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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借宿工坊,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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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众人皆是一愣,目光纷纷投向大门的方向。

不过转瞬之间,青鸟心里便有了猜测,在这样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里,想必是有路人前来借宿避雨。

李伍的目光在青鸟和裴玄素之间来回流转,神色中带着几分探寻与询问。裴玄素双唇紧闭,没有吭声,他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面对这陌生又复杂的情形,全然不了解其中的规矩与门道,眼神里满是无措。只能将全部的信任与期待,都倾注在青鸟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静静地等待着青鸟做出回应。

青鸟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微微抬起头,与李伍对视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传递了千言万语。

李伍瞬间会意,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速地伸手一把抄起放在墙边的雨伞,紧接着,他迈开大步,抬脚便朝着门口风风火火地走去。

他来到大门前,还未等他开口询问,门外传来一个操着奇怪口音的声音:“有人在吗?外边雨大,我们过来借住一宿。” 这独特的口音瞬间勾起了李伍的回忆,让他不禁联想到了在长安和邠州之地见过的异国商人。

他借着中堂那边透过来的微弱火光,在昏暗的光线中仔细打量,依稀记得这大门左边的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开口,恰好可以打开一个小窗口,从这里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

他伸手将小窗打开,门外的人听到门上的动静,敲门声戛然而止。

李伍探头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在他努力想要分辨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刹那间,如白昼般照亮了四周。

借着这一闪即逝的亮光,他看到门外停着几头高大的骆驼,由于光线太过短暂,他一时也数不清具体人数。他提高音量,大声问道:“何事?”

门外的人听到回应,连忙说道:“兄台,行行好!外边雨大,我们想过来借住一晚。”

李伍听着这口音,越发确定对方是异国商人。他接着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啊?只怕我们这里住不下。”

外面的人赶忙回答:“我们就三个人和六头骆驼,兄台行个方便。”

李伍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自己一行人也是奔着借宿来的。想到此,便抬手缓缓握住门闩,用力一拉,“吱呀” 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只见门外,几个人影在狂风暴雨中艰难地挺立着,身旁高大的骆驼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正不安地刨着蹄子。

那几人见大门打开,立刻急切地牵着骆驼大步走进来,动作迅速而熟练,显然是被这恶劣天气折腾得够呛。

一踏入院内,他们的目光便被中堂处的景象吸引。只见中堂里围坐着好些人,熊熊燃烧的火堆驱散了屋内的寒意,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众人或疲惫或好奇的面庞。

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环顾一圈,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操着那带着异域腔调的话语说道:“原来,你们也是来避雨的。”

“大家皆是出门在外,相互行个方便。” 李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诚恳地回应道。

三个异国商人连声道谢,而后小心翼翼地牵着骆驼朝着角落的马厩走去。一路上,他们的目光不住地在屋内众人身上打量,彼此间用那旁人听不懂的语言低声交流着,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似乎对这场在雨夜中的奇妙相遇感到新奇又有趣。抵达马厩后,他们熟练地将骆驼拴好,动作麻利又沉稳。

青鸟站在中堂门口,目光紧紧追随着李伍的动作。只见李伍打开大门,一前一后的进来三人,他们带着六头高大健硕的骆驼鱼贯而入。

这三人动作娴熟而利落,一看就是经常行走的老手。他们先是微微俯身,轻柔地拍了拍骆驼的脖颈,安抚着这些在风雨中略显不安的大家伙,随后便熟练地牵着骆驼走向马厩。

在马厩里,他们迅速地将缰绳绕过木桩,打了个结实的结,每一个动作都一气呵成,尽显娴熟。

李伍在后面迅速将大门合上。那厚重的门板在风雨的冲击下,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他转身朝着中堂跑来,脚步急促,溅起地面上的朵朵水花。

跑到中堂后,李伍抬手用力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雨水,水珠在他的拍打之下四溅开来,在昏黄的火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来的是三个异国商人。”他一边拍打着,一边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完成任务后的释然与轻松。

没过多久,三个异国商人也踏入了中堂。裴玄素见状,立刻从火堆旁站起身来,微微拱手,脸上带着友善的笑意,屋内众人也纷纷拱手,以示欢迎。

三个异国商人拱手回礼,一派和谐融合的气氛。只是在那温和的表象下,每个人的眼中都隐隐透着一丝警惕,毕竟在雷雨交加的荒野宅邸,面对这些远道而来、言语风俗皆不同的异国客人,谨慎之心在所难免。

