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场的地面还残留着金红与青绿交织的光痕,杨辰刚收起麟羽,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嘶吼,地面如鼓面般震颤,一道黑气冲破云层,裹挟着无数扭曲的虚影砸向场中——竟是之前被封印在渊底的“蚀骨妖”挣脱了束缚,这妖孽以生灵怨念为食,周身黑气中翻涌着无数痛苦的面容,尖啸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孽障!”一声怒喝响彻云霄,叶青羽周身青光爆闪,人皇琉璃体全面展开,眉心“人”字印记亮如白昼,手中长剑再度凝聚,这一次剑身上不仅有古训,更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民愿之力,那些曾被蚀骨妖残害的生灵残念化作光点,顺着剑刃流转。“上次让你逃了,今日定要彻底净化你!”
蚀骨妖狂笑起来,黑气猛地扩张,化作一只巨爪拍向叶青羽:“区区人皇后裔,也敢称净化?尝尝被怨念吞噬的滋味!”巨爪过处,青石地面瞬间化作焦土,连空气都带着腐臭。
叶青羽不闪不避,长剑挽出漫天剑花,每一朵剑花都拖着青色光尾,如流星雨般撞向巨爪。“以民为盾,以仁为矛!”他沉喝一声,剑势陡然变急,那些光点在剑刃上炸开,竟在半空拼出一面巨大的“民”字盾,硬生生将黑气巨爪挡在三尺之外。黑气撞在盾上滋滋作响,无数怨念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显然被民愿之力克制得厉害。
“战神可不是白叫的!”杨辰看得热血上涌,麟羽再度展开,金红色火焰在他掌心凝成一杆长枪,枪尖缠绕着雷电,“妖孽,尝尝麒麟枪的厉害!”他羽翼一振,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蚀骨妖侧腹,枪尖所过之处,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消融。
蚀骨妖被前后夹击,怒吼着分出无数黑气触手,有的缠向叶青羽,有的则化作利刃刺向杨辰。叶青羽长剑翻飞,将缠来的触手一一斩断,青色剑光所及,黑气便化作青烟;杨辰则仗着速度快,枪尖舞得密不透风,火焰顺着触手蔓延,逼得蚀骨妖连连后退,身上的黑气都淡了几分。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蚀骨妖嘶吼着,黑气猛地收缩,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就向叶青羽咬去——它看得明白,这人皇体的净化之力最让它忌惮。
“就是现在!”叶青羽突然喊道,长剑直指蚀骨妖头颅眉心,“杨辰,借你麒麟火一用!”
杨辰心领神会,枪尖火焰骤然暴涨,竟脱手将长枪掷向叶青羽。长枪穿过青色剑光时,火焰与青光瞬间融合,化作一道金青交织的火龙,顺着长剑之势直刺头颅眉心。“给我破!”两人同时发力,火龙带着民愿之光与麒麟焰,硬生生撕开黑气,钻进了蚀骨妖体内。
“不——!”蚀骨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巨大的头颅开始崩解,那些怨念虚影在金青光芒中渐渐平静,化作点点星光消散。黑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一颗漆黑的妖核,还在微微颤动。
叶青羽长剑一挑,将妖核挑在剑上,看向杨辰笑道:“战神之名,名不虚传。”
杨辰收了麟羽,擦了把汗:“彼此彼此,人皇体的净化力,今日才算开了眼。”
两人正说着,试炼场中央突然亮起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两尊虚影——左边是身披战甲的麒麟战神,右边是手持权杖的人皇,虚影交握的手中,托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
“是‘平衡珠’!”叶青羽眼中闪过惊喜,“传说只有人皇与麒麟联手击败至邪之物,才会现世,能调和天地失衡的灵力!”
杨辰伸手去接,珠子刚入手,便化作两道光流,一道融入他体内,麟羽的光泽变得更加温润;一道钻进叶青羽掌心,人皇印记上多了圈金边。试炼场的石壁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古字:“战神镇邪,人皇安世,双力合璧,天地归序。”
“看来,这才是我们该有的样子。”杨辰看着掌心残留的光温,笑道。
叶青羽点头,长剑归鞘:“或许,从来就没有谁撼谁,只有谁护谁。”
远处的观台上,周老捋着胡须,对身边的凌霜道:“你看,这便是天道的意思。”凌霜望着场中相视而笑的两人,指尖的玉瓶轻轻晃动,里面的凝神香已燃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那是新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