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云染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对上克洛蒂丝的眼睛,声音果断,一字一句。
“我要做天城城主!”
克洛蒂丝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这才对嘛。
怎么会有不爱权势的人呢。
权势,就像是一味一沾就会成瘾的药,无论什么种族,无论什么性别,只要接触到权势的柄,那就不会甘愿放手。
“我会帮你。”
克洛蒂丝抬手将云染的头发放到脑后,她说:“你拿着城主令牌,又是天雌,林争奈何不了你什么,何况你的那群兽夫若是利用好,也是不小的助力。”
说到兽夫,克洛蒂丝问云染:“你出事的事情没有告诉你的兽夫吗?”
她以为云染会在云利死后,就迅速联系自己的兽夫。
云染摇摇头:“我有发消息安抚他们,不过这件事太复杂了,云利的死讯也没有传出去,我不敢让他们过来。”
毕竟天城城主的令牌,对云之国大部分的兽人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克洛蒂丝明白了,她仿佛第一次认识云染一样,将她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感叹道:“你好像没有刚认识的时候可爱了。”
云染轻轻抿唇一笑,“不过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她反问克洛蒂丝:“难道我不可爱了,克洛蒂丝就不喜欢我了吗?”
克洛蒂丝无辜摊手,为自己反驳:“我可没有这样说啊。”
她看着云染亮晶晶的墨绿色瞳孔,突然眨眨眼:“你这样就很好。”
……
两人笑着又谈了一些事情后,克洛蒂丝便让迟决带着林争他们进来。
林争冷着脸从外面进来,察觉到大厅的氛围,抬头看向一脸轻松,愉快的云染,又对上一旁挑眉看热闹的克洛蒂丝,眉头跳了跳。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余光看见云染手心的赤红色令牌,林争瞪大眼睛,正准备开口,就被旁边的陆昂打断了。
陆昂的声音十分震惊,他指着云染手里的令牌,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他惊叫道:“那,那,那是天城城主令牌?!”
一旁的迟决早就站在了克洛蒂丝的身后,听见陆昂的话,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令牌,也有些惊讶,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云利身死的消息,他已经听克洛蒂丝说过了。
不过没想到,云利居然会将令牌交给一个雌性。
想到这里,迟决立马打断自己的想法,开始反省。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太不应该了!
克洛蒂丝也是雌性,所以,雌性不一定都是那样柔弱的性格。
而且云染是克洛蒂丝的朋友,克洛蒂丝的朋友肯定不是什么乖顺柔软的雌性!
事实证明,迟决想的没有问题,克洛蒂丝的眼光有没有问题!
在陆昂说完后,云染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头,将手里的令牌大大方方的露出来,干净利落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是天城城主了。”
刚才克洛蒂丝告诉她了,不要问,不要怕,直接果断的说出来。
她要做的,只是当着陆城城主,天城三长老的面,宣示自己的新身份而已。
“雌性怎么能做城主?!”
林争还在死死盯着令牌不吭声,一边的陆昂就不可置信的反驳。
在他的眼里,他的姐姐是尊贵的天雌,是云之国最漂亮,最体贴,最乖巧的雌性了,怎么会突然那种令牌,用一种十分有力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这还是他心里那个善良温柔的姐姐吗?
陆昂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于是,他也就忽略了姐姐云染眼里的那一抹失望。
坐在沙发上的克洛蒂丝勾唇冷笑。
瞧,她猜的准没错。
一旦涉及到权利,这群不愿意放手的雄性总有一堆理由来证明雌性不应该有实权!
“姐姐,你怎么会拿着令牌?”依旧不相信的陆昂摇摇头,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姐姐,质问她:“云利呢?”
“姐姐你是不是背着云利将令牌偷出来的?”
“这玩笑不能乱开,你快还回去,不然云利生气了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一个死了的兽人能怎么办!
对弟弟极其失望的云染闭了闭眼,她深呼吸,再次睁眼,里面只有一片清明。
“云利早死了,”她毫不犹豫的打断这个弟弟的幻想,对上他震惊的表情,冷漠开口:“令牌是他交给我的。”
“别忘了,云之国的默认说法,令牌在谁的手中,谁就是城主。”
“怎么?”
云染冷笑:“现在看见是雌性拿了令牌,你们就不敢承认了?”
趁你病,要你命。
深知这句话的云染步步紧逼,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林争,质问:“令牌现在在我手里,三长老是认还是不认?”
“但你是雌性……”
林争张了张嘴,试图和云染讲道理,一抬头,眼睛对上一旁笑得危险的克洛蒂丝,瞬间成了哑巴。
克洛蒂丝似笑非笑:“林长老这是瞧不上雌性?”
被克洛蒂丝这样一说,林争的脸沉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知道令牌自己是拿不回来了。
只能希望云染还不知道绑定令牌的方法,这样,他就可以在回程路上伺机而动,一举拿回令牌!
更何况,这会儿他总觉得还有机会拿回令牌,在他的心里,云染只不过是一个暂时保管令牌的雌性而已。
“滚吧。”
云染也懒得理他,收起令牌,逐客。
“姐姐……”
还沉浸在云利死亡的消息里的陆昂突然惊醒,他朝云染的方向走了几步,对上面无表情的她,硬生生被逼的退了几步。
“你也滚!”
云染毫不客气道。
“姐姐,我……”
陆昂试图给自己辩解,然而云染这会儿懒得搭理他。
见他跟柱子一样不动,她立马拜托了克洛蒂丝,让迟决将陆昂给拎了出去。
被迟决拎到门口的陆昂有些恍惚,这还是第一次他被姐姐说了“滚”。
看着恍惚无措的陆昂,迟决叹了口气,说:“你不应该说那些话。”
他点到为止,转头进屋关门。
“砰!”
门被关上,站在门前的陆昂被门带起的风震得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