青鸟的目光落到那几个异国商人身上,他仔细端详。只见他们的毛发,有的是灿烂耀眼的金色,有的则是深邃浓郁的黑色。再看他们的面容,鼻梁高挺笔直,双目宽阔而深邃,眼眸呈现出澄澈的蓝色或绿色,凭借着以往在旅途中积累的见识,青鸟心中笃定,这些人看起来应该是来自遥远西域的粟特人。

三个异国商人走到火堆前,看着那小小的火堆周围已然坐满了人,稍作犹豫后,中年男子上前,扫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这儿实在太挤了,我们能不能在另外一边,再起一个火堆?”

青鸟环顾四周,见中堂的角落宽敞,再起一个火堆确实不会有什么妨碍,便点头应允:“可以,不过一定要多留意火势,以免不小心烧了房子,到时候大家可就都没地方栖身了。”

中年男子听闻,原本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涌起笑意,眼角微微眯起。他抬起头,目光稳稳地落在青鸟身上,回应道:“那是自然,多谢小郎君提醒。“说着,他还微微欠身,拱手向青鸟行了一礼,随后带着同伴们走向另一处角落。

众人重新坐回火堆旁,青鸟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这几个异国人,只见他们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生起了另一堆火。

紧接着,他们迅速拿出包袱里的干净衣裳,熟练地换上,动作一气呵成。待一切收拾妥当,几人围坐在一起,从行囊中掏出胡饼。

中年男人抬起头,朝着青鸟这边大声喊道:“几位,要不要来块胡饼,我们带的可不少。”

青鸟抬起手,摆了摆,笑着回应:“不必客气,你们自己享用吧。” 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初,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

三个异国人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将身上的寒意完全驱散,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轰然响起。就在这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际,大门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在狂风暴雨的呼啸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李伍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抬脚朝着大门走去。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李伍回头一看,原来是青鸟。

青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阿兄,让我去吧。” 话还没落音,他便已经从李伍手中接过雨伞,稳步朝着大门走去。

途中,青鸟眼角余光瞥见凤锦和凤鸣正站在偏房门口,一脸好奇地张望着。他停下脚步,抬起手朝着她们挥了挥,示意她们赶紧回房,并且关好门。

凤鸣瞧见师兄的手势,这才拉着身旁的凤锦,转身回到房内,随后 “吱呀” 一声关上了门。

青鸟走到门前,寻到刚才李伍用的那个小窗,抬手缓缓打开,高声问道:“外面是谁?”

“兄台,行行好,这雨实在太大了,我们想借住一晚!” 一个焦急的男人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被风雨吹得有些断断续续。

青鸟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抬眸看向门外被风雨笼罩的世界,斟酌着开口说道:“你们一行共有几人?实不相瞒,此处空间有限,若是人多了,恐怕实在难以安置。”

那男人听闻,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忙不迭地回应道:“兄台,行行好!我们一共就八人,赶着两辆马车,实在是被这暴雨逼得走投无路了。还望兄台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避避雨。” 说着,他双手合十,微微作揖,眼中满是恳切。

青鸟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好吧,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既然都是来借宿的,理应互相关照。” 说罢,他抬手握住门闩,用力一拉,“吱呀” 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冷风裹挟着雨水瞬间灌了进来 。

只见门外,三个男子费力地赶着两辆马车,另外两个男子牵着马匹,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断流淌,全身早已被淋得湿透。

那男人抬眼,目光穿透细密的雨帘,将中堂里的景象尽收眼底,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熊熊燃烧的火堆,跳跃的火苗将周围映照得暖黄。

火堆旁,或坐或靠地围聚着一群人,他们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神色间带着旅途的疲惫与被收留的安心。有的正低声交谈,有的则静静烤着火,偶尔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他的视线又转向边上的偏房,昏黄的灯火透过窗上的纱幔,晕染出一团柔和的光晕。尽管看不清屋内的具体情形,但能瞧见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其中晃动,显然里面也有人在歇息。

