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要干什么?”
若是换作别人,释秉真可以出手阻拦,但梅洛烟是王妃,他自然不能随便动手。
梅洛烟没有理会释秉真,而是看向在场的文武百官,高声说道:
“诸位都是我大蕃的重臣,为了大蕃呕心沥血,劳苦功高……大禅宗只是一个宗门,岂能凭借一块令牌干涉朝政?”
释秉真面色一寒,“王妃,本宗有先帝御赐的镇国令……”
“先帝御赐大禅宗镇国令,是要你们防御外敌,守护大蕃,而不是让你们干预朝政,试问你们一群武夫,何以懂得治国之道?”
“王妃此言差矣,本宗虽不懂治国之道,但却知道何为赤胆忠心,先王御赐镇国令,既是守护大蕃,同时也是保护大王……”
“若是大王昏聩,骄奢淫逸,至大蕃危在旦夕……你是守护大蕃,还是守护大王?”
“这……”
梅洛烟一声喝问,令释秉真有些难以回答。
不少大臣茅塞顿开,立刻想明白了。
“……王妃,你有些危言耸听了,大王虽有些事做得不妥,但还不至于让大蕃危在旦夕。”
“是吗?”梅洛烟柳眉一挑,看向赤松芒赞问:“赤松大论,勃野国是如何亡的?”
赤松芒赞忙回道:“据史书记载,勃野王沉迷酒色,宠信奸佞,荒废朝政,致使权臣篡位……”
梅洛烟点了点头,看向禄东云道:“请教一下云师,苏毗蕃国是如何灭亡的?”
“苏毗蕃国最后一任大王骄奢淫逸,凶狠残暴,百姓民不聊生,故而反之……”禄东云说着看了眼朗日松赞,眼神有些复杂。
梅洛烟又道:“还有补野部,当年是最强大的部落,后来是如何亡的?”
一名史官回答道:“补野君横征暴敛,妄自尊大,因为入侵大夏败北,逃亡之时被大夏骑兵追击射杀而亡,补野部也随之被其他部落吞并……”
“没错,沉迷酒色,宠信奸佞,荒废朝政,骄奢淫逸,凶狠残暴,横征暴敛,妄自尊大,国将危矣,本妃何来危言耸听?”
梅洛烟说着故意看了眼朗日松赞。
朗日松赞气得发抖,“梅洛烟,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王如此不堪吗?”
“不然呢?”
已经撕破了脸,梅洛烟毫不留情。
“贱人,你找死,韦公公,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朗日松赞怒了,身为大蕃国大王,被当众如此羞辱,如何不怒。
然而,梅洛烟就是要激怒他。
“若先王知道大王昏聩,一定会支持诸位大人今日之举,因为我们是在挽救大蕃……大王退位,另立新君,既是顺应天意,也是顺应民心……”
梅洛烟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令文武大臣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赤松芒赞率先喝道:“王妃说得没错,为了大蕃,臣愿意在这风旗大典上洒下一腔热血,释宗主,你若要杀,项上人头在此,尽管来取……”
“赤松大论,我等与你共进退!”
“镇国令守护的是大蕃,既然大王昏聩,自当另立新君……”
“大禅宗无权干涉朝政!”
“……”
高台上的文武大臣纷纷喝道。
这个王妃,还真是不简单……韩宁偷偷打量着梅洛烟婀娜的身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释秉真举起镇国令,怒斥:“镇国令在此,谁敢造次?”
梅洛烟冷哼了一声,“大禅宗有罪,没有资格动用镇国令。”
“放肆,你敢污蔑大禅宗?”
“上次出征西州,惨败而归,致六万八千将士战死,噶尔长老却宣称大胜,蒙骗大王,该当何罪?”梅洛烟厉声质问。
噶尔加措一直不敢出声,没想到还是被梅洛烟给盯上了,但这件事绝不能承认。
“我们大禅宗取得了大胜……战败的可不是我们……”
“葛尔,你这个王八蛋……”
铁律乌气得只爆粗口,指着葛尔加措的鼻子骂道:上次出兵是由摩柯宗主亲自统率,连摩柯都已经战死,你抢了些银子和女人献给大王,谎称大胜,你这是欺君之罪,祸国殃民,论罪当斩。”
“武侯,是你贪功冒进,所以才战败……”
噶尔加措死不承认,为了自保只能污蔑。
“噶尔,有大蕃数万将士为证,岂容你污蔑本侯?”
“你是武侯,他们自然不敢指控你!”
“混账,你找死……”
铁律乌气得愤怒地一掌拍了过去。
噶尔加措也不示弱,出掌相迎。
“呯——”
双掌相交,爆发出一声闷响。
噶尔加措修为不如铁律乌,被震得“噔噔噔”的连退三步才站稳。
铁律乌得理不饶人,欺身而上,一拳直逼噶尔加措面门。
“放肆……”
释秉真身影一闪,闪身来到噶尔加措面前,一拳迎向铁律乌。
“轰——”
两拳相交,爆发出一声炸响,真气化成涟漪荡开,将十几名大臣掀翻在地。
铁律乌和释秉真各退三步,势均力敌。
这就对了,赶紧打吧……韩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好,本侯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铁律乌运转真气,一抬铁掌,蓄势待发。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大禅宗的实力!”
释秉真双手合十,一道无形的气势散开。
两人都是八品巅峰境的强者,一旦动真格的,光是气势就足以让一众文臣喘不过气来。
没有修为的大臣们纷纷后退!
“住手,都住手!”禄东云急得大喊。
这老头儿真是碍事啊……
既然半天还没打起来,不如我来添把火!
韩宁悄悄转动手腕,一道无形劲气引动了天地之力,无声无息地推了禄东云一把。
禄东云不受控制地冲向两人中间,时间拿捏得刚刚好,铁律乌和释秉真同时出手了。
铁律乌一掌拍出!
释秉真双掌齐推……
两人刚出手,看到禄东云冲了过来,吓得同时收手,但已经晚了,两道真气余波一前一后轰在禄东云的身上。
老头儿已经年过七旬,即便是余波也经受不起,全身骨骼瞬间粉碎,爆出一团血花,当场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