在开会，没办法和他说话。如果要和她聊天的话，她倒是很高兴。
……
挂断电话，李尘接到了劳晓茵的电话。
“劳总。”李尘笑着道：“找我有事？”
“是，立刻来一趟吧，我在萧山咖啡馆等你。”
驱车来到了萧山咖啡馆，在昏暗的灯光下，李尘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位置。
萧山咖啡馆很安静。
这里主打的风格是西式安静风，所有的用具都是暖色调的，加上昏暗的灯光，显得里面特别暗。
悠扬的爵士乐在咖啡馆里飘荡，所有的软包卡座上座率不高，几乎只有两成，因此就更加显得安静和私密。
李尘一边走一边看，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地看自己一眼，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几乎听不到别人说话。
而且来这里的客人看上去都是风度翩翩，或者珠光宝气的。
男人都穿着体面，女人都是精致的妆容，优雅的礼服，看上去就身份不凡，高贵典雅。
李尘来到了咖啡厅雅座，看到了劳晓茵，微微一笑，坐在她对面。
劳晓茵看到李尘就笑：“点东西喝。”
“就咖啡吧。”
服务生拿了单子走开，李尘道：“找我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又道：“这家咖啡厅挺特别的，装修的这么好，顾客却这么少，不得赔死啊？”
劳晓茵道：“你呀，真的不如你姐姐。这家咖啡厅的一杯咖啡最便宜的也要四百多块，普通的一份水果布丁要二百多，最便宜的红酒一百九十八一杯……随便吃点喝点就要千元以上。人家根本就不是走量的店。”
“我靠，这么贵？”
明辉的普通员工一个月的薪水也就是八千块左右，在这里请人随便喝点东西，吃一份甜品就要干掉将近一千块，太吓人了。
“而且，这都是只是维持店面经营的基本收入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啥意思？”
此时服务生端来了咖啡：“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
服务生走了，劳晓茵道：“这家店的老板依靠这家店认识了很多人，因为能来这里消费的都是精英阶层，所以……光是人脉资源，就是一笔没办法用金钱计算的收入。”
劳晓茵看着窗外：“我第一次来这里是你姐带我来的，她和这里的老板是朋友。因为认识了你姐，这里的老板搞了几笔投资，赚了七千多万。”
李尘睁大了眼睛：“你们这些搞商业的太可怕了，生意都让你们做出花来了。”
劳晓茵笑了：“不吃点甜品吗？我请客。”
李尘摇头：“找我是有事吧？”
“是。”劳晓茵迟疑了一下：“现在有了新问题了。”
“什么新问题？”
“负责跨海大桥项目的领导派了一个三人组成的监察组入驻我们明辉。”
“不懂。”
“跨海大桥的项目后续的工作还很多，我们的收益很大，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为了保证每个参与投资的公司的钱及时入账，赚的钱不会涉及灰色收入，以及不会涉及偷税漏税等问题，所以他们下放了十几个检查组去各个公司负责监督这个工程的进展情况。”
“我不太懂，这种操作是合理的吧？”
“是的，这种民生工程一来是对老百姓很重要，如果出现豆腐渣工程，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追责的时候会牵出一大堆有钱有势的人物，到时候不仅要赔光家底，而且会有牢狱之灾。”
“我们不负责施工啊！我们只是负责投资和回收利益。”
“但是我们有可能和施工方达成利益交换啊。”劳晓茵解释道：“他们就是怕我们和施工法进行单线联系，通过金融手段把投资的钱往回做，然后给他们分成。这样的话，我们就出问题了。比如账面上我们投入了一个亿，但是实际上我们只注入资金五千万，但是却享受一个亿投资带给我们的回报和收益。省下的五千万，要分给施工方一千到两千万。我们省了几千万，施工方揣入个人腰包一两千万，但是账面上可是一个亿，怎么搞？只能在材料、人工、运输……等施工、采购环节下手，通过克扣和以次充好来把账面做好。”
“等等等等。”李尘道：“他们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自己克扣五千万进自己的腰包不是赚的更多吗？”
劳晓茵笑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这种钱自己一个人赚是不现实的，必须做到一条线上的人都有利益才行。他们可以自己做账，自己克扣，中饱私囊，但是那就太让人眼红了。这种钱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的钱，哪怕我是他们的合作方，也会认为他们黑的是我的钱。”
“我们……和他们进行这种交易了吗？”
“并没有。”劳晓茵道：“我们是正经企业，赚钱靠本事，靠品牌，靠口碑，靠科学灵动的投资计划和灵感。”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是跟你聊这个情况，所以他们要派监察组的人来看着我们。”
“哦。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有很多。比如我们内部账面的是否有偷税漏税的问题，是否有利用这个项目进行其他暗箱交易的问题。尤其是我们是经过明珠集团推荐参与进去的，所以一旦明珠出事，我们也会受到怀疑和调查。总之就是他们几乎什么都管，我们的投资、人工、金融账面、股份转让……通通都在他们的监督范围之内。”
李尘道：“我们不是挺干净的吗？那也不需要担心啊，他们喜欢查就查呗，反正什么也查不出来。”
劳晓茵笑了：“现在不是我们有问题，是那三个监察员有问题。”
“啥问题？”
“因为我们太干净了，他们会很不爽。”
“哦。”李尘明白了：“他们和我们一样，可以选择干净，也可以选择不干净。而不想干净的人，面对干净的我们，一定很不爽，因为没办法收到来自我们的敬意。”
劳晓茵点头：“有天赋，就是这样。我查了一下，这三个人领头的叫黄斐，他是最近几个月才加入监察部门的，而且一进去就靠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混得不错，芝麻粒大的官，但是权力不小，很多企业都吃过他的亏。”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黄斐，你认识？”
李尘笑了：“有照片吗？”
“有。”劳晓茵赶紧掏出手机，递给李尘。
李尘看了一眼，果然是他，当年孤儿院里的那个家伙，欺负苏韵锦，想要强迫苏韵锦结果被自己揍个半死的人渣。
李尘把手机还给劳晓茵，劳晓茵充满期望地道：“你和他关系好吗？”
“好，从小长到大的。”
“那太好啦！”劳晓茵道：“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你可以找机会跟他聊聊，也可以通过你个人的账面给他一笔钱，让他别找咱们麻烦。我这边会给他最好的接待和安排，住酒店、吃大餐、豪车接送都没问题……”
李尘看着劳晓茵：“这个人，我姐应该也认识。”
“就是董事长让我小心这个人的。”
李尘道：“你高兴得太早了，我们从小就打架，几个月前我差点把他打死。”
劳晓茵怔住，半天才道：“那完了。”
“我们如果没问题，怕他查吗？”
“查我们当然不怕，怕的是他故意找茬，这里不合格，那里不合规，然后向上级打报告。到时候会影响我们本金的回收进度。可以说，他如果存心找茬，我们的损失可能将是以亿为单位的。而且是持续性失血。”
“就是官不大，但是作用不小，能恶心到我们崩溃，是么？”
“是的。”
劳晓茵叹口气：“这样的话，就不能让你出场了。这样，你换个部门，不行直接去跟着李美心吧，别和他碰面。”
李尘点点头：“我去赵进财的部门也行，反正都是擦桌子，倒咖啡。”
劳晓茵笑了：“李美心好像已经舍不得让你擦桌子、倒咖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