男人收回目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庆幸在这恶劣的天气里找到了一处容身之所。

他转头看向青鸟,眼中满是感激,拱手说道:“多谢兄台!” 言罢,他侧身挥手,指挥着同行的人进了院子。一行人脚步匆匆,带着一身的雨水和寒气,却难掩被收留后的庆幸。

青鸟站在门后,待所有人都进了院子,双手用力,将大门缓缓合上,随后,他转身,脚步轻快地朝着中堂跑去,溅起一路水花。回到中堂,那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他也融入了这热闹又温馨的避雨人群之中 。

这几人在风雨中忙忙碌碌,将马匹牵到马厩,手脚麻利地拴好。他们一边拴马,一边小声抱怨着这恶劣的天气,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水渍。

另外两人刚把马车停稳,车上便陆续下来三人,急切的跑到中堂门口。

其中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女子,她身姿婀娜,盘在头上的乌黑长发湿漉漉地贴着她的头皮,有几处松松垮垮的垂在她白皙的脖颈。她的面容娇艳动人,眉眼间透着一股勾人的妩媚,举手投足间却难掩轻佻之态,即使是在这样狼狈的雨夜,也丝毫不减她那种独特的风情。她微微抬起下巴,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雨水,眼神中带着几分高傲与娇嗔。

另外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男子,他身形微微发福,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沧桑,身上的黑色衣物被雨水打湿了些,质地看起来倒是十分考究,隐隐透露出他非富即贵的身份。

他像一棵苍松般稳稳伫立,紧紧地将身旁的女孩护在怀中,那女孩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肉嘟嘟的,恰似春日里熟透的苹果,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娇憨。想来是这场肆虐的风雨让她花容失色,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此时,黑衣男子正用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头上和身上淋到的雨水,疼惜之色跃然于脸上。

目光再往下移,便能看到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只狸花猫。这猫儿通身的皮毛油光水滑,黑黄相间的斑纹如流动的油彩。它的双眼灵动有神,滴溜溜地左顾右盼,像是两颗灵动的黑宝石,在眼眶中快速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次目光的流转,都带着几分好奇与警惕,那模样,恰似在仔细地打量、审视着眼前的众人,仿佛在琢磨这些陌生人的来意 。

几个仆人收拾一番,也纷纷来到中堂门口。那黑衣男子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死结,眼神里满是不满与嫌弃。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在中堂内来回扫视,嘴里嘟囔着:“这也太挤了,简直没法待人,做什么都碍手碍脚的!” 声音不算大,却在这嘈杂的中堂里格外刺耳。

身旁那位妩媚女子,轻轻扯了扯黑衣男子的衣袖,娇滴滴地开口:“二郎,你瞧瞧,挤成这般模样,咱们可怎么待得下去呀?”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原本热闹喧嚣,充斥着谈笑声、雨声和柴火噼里啪啦燃烧声的中堂,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投向了这一群人。

青鸟见状,赶忙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抬手向着后院的方向指去,和声说道:“这位大伯莫急,这中堂往里走,还有几间空房。你们可以去那边安置,便不会觉得这般拥挤了。”

黑衣男子听闻,二话不说,迈着大步匆匆走到走廊口。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如墨的夜空,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借着这转瞬即逝的亮光,他看清了不远处确实有几间空房。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那些房屋看起来破败不堪,其中有几间的门甚至已经掉落在一旁。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眉头紧锁,神色犹豫,沉思一番后,缓缓走了回来 。

女孩走过来依偎在黑衣男子身旁,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轻声说道:“阿爷,如今雷雨交加,外面的雨下得这般大,我们现下先将就一下吧。总比在外面淋雨要好得多。”

话音刚落,她怀中的猫儿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十分配合地 “喵” 了一声。这一声猫叫,不高不低,清脆婉转,恰似为女孩的话语添上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注脚。猫儿仰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粉嘟嘟的小鼻子轻轻抖动,模样煞是可爱,仿佛在帮着主人表达情绪,一时间,逗得周围的气氛都轻松了几分 。

中年男子听着女儿的劝导,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既然兰儿说可以,那便依你。” 随即,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仆人,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那就先在这儿住着,等天亮了,雨一停,我们便启程赶路。” 仆人连忙点头,连声应道:“是,阿郎。”

