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小天诡异的脸，肀邔体内肾上腺素飙升，他转身大力按下呼叫按钮，顺势翻身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备战。
李小天，或者该叫琪琪的诡异，温柔地说道：“肀队，你的伤还没有好，快躺下，有要做的的事情，我来替你做。”
“小天，你回家去吧！晚上，我一个人没问题。”肀邔劝人离开。
肀邔终于想起忽略了什么。
雪夜凶案的嫌疑人是一名狂热的神秘学信徒。他要在十五前每天杀一人，就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那么是谁杀了赵某。
嫌疑人认下所有的罪名，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
某些极端的罪犯就是这样，既然都要死了，就让自己的罪名更大一些，震慑更多的人。
这是他们的追求。正常人无法理解，却真实存在。
冰河、李大夫、随机三人的形象在肀邔脑中闪过。
到底是谁？
肀邔没有时间思考。变异的李小天正在逼近，或许该叫她琪琪。
“肀队长，快把保温桶放下，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琪琪飘着靠近，肀邔放下保温桶不断后退。
保温桶注定伤不到琪琪，不如听话一点，刷刷好感度。
万一死不了呢？
“肀警官，我老公死得好惨。”琪琪抽泣着说。
Σ(°ロ°)！你装都不装了是吧？肀邔心中吐槽。
“你还好吗？”肀邔谨慎的选择。
上次见琪琪，还是琪琪报警抓三人组，又闹着要见死掉的琪琪。
当时琪琪动了胎气，被紧急送去医院。
因为不喜这个女人闹事。肀邔没有关注过琪琪的情况。
看现在的情况，琪琪应该已经死了。
“我不太好，我的孩子没了。”琪琪沮丧地说。
“发生了什么？”肀邔小心地问道。
他需要情报，但对细节地询问，会加重琪琪的混乱状态，当场将他撕碎。
“我老公来找我了。”琪琪委屈地说。
肀邔往门口看了眼，灵异局的人怎么还不来。他按下呼叫器已经很久了。按照肀邔的级别，应该第一时间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琪琪抱着脑袋原地转圈，她的脸逐渐覆盖住李小天的脸。
肀邔心直往下沉。这姑娘没救了。你为什么要对灵异事件产生好奇心，真是花式作死。
快点来人啊！也许还有救。
我tm的疯了，我都要死了，干嘛关心别人。
就在琪琪要完全取代李小天时，病房门被从外面撞开，一名灵异局探员向屋内丢出一只破旧的皮鞋。
肀邔感觉脚被人抓住，迈不开步伐。
琪琪也被强行停在原地。接着又有一名灵异局探员端着一只金色双管猎枪出现。
肀邔急忙大喊阻止：“别开枪她附身在了我们的人身上。”
门口的探员毫无迟疑地扣动扳机。
震耳的枪声，刺破了肀邔的耳膜，橡胶散弹席卷整间病房。
探员连开三枪。
肀邔也无法幸免的被击中，虽然只有零散的十几粒橡胶散弹，也将他半边身子打麻了。
被重点关照的琪琪身上飘出惨淡的灰雾，惨叫着消失。
肀邔诡异的听懂了琪琪的惨叫声。
“他回来了！”
琪琪摔倒在地，现在应该是李小天了。
肀邔想要上前查看情况，一步都没迈出，也摔趴下去。
两名肀邔熟悉的灵异局探员走进来。一个年长的老头名叫马宝，一个中年人名叫郭丘。
两个人是师徒关系，合作了几十年。
肀邔入职巡警局时，两人就是搭档，几十年没拆伙，没升职，关键是没死。
灵异局派两人过来，正说明对这次灵异事件的重视。
刚才果断开枪的就是马宝。他来到李小天身边蹲下，提起李小天的手臂撸下袖管，露出一片稀疏的短毛。
“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救了，你第一时间呼叫支援是对的，我们打开她的鬼域也需要时间。”
马宝放下李小天的手臂，起身枪口对准李小天的脑袋补枪。
肀邔闭上眼睛。看到认识的人被爆头，又是那么阳光的小姑娘，肀邔心里不是滋味。
郭丘将肀邔扶起来。
马宝拿出一本灵异局证件给肀邔。说道：“你被特招了，你还要继续在灵异局任职，配合我们工作。恭喜，你能领两份工资了。”
肀邔苦涩地收下新证件。
他刚刚还在劝李小天，不要想着接触灵异事件。现在李小天死了，他成了炮灰预备组。
“别外三个人还好吗？”肀邔问道。答案不重要，全死了都奇怪。
“他们也遭遇了袭击，是正主过去的，你绝对想不到。”郭丘插嘴，很八卦的说：“琪琪肚子里的孩子是随机的，赵某先杀了琪琪，又去找随机报仇。差点就让他得手了。可惜局长当时在场，一巴掌就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肀邔出于本能问道：“有没有问是谁杀了赵某？”
郭丘摊手：“谁在乎！”
是吗？肀邔没有继续追问。不管是谁杀了赵某，三人组都难逃一死。
我也难逃一死！
《雪夜》在这里结局，没有说是谁杀了赵某。
冰河、随机、李大夫都可能是凶手。
赵德关闭文件夹。给岳三百发了一条信息：【你想要说什么？凶手就算是你，也情有可原吗？】
岳三百回复了一个问号表情。
【就算你年纪大了，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只是为了悬疑而悬疑。就像是古人写诗，为赋新词强说愁。】
岳三百没说下一句。而今尝尽愁滋味。
赤星上没有绵延数千年的历史，短暂的时间积累不出灿烂的文化。
穿越前辈们抄的文学作品有限，还不足以产生质变。
赤星文明之所以是现在这种鬼样子。资本横行，中央权利无法控制地方，就是因为历史太短 ，经历的不够多。
赵德询问：【为赋新词强说愁。是一句诗吧？全文是什么？】
【我抄的，全文忘了。】
岳三百不再回复。
他被困在天文台里，每天都在发愁，把全文告诉赵德，平白被人嘲笑。
越想越愁，岳三百将全文嘟囔出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愁啊！”