青鸟的目光先是轻轻落在那女孩身上,随后,他的视线又转回黑衣男子身上。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和声说道:“这中堂另外一边还有处偏房空着,你们可以自行在里面收拾一番,暂且安置。” 说着,他抬起手,手指向另外一边的偏房。

黑衣男子闻言,转身朝着偏房的方向望去。偏房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瞧见一团浓重的黑暗。

他的目光又移向裴夫人她们所在的偏房,略作思忖后,不着痕迹地向身边站着的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使了个眼神。

青鸟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举动,瞬间便明白了中年男子的意图。他神色一凛,在那两个男子有所动作之前,迅速跨前一步,稳稳地站在两人面前,目光坚定地说道:“这边偏房是我家中女眷正在歇息,还请你们移步去另外一边偏房。” 青鸟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格外清晰 。

前首的男子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双目紧紧地盯着青鸟,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嘴唇微微张开,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犀利的言辞。

然而,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火堆旁,几个男人迅速站起身来,动作敏捷且带着十足的警惕,他们的手紧紧握住腰间佩刀的刀柄,正紧紧的注视着这边。

在中堂的角落里,三个异国人士原本正围坐在一起,轻声交谈着。听到这边的动静,他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动作一致地缓缓站起身来。

为首的中年异国人,身形高大,轮廓深邃的脸上满是关切。他微微迈前一步,目光越过人群,看向青鸟,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诚恳地说道:“小郎君,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出门在外,大家都应相互照应。”

察觉到这股剑拔弩张的气氛,男子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转头看向那黑衣男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传递着无声的交流。

黑衣男子抬眼望去,只见对方人数众多,若是贸然起冲突,自己这边显然占不到便宜。他权衡片刻,当机立断,立刻向身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道:“去,把那边的偏房收拾出来。” 仆人领命,匆匆朝着偏房走去。

没过多久,偏房便被收拾出来。那妩媚女子和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进偏房。妩媚女子身姿婀娜,即便在这狼狈的雨夜,也难掩她的风情万种;女孩则带着几分青涩与懵懂,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不安。

与此同时,其他男子也没有闲着。他们轻车熟路地在中堂的另一个角落生起了火堆。

黑衣男子坐在一边的胡凳上,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中一人掏出火镰,熟练地敲击着,火星四溅,很快便点燃了引火之物。熊熊的火焰迅速升腾起来,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也渐渐驱散了空气中弥漫的寒意。

这下,中堂里三个火堆遥相呼应,暖意融融。跳跃的火焰将每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火光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或疲惫,或安心,或警惕,神色各异,却都在这温暖的火光中找到了片刻的宁静 。

青鸟轻手轻脚地来到偏房门前,抬手间动作格外轻柔,生怕惊扰到屋内的人。他的指节缓缓落在门板上,发出几声低缓而沉稳的叩击声,紧接着,他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关切地说道:“师妹,你们在里面安心休息,要是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要是没别的事,就尽量别出来了,外面情况还不太安稳。”

屋内,凤锦的声音清脆而利落,瞬间传了出来:“好的师兄,你和大家也要多加注意安全,千万别让我们担心。”

凤鸣的回应紧随其后,透着一贯的乖巧:“知道了,师兄。”

裴婉君静静坐在屋内,听到青鸟的这番叮嘱,又回想起刚才青鸟果断阻拦那些人靠近,护她们周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劳烦郎君费心了。婉君在此谢过。” 声音温柔软糯,带着几分感激的意味。

青鸟听到裴婉君的话,赶忙摆了摆手,虽说对方看不到,但他的动作依旧诚恳:“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不必言谢。你们只管好生歇息。” 说完,他又在门口稍作停留,确认屋内再无回应后,才转身离开,脚步依旧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屋内的安宁 。

青鸟从偏房返回火堆旁,此时的屋内,被三个火堆旁的人群挤得有些拥挤。人群间间隔不过两个人的位置,彼此间几乎没有多少空隙。这般拥挤嘈杂的环境下,很多话都不便言说,唯有几个异国商人毫无顾忌地高声交谈着,那旁若无人的架势,估计是笃定旁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然而,青鸟在凉州生活多年,平日里与形形色色的异国商人打交道无数,对他们的语言自然略通一二。

其中一人满脸得意,眉飞色舞地说道:“这次出货可算顺风顺水,卖了个好价钱。下次咱们得多雇些人手,不然交货时间可赶不上。” 另一人皱着眉头,无奈地应道:“他们要的货量实在太大,咱们单次的驼队根本运不过来。”

原来,他们刚做成一笔大宗交易,此刻正又兴奋又发愁地讨论着后续事宜。青鸟本觉得这些内容没什么特别,便打算闭目养神,稍作休息。

谁料,前一个说话的人又接着开口:“那圣灵教的人,要这么多货,难道唐朝廷就不管吗?咱们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唐朝廷追查起来,说不定连命都得搭进去。”

“圣灵教” 三个字如一道惊雷,瞬间吸引了青鸟的全部注意力。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原州,想起袁司马身上那块神秘的牌子。如今又听闻圣灵教购置了大批货物,极有可能还是违禁品,当下精神一振,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想听清楚他们到底采购了什么。

可之后,那两人只是不住地相互安慰,说着往后就要发达了,金钱和女人都不在话下之类的话,再没提及货物相关的关键信息。青鸟满心期待瞬间落空,难掩失落之情。

裴玄素一直留意着青鸟的反应,见他神色有异,便轻声问道:“青鸟君,在想些什么呢?”

青鸟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迅速扬起一抹微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什么也没想,发会儿呆。”

裴玄素的目光紧紧锁住青鸟,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凑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探寻问道:“青鸟君,方才瞧见你拿着的那个物件,模样新奇得很,从没见过,实在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知那究竟是何物?”

青鸟一听这话,心里暗自叫苦,他太了解裴玄素的性子了,要是此刻把白明石如实相告,裴玄素定会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开启一连串穷追不舍的追问,怕是没个尽头。

念及此处,青鸟脑子飞速一转,脸上不动声色,目光顺势移向一旁的李伍,脸上立刻换上关切的神情,问道:“阿兄,我刚刚正问你来着,这地方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呀?”

李伍微微眯起眼睛,陷入回忆之中,脸上浮现出几分感慨,缓缓说道:“你可想不到,就在两年前,这地方那叫一个热闹。” 他扫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这店里,单是掌柜和伙计,就有三十几号人呢,里里外外忙得团团转,招呼各方来客,那叫一个热闹。”

“还有那后山,” 李伍的手朝后山方向指了指,“住着的宕匠足有两百多人。” 他说到这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热火朝天的场景。

“我和阿郎来的时候,好家伙,来采办大理石的商客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客房里根本住不下,到处都挤满了人。没办法,我和阿郎只能在这中堂打地铺,将就了一晚。”

李伍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回味那段有些窘迫却又充满烟火气的经历,“那时候,中堂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大家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虽说条件简陋,可热闹得很呐。”

青鸟静静听完李伍的讲述,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中堂。此刻,这里同样挤满了人,喧闹声此起彼伏,可往昔的繁华盛景与如今的沧桑破败形成了太过强烈的反差,令他不禁心生感慨。眼前的工坊,全然没了李伍口中的热闹模样,实在是物是人非。

他暗自思忖,这期间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回想方才查看工坊时的情景,那些迹象表明,当时的人撤离得极为仓促,就像是在某个瞬间,接到了紧急指令,匆忙搬离。

放眼望去,屋内不少生活用具依旧摆放原位,好似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都会回来;马厩里堆满了草料,仿佛还在等待着那些健壮的马匹归来;厨房的木材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堆了满满一面墙,看着全然不像是要废弃的样子。

再想想这里曾经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如今却这般荒芜,实在让人费解,究竟是怎样的缘由,能让这般红火的工坊突然被废弃呢?

正当青鸟陷入沉思时,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冷不丁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兴许是大理石被采完了,没石料可采,自然就得去别处寻觅新矿洞了。”

他的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可他神色淡漠,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

裴玄素听得黑衣男子所言,立马来了兴致,连忙问道:“这位大伯,山间的石头怎么能采完呢?

黑衣男子微微抬眸,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裴玄素和青鸟身上。他敏锐地察觉到,裴玄素和青鸟隐隐有着众人之首的气度,想必是这一行人中的家主,只是感慨这弟弟长得俊朗非常,兄长却长得比较平常。

略作思忖后,他才缓缓开口:“小友有所不知,这大理石可不是寻常石头,它极为稀少,能开采出高品质大理石的矿山更是寥寥无几。就好比我开的铅矿,哪能随便在哪座山上都能开采出铅来?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开采一点就少一点。这工坊的大理石一旦采光,失去了营生的根本,自然就难以为继,被荒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一枚玉佩,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

裴玄素听闻对方从事铅矿生意,顿时兴致盎然,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像是找到了话题一般,迫不及待地抛出一连串问题:“敢问大伯,这铅矿开采可有什么独特门道?开采过程中又会遇到哪些棘手难题呢?” 他的语速很快,语气中满是对未知领域的强烈求知欲,完全沉浸在与黑衣男子的交流之中。

而青鸟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暗自琢磨,倘若真如黑衣男子所言,是因为大理石开采殆尽,那以一个经验丰富的商人的眼光,必定早就能预判到这一结果,怎么还会在此处储备如此大量的草料和木材呢?诸多不合理之处,如同密密麻麻的丝线,在他脑海中纠缠成一团。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这工坊必定经历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可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毫无头绪,那些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愈发扑朔迷离。

无奈之下,青鸟决定暂且放下这些念头,不再徒劳地苦思冥想。他见裴玄素和黑衣男子聊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便转身靠近李伍和其他同伴身边,神色认真地交待起来:“今晚咱们得安排人守夜,以防万一。每人一个时辰,轮流值守。前两个时辰就辛苦李阿兄和钱阿兄了,务必多加留意四周动静,不可有丝毫懈怠。后面轮到我来接着守。”

李伍和钱五郎郑重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专注,表示定会坚守岗位,守护好众人的安全 。

安排妥当守夜事宜后,青鸟和众人在火堆旁,展开一块防雨布,简单地铺就成了一个临时床铺。虽说条件简陋,但在这雨夜,能有这样一处相对干燥温暖的地方休息,已是难得。

青鸟抱着自己的包裹,侧身躺在防雨布的外侧,既方便随时起身应对突发状况,又能为同伴们提供一层保护。他的神情放松却又带着一丝警惕,双眼缓缓闭上,准备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裴玄素和黑衣男子又聊了片刻,话题从铅矿生意渐渐延伸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随着夜色渐深,困意也慢慢袭来,裴玄素打了个哈欠,向黑衣男子道了声晚安,便在防雨布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身去,不一会儿,呼吸便变得均匀而绵长。

中堂里渐渐安静下来,喧嚣声逐渐消散,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木材燃烧时发出的 “噼啪” 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氛围,仿佛在诉说着夜的深沉。

屋外,肆虐了许久的大雨开始慢慢变缓,豆大的雨点逐渐变小,变得稀疏起来。偶尔仍有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黑暗中的世界,但雷鸣声却越来越远,仿佛在向人们宣告这场风雨即将结束。

青鸟缓缓起身,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中堂里原本熙熙攘攘的人都已不见踪影。三个火堆仍在自顾自地熊熊燃烧着,跳跃的火苗将中堂映照得暖黄,却也添了几分寂静与诡异。

他正疑惑间,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匆忙走动。好奇心顿起,青鸟抬脚便朝着后院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踏入后院,夜色深沉,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赫然瞧见一个人影正朝着后门狂奔而去。虽然距离较远,且那人影十分模糊,但从身形来看,似乎是个女子。

青鸟来不及多想,立刻拔腿追了上去。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那女子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出了后门。

他好不容易追到门前,一把打开后门,却只觉眼前突然变换了场地,待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之内。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四周的蜡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突然一根接一根地亮了起来,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只见在房间的一头,那个女子正背对着他站着。女子的身前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口石头棺椁,那较小的棺椁上被好几条粗重的铁链紧紧捆住,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心跳加速,喉咙干涩,他缓缓抬起手,一步一步朝着女子靠近,想要触碰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看看究竟是谁。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女子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头。

他心中猛地一紧,寒意瞬间从脊背蔓延至全身,他想也没想,立刻转身查看。

然而,就在这转身的一瞬间,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中堂内,这才发觉方才自己做了一个梦。

钱五郎正蹲在他身后,伸手搭在他的肩头,一脸关切地唤着:“郎君,到你值夜了。”

青鸟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说道:“好的,知道了。” 说罢,他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惊惶,和钱五郎换了位置,走向值夜的岗位 。

此时,外面的雨已然停止,世界仿佛被一场洗礼后,变得格外静谧。只有屋檐边还偶尔滴落几滴残留的水滴,“滴答滴答”,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青鸟静静地坐在火堆旁,目光注视着火堆中燃烧的木材,回想着刚才的梦境。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木材渐渐被烧成了通红的火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他的脸庞映照得微微泛红。他的思绪也随着这跳跃的火光,飘向远方。

就在这时,凤鸣她们所在的房间有了动静。接连有几个人匆匆前往茅房,脚步声在安静的中堂里显得格外明显。而此刻,又有两人起身朝着茅房走去。

巧的是,与此同时,之前那位妩媚女子和年轻女孩也结伴一同往茅房的方向而去 ,两人脚步轻快却又小心翼翼。

引人注目的是,哪怕是去茅房这般琐事,女孩也依旧将怀中的猫儿紧紧抱住,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猫儿惬意地窝在女孩怀里,眯着眼睛,时不时发出几声轻柔的 “咕噜” 声,乖巧极了。

青鸟瞥见两人过去,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从火堆中抽出一根,一头燃烧着的木头跟了过去。

青鸟刚到墙角,便敏锐的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邪之气从宅邸外面袭来,直指茅房方向,而茅房那边,一道较微弱的阴邪气息,也突然出现。

此时,凤鸣和凤锦先后从房内匆匆走出,动作间满是急切。青鸟原本正专注地盯着四周,察觉到动静后,瞬间转头,目光如炬,迅速开口下令:“凤鸣留下照看好其他人,凤锦随我去!” 话音刚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茅房的方向冲去,凤锦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在昏暗中一闪而过。

眨眼间,他们便抵达了茅房。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妩媚女子和女孩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四肢瘫软,毫无生气,怀中的猫儿却不知去向;随行的婢女也在一旁,她身体蜷缩,不省人事。

青鸟一个箭步上前,迅速蹲下身子,双手在三人的脖颈、手腕处探了探,眉头微微皱起,旋即说道:“她们只是昏迷了。” 紧接着,他急切地看向凤锦,追问道:“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

“是裴家娘子。” 凤锦呼吸急促,话语中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

青鸟的目光迅速扫向地面,借着木头的火光,仔细辨认着地上凌乱的脚印。他的眼神愈发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妖物还在宅邸内,你和凤鸣务必小心。你先去找人,把她们带进去。我去救人!” 说罢,他不再耽搁,顺着脚印的方向,拔腿便追了出去。

身后,传来凤锦焦急的呼喊:“师兄小心!”

青鸟一边奔跑,一边迅速将包裹背在身后,动作娴熟而利落。他满心懊悔,自责没有及时察觉到宅邸外潜藏的妖物,导致如今这般危急的局面。

沿着踪迹,他一路狂奔至宅邸的后门。此时,后门不知何时已被悄然打开,黑洞洞的门外,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他没有丝毫犹豫,脚下生风,冲了出去。

门外,堆积如山的大理石映入眼帘,各种形状、大小的石块层层叠叠,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前方一闪而过,速度极快。青鸟只瞥见那身影的轮廓,心中暗叫不好,看身形,应该是裴婉君无疑!

他心急如焚,脚下轻点一块大理石,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快速穿梭于各个大理石堆之间。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可即便如此,依旧没能追上裴婉君。只见裴婉君朝着后山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影越来越远。

青鸟咬紧牙关,脚下步伐加快,手中原本用来照明的木头,因快速移动带起的强风而熄灭。

他毫不犹豫,将木头随手一扔,借助着此时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的月光,紧紧追在裴婉君身后。

就在他全力奔跑之时,不远处的路边,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

待靠近一看,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黄鼠狼,正直直地站在路边。那黄鼠狼目光炯炯,见青鸟靠近,口中突然发出人声:“你看我长的像……?”

青鸟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理会这路边的小妖。他面色一沉,剑指在空中快速一划,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那黄鼠狼话还没说完,便 “噗” 的一声化作一道黑灰,消散在路边。青鸟顾不上多看一眼,继续朝着裴婉君消失的方向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救出裴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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